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要……滾開……放開我……”
五個混混獰笑著壓在她身上,而她渾身骨折,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絕望地看著他們骯臟的手伸向自己的衣領(lǐng)。
“跑不掉的,聞大小姐?!睘槭椎哪腥诉肿煲恍Γ冻龇狐S的牙齒,“今晚就讓哥幾個好好伺候你?!?/p>
布料撕裂的聲音在寂靜的病房里格外刺耳,聞笙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她不能死在這里,更不能被這些畜生毀掉。
下一秒,她猛地推開離自己最近的人,用盡全身最后的力氣撲向窗戶——
“砰!”
玻璃應(yīng)聲而碎,刺骨的寒風呼嘯著灌入病房。
聞笙從二樓重重摔下,右腿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可她顧不得那么多,拖著骨折的腿拼命往外跑。
“媽的!追!”身后傳來混混們氣急敗壞的怒吼。
聞笙怕被追上,用上最快的速度,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可下一秒——
“轟——!”
刺眼的車燈直射而來,一輛逆行跑車狠狠撞上她的身體。
聞笙整個人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鮮血瞬間從身下蔓延開來。
聞笙躺在血泊里,意識模糊,耳邊嗡嗡作響。
她聽見車門打開的聲音,隨后是腳步聲靠近。
“艸!陸司言,你他媽真狠!”賀予森的聲音傳來,“晏舟已經(jīng)找人凌辱她了,你還要開車撞她?”
“如果她不逃,我還不至于這樣?!标懰狙岳湫σ宦?,“誰讓她要跑呢?”
“可惜她命大,居然沒被撞死?!苯苌畹穆曇魩еz憾,“要是她死了,我們?nèi)齻€就不用繼續(xù)在她面前演戲了,可以一直守著顏顏了。”
聞笙的心臟像是被狠狠攥住,痛得幾乎窒息。
原來……他們是真的想讓她死。
再次醒來時,聞笙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渾身纏滿繃帶,像一具木乃伊。
“笙笙!你終于醒了!”陸司言第一個湊過來,眼中滿是“擔憂”,仿佛那個冷血開車撞她的人根本不是他。
“對不起,我們急著回來見你,沒看清路,不小心撞了你?!辟R予森握住她的手,聲音溫柔。
“蘇慕顏在醫(yī)院被欺負的事情我們也聽說了。”江衍深嘆了口氣,“但我們相信,一定是她誣陷你的?!?/p>
聞笙靜靜地看著他們,眼底一片死寂。
“你好好休息,我們?nèi)フ谊讨壅務(wù)?,這次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陸司言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隨后三人轉(zhuǎn)身離開。
聞笙閉上眼睛,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談?
他們不過是迫不及待地去看蘇慕顏罷了。
這一次,聞笙傷得很重,住了整整兩周的院。
出院那天,陸司言三人親自來接她。
可當她被送回到自己的別墅時,卻發(fā)現(xiàn)季晏舟和蘇慕顏正站在她的客廳里。
“你們在這里做什么?”聞笙冷冷地問。
季晏舟抬眸,眼神冰冷得像在看一個陌生人:“我?guī)ь侇亖硎帐皷|西,她不會再住在這里了。”
“為什么?”聞笙扯了扯嘴角,傷口被牽動,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怕我再欺負她?”
“你知道就好?!奔娟讨劾湫?,“再讓她住下去,說不定哪天連命都沒了?!?/p>
聞笙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他們?nèi)佳勖ば南梗豢床磺?,到底是誰在欺負誰!
“晏舟哥,我收拾好了。”蘇慕顏突然紅著眼眶走過來,聲音哽咽,“可是……我的獎杯不見了?!?/p>
“什么獎杯?”季晏舟皺眉。
“就是上次鋼琴比賽贏的那個?!碧K慕顏咬著唇,眼淚要掉不掉,“那是我唯一贏過的獎杯……”
季晏舟眼神一冷,直接看向聞笙:“拿出來?!?/p>
聞笙嗤笑一聲:“我沒拿?!?/p>
“大小姐從小要什么有什么,又不缺我這個獎杯?!碧K慕顏委屈地看向聞笙,“為什么就不能還給我呢!”
“顏顏,笙笙說了沒拿就是沒拿?!标懰狙怨首鞑荒?,“你何必在這里糾纏?”
“是啊,一個獎杯而已。”賀予森和江衍深也附和道。
季晏舟冷笑一聲,直接拿出手機:“來人?!?/p>
瞬間,十幾個保鏢沖了進來。
“給我砸。”季晏舟冷冷道,“直到找到獎杯為止?!?/p>
“晏舟!你別太過分!”陸司言立刻上前阻攔。
“怎么?你們要保她?”季晏舟瞇了瞇眼,“行啊,那現(xiàn)在跟我出去比一場賽車,如果我贏了,你們就別攔我。如果我輸了,我立刻帶顏顏走。”
三人對視一眼,最終點頭:“好。”
聞笙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著這場鬧劇。
她比誰都清楚,陸司言是京北最頂尖的賽車手,從未輸過一場比賽。
然而,比賽結(jié)果卻令人玩味——
陸司言輸了。
賀予森輸了。
江衍深也輸了。
聞笙看著他們從賽車上走下來時故作懊惱的表情,只覺得可笑至極。
這場戲,他們演得可真夠賣力的。
季晏舟重新踏入別墅,修長的手指冷冷一揮:“砸?!?/p>
他的聲音像淬了毒的冰,“把這里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到顏顏的獎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