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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蘭晞怒氣難掩：“你瘋了！”
“他就是你的親生兒子！這事傳出去，外頭懷疑他身份不明，你要他日后承受多少非議？”
“有你這樣的娘，才是他一輩子的恥辱?！?/p>
這話像是當頭一棒，嚇得她回過神來。
此時屋內眾人神色不一，無一人敢說話。
“你血口噴人！”
沈蘭晞驚怒異常：“明明是你對我母子心有不滿，回來才幾日便連連發(fā)作？”
她當眾質問我：“你今日故意鬧這一場，是不是你在外頭養(yǎng)了什么不干不凈的，想要逼我退位？”
這話一出，母親變了臉色：“玄策啊，你可不能對不起蘭晞母子?！?/p>
沈蘭晞見外頭下人跪了一地，知道這事說不清楚，日后她與孩子容易惹來非議，硬聲硬氣道：“今日，你必須朝我道歉，否則——”
“我便帶著孩子歸家，日后老死不復相見。”
她在賭，賭我不敢做得那么絕。
母親連忙勸我：“玄策，快賠個不適?！?/p>
宋玉麟眼中洋洋得意。
我冷眼掃視一圈，將這幾日的神情盡收眼底。
可笑。
明明是她不檢點，被我抓到卻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來人，筆墨伺候，我這便——”
“把你休了！”
沈蘭晞變了臉色，驚怒不動：“你瘋了？”
母親手一抖。
“是你逼我的！我這就一頭撞死過去，以證清白！到時少不了御史彈劾......”
母親急忙攔下她：“別做傻事。”
宋明允也哭著喊：“娘親！我不想娘親受傷......”
沈蘭晞以死相逼，自然不敢動真格。
見我面無表情，沈蘭晞原先篤定的神色變了，露出幾分惶恐，她跪下：
“玄策，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怎么罰我我都認，可稚子無辜！”
“明允可是你的親生兒子......”
“夠了！”
“事到如今你還要撒謊！”
一聲怒吼，嚇得她心驚肉跳。
“遮遮掩掩不愿讓我查是嗎——”
我目光落到宋玉麟和宋明允身上，既然如此，“報官，我要查明真相！”
轟——
屋外雷霆乍驚，狂風四起。
屋內一片死寂。
宋玉麟連忙求饒：“大哥！”
“宋玄策，這是你親兒子和親弟弟！”
母親上前抓著我的手，老淚縱橫。
“你不怕被人笑話？”
我冷眼看著珠圍翠繞、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母親，想不起當初她穿著粗布麻衣的模樣，也忘記她對我有過幾分真心。
“母親，你告訴我，靈堂里面躺著的，是不是我的明允！”
從小我知曉她艱難不易，宋玉麟讀書耗盡家財，我為了添補家用，去搬磚給人當苦力，后來僥幸在戰(zhàn)場上拼死拼活闖了條出路。
如今他們一個是朝廷一品誥命夫人，一個是清貴文官，何須對我的明允動手！
母親心虛地避開我的視線。
我死了心，冷笑一聲：“母親縱容他們，都不怕，我自然也不怕。”
她不由得踉蹌幾步。
“——你莫不是也要報官抓了我？”
我沒有回她。
氣氛一片死寂。
這時，親兵冒雨前來，小心回復：“將軍，馬車已經備好，路面濕 滑，該盡早出發(fā)?！?/p>
聞言，我揮手，一排氣勢凌冽的親兵上前，把幾人抓住，分開關押起來。
“等我回來，再行處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