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涉及金錢詐騙,李珊的事情最終只被定義為道德問題。
她在警局簽了份保證書,承諾不再騷擾我們家,就被放走了。
走出警局大門,林辰像個游魂,雙眼無神。
我媽也像是老了十歲,滿臉的頹敗。
她看著我,嘴唇動了動,想說什么,最終卻只是化為一聲長長的嘆息。
“回家吧。”
她拉著林辰,蹣跚著離開。
我沒有跟上去。
這個所謂的“家”,從我爸去世那天起,對我來說就已經(jīng)名存實亡了。
我回到我租的公寓,把家里徹底打掃了一遍。
下午,我接到了那個買我房子的男人,張叔的電話。
“小希,事情都解決了吧?”
“嗯,解決了。張叔,這次真的謝謝您?!?/p>
電話那頭的張叔笑了笑:“謝什么,你爸當(dāng)年對我有知遇之恩,我?guī)湍氵@點小忙,算不了什么。”
張叔是我爸生前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信任的長輩。
這次賣房,其實是我和他商量好的一個計劃。
我爸去世前,把他名下所有的財產(chǎn)都留給了我,包括那套價值三百萬的房子。
他留下遺囑,再三叮囑我,一定要防著我媽和林辰。
他說,他了解自己的妻子和兒子,他們遲早會把主意打到這套房子上。
果不其然。
我爸剛走,我媽就以幫你保管為由,想讓我把房產(chǎn)證交給她。
林辰更是直接,說“姐姐的房子就是我的房子”,堂而皇之地住了進(jìn)來。
我一再忍讓,換來的卻是他們的得寸進(jìn)尺。
他們甚至計劃著,等林辰和李珊“結(jié)婚”后,就把我趕出去,再把房產(chǎn)證上的名字換成林辰的。
要不是我無意中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家可歸了。
于是,我找到了張叔。
我們制定了這個賤賣房產(chǎn)的計劃。
我以三十萬的低價賣給張叔,并且做了全套的公證,讓交易在法律上無懈可擊。
目的就是為了徹底斷了我媽和林辰的念想。
至于那三十萬,是我故意報出的數(shù)字。
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這房子,我寧愿捐了,也不會便宜他們。
“小希啊,”張叔的語氣有些擔(dān)憂。
“你媽和你弟那邊,不會再找你麻煩吧?”
“放心吧張叔”我看著窗外的夕陽。
“他們現(xiàn)在,自顧不暇了?!?/p>
接下來的日子,出乎意料的平靜。
我媽和林辰?jīng)]有再來找我。
公司的風(fēng)波也因為警察的出面澄清而平息了。
同事們看我的眼神從鄙夷變成了同情和敬畏,再也沒人敢在我背后嚼舌根。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很快就得到了一個晉升的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