我叫林小雨，是美術(shù)學院的大四學生，今年二十二歲。
我的生活本該平淡無奇——上課、畫畫、準備畢業(yè)作品——直到那天我走進了那家古董店，
遇見了那面改變一切的銅鏡。
初遇五月的陽光透過梧桐樹葉，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我抱著幾本從圖書館借來的畫冊，走在城西古玩市場的街道上。這里離學校不遠，
是我常來尋找創(chuàng)作靈感的地方。老舊的店鋪里陳列著各式各樣的古董，
每一件都仿佛承載著不為人知的故事?！斑@次畢業(yè)創(chuàng)作一定要與眾不同?！蔽易匝宰哉Z著，
目光掃過街邊的店鋪招牌。忽然，一家名為“明遠齋”的古董店吸引了我的注意。
店門半開著，門前掛著的銅鈴在微風中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像是在邀請我進入。
于是我便推門走了進去。店內(nèi)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檀香和陳舊紙張混合的氣味。
柜臺后站著一位中年男子，正在擦拭一件瓷器。他抬頭看我，眼睛在圓框眼鏡后瞇起。
“隨便看看，姑娘。”他的聲音低沉溫和，“需要什么可以問我。”我點點頭，
目光卻被柜臺后方博古架上的一面銅鏡牢牢吸引。那鏡子直徑約八寸，
邊緣雕刻著繁復的纏枝花紋，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詭異的青光。不知為何，我無法移開視線，
仿佛那鏡子在呼喚我?！袄习澹敲驺~鏡……”我指向它，聲音不自覺地輕了下來。
店老板（后來我才知道他叫周明遠）的表情突然變得古怪。他放下手中的瓷器，
猶豫了一下才回答：“那是非賣品，姑娘。”“我能看看嗎？就一會兒?！蔽覒┣蟮?，
自己也不明白為何對這面舊鏡子如此著迷。周明遠推了推眼鏡，
鏡片反射的光遮住了他的眼神。最終，他緩慢地從架子上取下銅鏡，
小心翼翼地放在柜臺的絨布上。“小心點，它是很特別的?！彼穆曇敉蝗蛔兊幂p柔，
幾乎像是耳語。我屏住呼吸靠近。銅鏡的鏡面出奇地清晰，不像一般古董那樣氧化模糊。
鏡中映出我的臉，卻似乎比普通鏡子更加深邃。我的影像有些陌生——眼睛更大，嘴唇更紅，
像是被某種濾鏡美化過。“它有多少年歷史了？”我問道，手指不自覺地想要觸碰鏡面。
“唐中期的，大概一千兩百年左右?！敝苊鬟h回答，眼睛緊盯著我的手指，
“別碰鏡面……”就在我的指尖即將觸到鏡面的剎那，一股刺骨的寒意突然從脊背竄上來。
恍惚間，我仿佛看見鏡中的自己穿著古代服飾，頭上插著珠釵……“??！”我驚叫一聲，
猛地后退一步，差點撞倒身后的花瓶。“怎么了？”周明遠迅速收起銅鏡，
眼中閃過一絲警覺?！皼]……沒什么?！蔽胰嗳嘌劬?，“可能是光線問題，我看花眼了。
”我不敢說自己看到了什么，因為那也太荒謬了。周明遠輕笑一聲，
聲音如絲綢般滑膩：“這鏡子三百多年前，據(jù)說曾經(jīng)屬于一個江南大戶人家的小姐。
”他的手指沿著鏡緣滑動，“有時候老物件會保留一些……記憶。”我打了個寒顫，
卻又忍不住再次看向那面被收起的銅鏡。最終，我買了一只民國時期的瓷碗就匆匆離開了。
走出店門時，我總覺得背后有雙眼睛在盯著我，回頭卻只看見周明遠站在窗前，
身影模糊不清。第二章 噩夢開始回到宿舍已是傍晚。我的室友李婷正在收拾畫具，
看到我進門，她挑眉問道：“又去淘寶了？”“嗯，買了這個。”我拿出瓷碗放在桌上，
心不在焉地回答。銅鏡的影像仍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挺精致的。”李婷拿起碗看了看，
突然盯著我的臉，“小雨，你臉色好差，不舒服嗎？”我搖搖頭，走到洗手間。
鏡中的我確實臉色蒼白，眼下有淡淡的青影。我打開水龍頭，冷水沖在臉上，
試圖沖走那種莫名的不安。那晚，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我站在一個古老的江南庭院里，
月光如水，照得青石板路泛著冷光。我穿著紅色嫁衣，頭上戴著沉重的鳳冠。
面前是一面熟悉的銅鏡——正是白天在古董店看到的那面。
鏡中映出一張陌生的臉——柳葉眉，丹鳳眼，櫻桃小口，美得令人窒息。我伸手觸摸鏡面，
指尖傳來刺骨的寒意。突然，鏡中美人的臉開始腐爛，皮膚如蠟般融化，
露出森森白骨……“??！”我尖叫著醒來，冷汗浸透了睡衣。窗外月光慘白，
我顫抖著打開床頭的臺燈，抓起手機想看看時間。就在屏幕亮起的瞬間，
我的血液凝固了——鎖屏壁紙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張古舊的黑白照片，
照片中一個盛裝的女子站在井邊，但臉部位置卻被人用墨狠狠涂黑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瘋狂地滑動屏幕想要刪除這張照片，卻怎么也找不到刪除選項。
更可怕的是，我每滑動一次屏幕，照片中的女子姿勢就在變化——從站立到轉(zhuǎn)身，
最后竟抬起手指向鏡頭！我趕緊把手機扔到地上，蜷縮在床角直到天明。第二天上午，
我頂著黑眼圈去了學校。畫室里，教授正在點評同學們的畢業(yè)創(chuàng)作?！傲中∮?，
你的自畫像系列構(gòu)思不錯，但最近幾幅的風格變化太大了?！苯淌谥钢疑现芡瓿傻漠嬜?，
“這些陰郁的色調(diào)和扭曲的線條，完全不是你以前的風格?！蔽叶⒅约旱漠嬜鳎?/p>
胃部一陣絞痛。畫布上的“自畫像”確實不像我——慘白的膚色，猩紅的嘴唇，
眼神中透著說不出的怨毒。最詭異的是，所有畫像中我的臉都在逐漸變化，
最新的一幅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模樣，一個似曾相識的古代美人。
“我……”我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解釋。這些畫確實出自我手，
但我不記得自己畫過這樣的內(nèi)容。午休時間，我獨自躲在教室的角落，用電腦搜索“銅鏡”。
大量關于銅鏡的鏈接跳出來，
其中一條本地論壇的老帖子引起了我的注意——《民國十八年西城古玩店滅門案始末》。
發(fā)黃的報紙掃描圖上，一棟老式建筑前拉著警戒線，
配文寫道：“……店主及妻兒三人皆死于店內(nèi)，面部皮膚不翼而飛，死狀可怖。據(jù)查，
案發(fā)前店主曾收得一面銅鏡，鏡背刻有鎮(zhèn)邪符文……”我的手抖得幾乎握不住鼠標。
繼續(xù)往下翻，看到一條幾周前的跟帖：“這面鏡子現(xiàn)在被一個姓周的收藏家買走了，
就開在西城古玩市場……”一股寒意順著脊背爬上我的后頸，我猛地合上筆記本。就在這時，
我聽到輕微的腳步聲向我靠近。我轉(zhuǎn)過頭，看見一個人站在窗簾的陰影處，
不知已經(jīng)觀察了我多久。這個人穿著一件暗紅色旗袍式上衣，頭發(fā)散開垂到肩膀。
“在看什么有趣的東西？”這人緩步走近我，姿態(tài)婀娜迷人。陽光照在她身上，
我注意到她的影子在墻上扭曲變形，宛如一個長發(fā)女子的輪廓。我慌亂地站起身，
膝蓋撞到桌子發(fā)出一聲悶響。當我再看前方時，那人已經(jīng)不見了，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
但我的桌子上卻多了一張字條，上面用娟秀的毛筆字寫著：“今夜子時，鏡中有真相。
”第三章 鏡中世界夜已經(jīng)很深了，我躺在宿舍的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室友們都睡著了，
房間里安靜得只能聽到她們的呼吸聲。我不斷告訴自己不要去管那張字條，
但我一閉眼就無法控制地想著那面銅鏡，和鏡子里的那個女子。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是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圖片——那張銅鏡的特寫照片，鏡面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青光。
我這才發(fā)現(xiàn)，月光已經(jīng)透過窗戶斜射進來。我驚恐地發(fā)現(xiàn)，
我放在桌上的化妝鏡在月光的照耀下，
竟慢慢浮現(xiàn)出一個穿紅衣的女子身影……“啊……”我猛地起身，抓起外套就沖出了宿舍，
漫無目的地在校園里奔跑，直到氣喘吁吁才停下。當我蹲下身稍作休息時，一陣風吹過，
帶來了一張紙條——“今夜子時，鏡中有真相。”我顫抖著撿起那張字條，
這分明就是自己今天丟掉的那張。掏出手機，時間顯示23:45。抬頭四顧，
發(fā)現(xiàn)自己竟不知不覺跑到了校門口。我思索一番后，終于抬起雙腳朝著校外走去。不遠處，
“明遠齋”的招牌在夜色中亮著微弱的燈光。店門竟然沒鎖，輕輕一推就開了。里面沒開燈，
但月光照射的柜臺上，那面銅鏡靜靜地擺在中央，泛著幽幽青光。我像被催眠般走向它，
每一步都很沉重。銅鏡的鏡面出奇地清晰，映出我蒼白的臉。然而在一瞬間，
鏡中的人影突然變成了那個古代美人，并且正對著我微笑。“你來啦……”鏡中人輕啟朱唇，
聲音直接在我腦海中響起，“我等你好久了……”我猛地清醒過來，卻發(fā)現(xiàn)身體無法動彈。
鏡中的美人緩緩抬手，指尖穿透鏡面，觸碰到我的臉頰。一陣刺骨的寒意瞬間席卷我的全身，
到有什么東西正從自己體內(nèi)被抽離……“多年輕漂亮的臉蛋啊……”一個聲音在我身后響起。
我用盡全力轉(zhuǎn)動眼珠，看到周明遠站在那里，但他的臉時而是他自己的，
時而變成了鏡中女子的模樣，夢幻而恐怖?！昂芸炀筒煌戳恕辩R中的手捧住我的臉，
開始緩緩撕扯……最后的意識中，我看到周明遠的身體如空殼般倒下，
而一個穿紅衣的無面女子正從他的身體中爬出來，手中還捧著一張血淋淋的臉皮……黑暗！
無邊的黑暗。我感覺自己在下墜，又像是漂浮在虛無之中。臉頰火辣辣地疼，
仿佛有人活生生撕去了我的臉皮。我想尖叫，卻發(fā)現(xiàn)沒有嘴巴；想呼吸，卻又感覺不到鼻子。
“我這是死了嗎？”這個念頭剛剛浮現(xiàn)，眼前突然亮起一點微光。那光芒越來越近，
最終化作無數(shù)破碎的鏡面碎片，每一片都映照出不同的場景——有古代的閨房，
有民國的街道，有現(xiàn)代的房間……全都圍繞著中央一面完整的銅鏡旋轉(zhuǎn)，
如同被某種引力牽引著。我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個由鏡子構(gòu)成的迷宮中。
地面、墻壁、天花板全是鏡子，無數(shù)個“人影”從各個角度面對著我。我抬頭去看，
驚恐地發(fā)現(xiàn)他們的臉都是一張空白的面皮，沒有五官，只有模糊的輪廓。
“歡迎來到我的世界?！币粋€女子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我四處尋找，
終于在那面完整的銅鏡前看見一個大紅衣服的女子。此刻的女子美艷不可方物，
鵝蛋臉上五官精致如畫，只是眼睛黑得過分，像是兩個深不見底的窟窿。
“你……對我做了什么？”我想質(zhì)問，卻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出的不是聲音，而是一串氣泡般的意念。
女子輕笑，手指輕撫自己的臉頰：“我只想找到一張純凈的面孔。”她轉(zhuǎn)身面對銅鏡，
“看看現(xiàn)在的樣子多好??！”“那是我的臉！”我踉蹌著想要靠近她，
但無論如何都無法接近?！皠e擔心，你很快就會習慣現(xiàn)在的樣子。
”女子的聲音突然由遠及近，我感覺她就在我身后，“在這里，時間沒有意義，
你可以用永恒來適應?！薄澳阍谶@里，也可以看到所有人的記憶。瞧，這些都是我的記憶。
”女子在我身旁，手指輕點鏡面，畫面定格在一個被毀容的女子身上，“看看吧，
反正你也永遠出不去?！辩R子像水幕般泛起漣漪，
滅門的慘狀；直到一個穿著嫁衣對著銅鏡劃破臉頰的女子……鏡中的女子透過血肉模糊的臉，
發(fā)出無聲的尖叫。“我本該是最美的新娘……”女子的聲音突然變得陰冷，
“但都沒有了……我的未來，我的一切！”她的指甲突然變長，劃過鏡面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幸好我得到了這面鏡子，因為它與眾不同……它能幫我找回我的幸福。”我很害怕，
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可以活動了。我下意識地后退，撞到了什么。轉(zhuǎn)身一看，
是一面半破碎的鏡子，里面困著一個模糊的人影。那人影瘋狂拍打鏡面，卻發(fā)不出聲音。
“那是上一個?！迸勇唤?jīng)心地說，“民國時期的古玩店老板娘，她丈夫買下鏡子后，
她的臉就成了我的收藏品之一?！彼赶蛑車鸁o數(shù)破碎的鏡面，
“這里有很多這樣的……殘次品，不夠美，不夠年輕，不夠純凈，配不上我。
”我的“目光”掃過那些碎片，驚恐地發(fā)現(xiàn)每一片里都有模糊得幾乎消散的影子，
有的還在徒勞地掙扎著?！澳阏娴暮懿灰粯?。”女子突然貼近我，
冰冷的氣息噴在我的“臉”上，“你的臉很完美，年輕，充滿活力……正好適合現(xiàn)在的我。
”我想抗爭，但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正在慢慢變淡，仿佛要融入這個鏡中世界。“別抵抗了。
”女子的聲音變得溫柔，“你知道嗎，越抵抗，消失得越快。很快你就會忘記自己是誰，
變成這里的一部分……就像他一樣。”她揮手劃開一面鏡子，里面浮現(xiàn)出周明遠的身影。
他蜷縮在鏡中一角，身體半透明，面部只剩下模糊的輪廓?！爸堋习澹俊蔽覈L試呼喚。
鏡中的身影微微一動，抬起頭。雖然沒有了五官，但那姿態(tài)明顯透露出極度的痛苦與茫然。
“他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了。”女子看著周明遠的狀態(tài)，“用不了多久，
他連這點意識也會消失?！蔽腋械揭魂囇灒?/p>
?！薄鞘侵苊鬟h第一次被噩夢驚醒；第一次在鏡中看到自己臉變形的恐懼；還有個夜晚，
女子鉆入他身體里時的劇痛……“??！”我抱住“頭”蹲下，那些記憶如刀割般疼痛。
“有趣，你竟能接收到他殘留的記憶?！迸羽堄信d趣地看著我，“你確實不一樣，
或許你能堅持得比其他人更久一點?！闭f完這句話，女子的身影突然消散，
化作無數(shù)光點消失在鏡面迷宮中。
只留下一個聲音在空間中回蕩：“好好探索你的新家吧……永遠的家。
鏡中真相不知在鏡面迷宮中徘徊了多久。這里沒有晝夜更替，沒有饑渴疲勞，
只有無盡的鏡子與逐漸模糊的自我意識。我嘗試記住自己的名字，
卻發(fā)現(xiàn)記憶正在快速流失——父母的樣貌、學校的地址、甚至自己的年齡都變得模糊不清。
我走過一面又一面的鏡子，看到更多被困的靈魂。有的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模糊的光團，
有的還保留著人形，但面部都是一片空白。最可怕的是那些正在“融化”的靈魂，
他們的身體像蠟一般軟化，慢慢與鏡面融為一體。在一面特別大的鏡子前，我停下了腳步。
鏡中映出的不是迷宮，而是一個古老的江南庭院，正是我噩夢中見過的場景。
庭院中央有口古井，井邊站著一個人影——周明遠，或者說，是他殘留的意識。
我伸手觸碰鏡面，手指竟然穿了過去。我猶豫片刻，整個人踏入鏡中，來到了那個庭院。
周明遠似乎感知到我的到來，緩緩轉(zhuǎn)身。雖然沒有了臉，
但他的姿態(tài)透露出一種悲傷的認命感?！澳恪€記得自己嗎？”我嘗試用意念交流。
周明遠的“身體”微微震動，
字……快忘了……店……古董店……鏡子……我不該那么貪婪……”一股悲傷涌上我的心頭。
這個曾經(jīng)活生生的人，現(xiàn)在只剩下這么點殘破的意識?！坝惺裁崔k法能出去嗎？
”我急切地問。周明遠沉默良久，指向庭院角落的一間小屋。我走近查看，
發(fā)現(xiàn)那是一間書房，桌上攤開一本發(fā)黃的冊子。我湊近“看”，發(fā)現(xiàn)是一本日記，
字跡娟秀卻透著瘋狂：“三月初七，鏡仙答應幫我。只要獻上足夠多的臉，
我就能換副新的容貌……”“四月十五，丫鬟死了。她的臉不夠美，
鏡仙不滿意……”“五月初二，我看到了未來的世界。
那里有更多更美的臉等著我……”在其中一頁還寫著：“鏡中的夾層中藏著我真正的自己，
親自撕毀它，就能……”字跡在這里中斷了。我猛然意識到什么，
轉(zhuǎn)身問周明遠：“銅鏡的夾層！你知道在哪嗎？”周明遠的身體突然劇烈顫抖，
一些記憶碎片強行涌入我的意識——他曾經(jīng)檢查過銅鏡背面，
發(fā)現(xiàn)獸面紋飾的眼睛部位可以轉(zhuǎn)動……就在這時，整個庭院開始震動，鏡子天空出現(xiàn)裂痕。
女子憤怒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你們竟敢窺探我的秘密！”一陣劇痛襲來，
我被強行拖出那面鏡子，拋回迷宮中央。女子站在銅鏡前，
面容扭曲猙獰：“看來我小看你了，也許現(xiàn)在就該讓你徹底消失！
”她伸出利爪般的手向我抓來。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面破碎的鏡子突然飛來，擋在兩人之間。
鏡中是周明遠殘存的身影，他用最后的意識為我爭取了時間?！白?！
找到……夾層……”他的意念微弱如風中的燭火。女子暴怒地轉(zhuǎn)向那面碎鏡，
一把將它捏得粉碎。周明遠的光影如煙塵般消散，只留下一絲解脫的余韻。
我趁機沖向中央的銅鏡。雖然沒有了眼睛，但我能"感覺"到鏡背獸面紋飾的位置。
當女子轉(zhuǎn)身撲來時，我的“手指”已經(jīng)按在了獸面的眼睛上——銅鏡發(fā)出刺目的青光，
整個鏡中世界開始崩塌。女子發(fā)出凄厲的尖叫，面容在美艷與腐爛之間快速變換。
鏡背的符文一個接一個亮起，某種古老的封印正在被激活?！安?！
你不能……”女子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的身體被吸入銅鏡深處。
我也同樣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力，自己的意識也被拖向銅鏡深處。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