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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聲凄厲的嘶吼，如平地驚雷，炸響在混亂的祭天臺(tái)上。
地動(dòng)山搖，天色昏暗如墨，仿佛末日降臨。
蕭璟猛地回頭，死死盯住那個(gè)沖上來的年輕史官，眼中滿是血絲。
“哪來的瘋子，給朕拿下！”
他的聲音在劇烈的晃動(dòng)中顯得聲嘶力竭。
幾名禁軍踉蹌著上前，卻被那史官奮力掙脫。
史官高高舉起手中一卷泛黃的竹簡(jiǎn)，聲淚俱下。
“陛下！這是先帝遺詔，皇家秘辛！活人祭與國(guó)同休，皇后傷，則國(guó)運(yùn)損；皇后亡，則大夏崩??！”
“您錯(cuò)殺忠良，禍國(guó)殃民啊！”
他的話音未落，一道巨大的裂縫自祭天臺(tái)下蔓延開來，吞噬了數(shù)座民房。
慘叫聲、哭喊聲、房屋倒塌聲混雜在一起，宛如人間煉獄。
蕭璟的身體晃了晃，臉色慘白如紙。
“不......不可能......一派胡言！”
他嘴上否認(rèn)，但那雙顫抖的手卻出賣了他內(nèi)心的驚濤駭浪。
蘇瑤嚇得花容失色，緊緊抓著他的龍袍，尖聲叫道。
“陛下，別信他，他是妖后的同黨！快殺了他，殺了他們，一切就都好了！”
我躺在冰冷的石臺(tái)上，心口的刀刃隨著大地的每一次震顫，都刺得更深一分。
意識(shí)在流失，但我能看到蕭璟眼中那最后的瘋狂正在被恐懼一寸寸瓦解。
現(xiàn)在才知道后悔？
晚了！
“陛下！您看這天！看這地！這都是上天的警示啊！”
史官跪在地上，重重叩首，額頭鮮血淋漓。
蕭璟看著裂開的大地，聽著萬民的哀嚎，再看看我身下不斷擴(kuò)大的血泊，最后一絲理智終于崩斷。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跌跌撞撞地沖過來。
“住手！全都住手！”
他對(duì)著目瞪口呆的劊子手嘶吼。
“傳太醫(yī)！快傳太醫(yī)！”
他的聲音里，帶著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恐慌與顫抖。
蘇瑤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陛下，您瘋了？為了這個(gè)妖后......”
蕭璟猛地回頭，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臉上。
“閉嘴！”
他雙目赤紅，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野獸。
“若皇后有任何不測(cè)，朕要你們所有人陪葬！”
他彎下腰，顫抖著手想觸碰我，卻又不敢。
我看著他驚慌失措的臉，緩緩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