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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瑾言倚在沙發(fā)上,喝得爛醉。
已有七天沒見到蘇予寧了。
這是十年來他們第一次分別這么久。
從前半日不見都要打好幾個電話來黏著他的女人,如今竟對他不聞不問。
蘇予寧好像一點不關(guān)心他在哪里,什么時候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蘇予寧好像不在乎他了。
想到此,陸瑾言心里堵得慌,手中的煙抖得厲害,煙蒂落在腿上,把昂貴的西裝燙出個洞。
可他卻渾然不覺疼痛,因為此刻他的心更煎熬。
蘇予寧真的是越來越不懂事了,明明是怕她備孕辛苦,可她怎么就不懂自己的苦心呢?
不過就是白雅妍產(chǎn)期躁郁,他多哄了她幾句,蘇予寧就非要跟他鬧。
明明從前蘇予寧很聽話,很善解人意,為什么現(xiàn)在她會變成這樣。
陸瑾言想不通。
他甚至不理解,為什么自己付出了這么多,蘇予寧卻要跟他冷戰(zhàn)。
這幾天,陸瑾言每天都很想蘇予寧,無時無刻不在盯著手機,他在心里告訴自己,只要蘇予寧給他發(fā)一個消息,他立刻丟下白雅妍回家。
蘇予寧可是他用命娶到的女人,他最愛的人永遠都是他的寧寧。
然而,置頂?shù)牧奶炜颍帐幨幍?,杳無信訊。
陸瑾言伸出手反復(fù)撫摸那個日思夜想的名字,口中低聲呢喃,“寧寧,你非要消耗我對你的愛嗎?寧寧......”
他一遍遍叫著蘇予寧的名字,不知不覺眼眶竟有濕意,一滴淚從眼角滑落,順著下巴滴落進酒杯里。
“寧寧......你就仗著我愛你才敢為所欲為,才敢......冷落我......”
他似乎喝醉了,眼眶通紅,眼中泛著水光,喜怒不形于色的陸總,此時竟像是一個吃不到糖的小孩子,腮幫子高高鼓起,撅著嘴,委屈的不行。
蘇予寧無緣無故不理他,他真的覺得自己很委屈。
握住酒杯的手顫得不行,他猛地把杯中酒一仰而盡,喝得太急,被嗆得猛咳嗽,好像要把肺咳出來。
可他抓起車鑰匙就往外走,一分鐘都等不得。
他認輸了,他不冷戰(zhàn)了。
好想蘇予寧,立刻想見她,然后把她抱進懷里。
醉意上頭,陸瑾言搖搖晃晃,有些站不穩(wěn)。
突然,他撞上了什么,一抬眼,竟然是身穿白裙的蘇予寧。
瞬間,陸瑾言紅了眼,既深情又委屈地吻住她,“寧寧,別再跟我鬧了,我愛你。”
懷中人身體一僵,緊接著迎合男人。
望著陸瑾言癡迷的神情,白雅妍垂眸,不甘地把嫉妒藏在眼底。
醉酒誤人,陸瑾言竟把白雅妍當成了蘇予寧。
就在兩人抵死纏 綿時,一架飛機悄悄升空,飛往意大利。
此后余生,陸瑾言每每想起這一天,都萬分悔恨。
陸瑾言再睜眼,已是第二天正午,他看著身側(cè)的女人,頭痛欲裂。
明明昨天他看到的是蘇予寧......
陸瑾言狠狠揉了揉眉心,環(huán)顧四周,竟然是在白雅妍的公寓。
他煩躁地抓著頭發(fā),想了好久才想起,昨晚他根本沒有回家去找蘇予寧。
從睜眼的那一刻,他的右眼皮一直狂跳。
陸瑾言心煩意亂,又空落落的,好像即將有什么壞事要發(fā)生。
他猛地推開掛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下床穿衣服。
男人沒有收力,熟睡中的白雅妍摔到了地上,額頭撞上床頭柜,頓時血流不止,疼得她驚呼,“瑾言!你怎么了?”
陸瑾言沒理會白雅妍,徑直離開。
此刻他心里的唯一的念頭只有,見到蘇予寧。
陸瑾言邊去停車場邊給蘇予寧打電話,可是打了99遍,都無人接聽。
他突然有些后悔,后悔冷戰(zhàn)賭氣。
一路上,他把車開的飛快,油門踩到200碼,偏偏遇上車禍,大貨車把路死死堵住。
等待的時候,陸瑾言一拳拳砸在方向盤上。
后視鏡里男人一雙狹長的眼眸,又怒又驚。
怒的是他沒法回家去找蘇予寧。
驚的是蘇予寧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心中的恐慌越來越重,他怒罵一聲,猛地解開安全帶,狠狠摔上車門,把車扔在路上,開始往家里跑。
絲毫不理會身后的叫罵和喇叭聲。
跑到家門口時,整個人氣喘吁吁。
陸瑾言一秒鐘都沒停留,直接沖進去。
“寧寧!”
回應(yīng)他的是空蕩蕩的寂靜。
與此同時,他的手機響了。
“陸先生,您和蘇予寧小姐的離婚關(guān)系正式生效,蘇小姐昨天已經(jīng)領(lǐng)走了離婚證,您什么時候方便來民政局領(lǐng)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