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神威空間的妙用，第一次的“神跡”表演
神的力量，是凡人，永遠無法窺探的領(lǐng)域。
顧辰的話，還在廢棄的廠房里回蕩。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定心丸，注入了白那顆即將被絕望撕碎的心臟。
她抬起頭，看著顧辰那并不高大，卻在此刻顯得無比偉岸的背影，眼中的決絕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狂熱的崇拜。
時間，在一秒一秒地流逝。
那股橫掃天際的威壓，已經(jīng)像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徹底籠罩了這片區(qū)域。
顧辰能感覺到，自己的每一個毛孔，都在那股力量的窺探下戰(zhàn)栗。
他的大腦在尖叫，在咆哮，催促他立刻發(fā)動神威逃離這里。
但是他不能。
他知道，這是他作為“零”，第一次真正意義上面對這個世界的頂級勢力。
退縮，就意味著他之前所有的高深莫測，都會淪為一個笑話。
賭一把！
用一個更大的謊言，去掩蓋之前的謊言！
用一場真正的神跡，去震懾所有藏在暗處的豺狼！
一個瘋狂到極致的計劃，在顧辰的腦中瞬間成型。
他轉(zhuǎn)過身，面具下的血色雙瞳，直視著跪在地上的白。
“站起來?！?/p>
他的聲音，平穩(wěn)得可怕。
白下意識地站了起來，身體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
顧辰伸出手指，指向了廠房穹頂那個最大的破洞，指向了那片被城市光污染映成昏黃色的夜空。
“對著那里?！?/p>
“不要壓抑，盡情釋放你的力量。”
“釋放我的……力量？”
白徹底愣住了，她完全無法理解這個命令。
現(xiàn)在的情況，不應(yīng)該是想盡一切辦法隱藏自己的能量波動嗎？
為什么零大人要讓她反其道而行？
這不等于是在黑夜里點燃一個巨大的火把，告訴所有人，自己就在這里嗎？
“怎么？”
顧辰的聲音里，帶上了一點質(zhì)問的意味。
“你在質(zhì)疑我的決定？”
“不！不敢！”
白渾身一顫，立刻低下了頭，所有的疑惑和不解，在這一刻全被她強行壓了下去。
她不需要理解。
她只需要執(zhí)行。
因為他是“零”，是她的神。
白深吸了一口氣，將體內(nèi)那股剛剛被命名為“絕對零度”的恐怖力量，毫無保留地調(diào)動了起來。
她抬起雙手，對準(zhǔn)了天空。
“嗡——”
一股肉眼可見的、純白色的寒流，從她的掌心噴薄而出，如同一道逆流而上的瀑布，撕裂夜空，直沖天際！
那股白色的寒流所過之處，空氣中的塵埃瞬間凝固，廠房穹頂?shù)慕饘龠吘壐采w上了一層厚厚的冰晶，就連從洞口傾瀉下來的月光，似乎都被凍結(jié)成了實質(zhì)。
整個化工廠的溫度，在零點一秒內(nèi)，驟降到了一個匪夷所夷的程度。
一股恐怖的、足以讓任何S級以下天賦者感到絕望的能量波動，轟然擴散開來！
……
影流組織總部。
刺耳的警報聲響徹了整個指揮大廳。
“警報！警報！檢測到超高規(guī)格能量源！”
“初步判定——S級！絕對是S級！”
大廳內(nèi)所有的技術(shù)人員，都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臉上寫滿了震驚和不敢置信。
巨大的全息屏幕上，代表著天啟市的地圖上，一個巨大的、刺眼的紅色光點，正在瘋狂地閃爍著！
那個位置，正是城市邊緣的廢棄工業(yè)區(qū)。
“成功了！找到了！”
一位長老激動地喊道，臉上滿是喜色。
啟動“天基儀”的巨大代價，在這一刻，似乎都變得值得了。
然而，端坐在王座上的影流，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
他的臉上，是一種混雜著狂熱、興奮與深深敬畏的復(fù)雜表情。
他死死地盯著屏幕上那個巨大的紅點，身體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他知道。
這不是他們找到了對方。
是對方，愿意讓他們找到了。
這股S級的能量，就像是一個信號，一個坐標(biāo)。
那位高人，在用這種方式，回應(yīng)他的窺探！
“鎖定坐標(biāo)！進行精確定位！我要知道，那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影流下達了命令，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嘶啞。
……
廢棄工廠內(nèi)。
白釋放出那道能量寒流后，身體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她臉色蒼白如紙，體內(nèi)的力量幾乎被抽空。
她不知道自己這么做的意義是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徹底暴露了。
然而，站在她身前的顧辰，卻連頭都沒有回。
他仰著頭，看著那道貫穿天地的白色能量柱，面具下的左眼，瞳孔中的三顆勾玉，正在以一種瘋狂的速度旋轉(zhuǎn)著。
劇烈的疼痛，如同鋼針一般，狠狠地扎進了他的大腦。
眼前的世界，開始扭曲，旋轉(zhuǎn)，像是要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扯碎。
就是現(xiàn)在！
在影流組織總部的探測儀，鎖定能量源，準(zhǔn)備進行精確定位的那千分之一秒。
顧辰動了！
他的左眼，萬花筒圖案徹底成型，一股無可抗拒的、足以扭曲空間的恐怖力量，轟然爆發(fā)！
他的目標(biāo)，不是白，也不是任何物質(zhì)。
而是那道純粹由能量構(gòu)成的，S級“絕對零度”寒流！
“神威……！”
顧辰在心中，發(fā)出了歇斯底里的怒吼。
一個漆黑的、不斷旋轉(zhuǎn)的空間漩渦，在那道白色能量柱的根部，憑空出現(xiàn)！
那個漩渦，仿佛連接著另一個維度，散發(fā)著虛無與混沌的氣息。
它出現(xiàn)的瞬間，就產(chǎn)生了一股鯨吞萬物般的恐怖吸力。
那道足以冰封一個街區(qū)的S級能量寒流，就像是遇到了天敵一般，連一絲反抗都做不到，就被那個漆黑的漩渦，一滴不剩地，全部吸了進去！
……
影流組織總部。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
在全息屏幕上。
發(fā)生了讓他們畢生難忘，甚至打敗了他們世界觀的一幕。
那個代表著S級能量源的巨大紅色光點，在閃爍到最亮眼的瞬間……
消失了。
對，就是消失了。
不是信號減弱。
不是能量衰退。
更不是目標(biāo)進行了空間轉(zhuǎn)移。
它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見的神之手，從屏幕上，從這個世界上，被硬生生、不講道理地，直接抹去了一樣！
前一秒，它還亮得像一顆太陽。
后一秒，它就徹底歸于虛無，不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整個指揮大廳，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呆呆地看著那片恢復(fù)了平靜的地圖區(qū)域，大腦一片空白。
“信號……信號源呢？”
一個技術(shù)人員顫抖著聲音問道。
“報告……報告首領(lǐng)……”
另一個負責(zé)數(shù)據(jù)分析的技術(shù)主管，像是見了鬼一樣，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
“根據(jù)……根據(jù)剛才零點三秒的數(shù)據(jù)回溯……那股S級能量，不是被屏蔽了，也不是被中和了……”
“它是……它是被另一種更高維度的空間力量，給……給吞噬了……”
“吞噬？”
這個詞，讓在場的所有長老，都感到了一股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的寒意。
S級的能量，被吞噬了？
開什么玩笑！
影流渾身劇烈地顫抖著。
不是因為恐懼。
而是因為一種凡人見到神跡時，那種極致的、深入骨髓的興奮！
他腦補出了一切。
他想通了！
那位高人，根本就不是在躲避他的探測！
他發(fā)現(xiàn)自己那個新收的追隨者暴露了位置。
他非但沒有幫助她隱藏，反而故意讓她將S級的力量，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
然后，當(dāng)著自己的面！
當(dāng)著“天基儀”的面！
用一種超越了這個世界所有已知體系的、神明般的手段，將那股S級的能量，徹底“抹除”！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影流的呼吸變得無比粗重，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
這不是在隱藏！
這是在警告！
他在用這種方式，告訴自己，告訴整個影流組織——
你們引以為傲的探測儀，在我眼中，不過是個笑話。
你們所能理解的力量極限，在我面前，不值一提。
我能輕易創(chuàng)造一個S級，也能輕易抹去一個S級。
再敢窺探，下一次被抹去的，就不是這道能量。
而是你們。
……
廢棄工廠內(nèi)。
“噗通”一聲。
顧辰單膝跪倒在地，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面具之下，他的臉色慘白得沒有一點血色，冷汗浸透了他后背的衣衫。
他的左眼，像是有無數(shù)根燒紅的鐵針在里面攪動，劇痛無比，眼前陣陣發(fā)黑。
一股溫?zé)岬囊后w，順著他的眼角流下，滴落在滿是灰塵的地面上，留下一個深色的印記。
是血。
強行吸收如此龐大的、而且是S級的純粹能量，幾乎將他的精神力徹底抽干，甚至對他的身體造成了實質(zhì)性的損傷。
但他不敢倒下。
他知道，白就在身后看著他。
這場“表演”，還沒有結(jié)束。
而此刻，在他的神威空間內(nèi)部，早已天翻地覆。
原本那片灰暗、死寂、漂浮著無數(shù)立方體的異空間，此刻已經(jīng)變成了一片被“絕對零度”能量所充斥的、永恒的冰封地獄。
恐怖的白色寒流，在這里形成了一場永不停歇的暴風(fēng)雪，將空間內(nèi)的每一個角落，都覆蓋上了厚厚的冰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