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看著我，眸光瘋狂閃動。
我抬手搶下碎片，死死攥在掌心。
劇烈的疼痛讓我無比冷靜，我近乎冷漠地開口：
“不用道歉，我不要他了?！?/p>
季婷婷怔住，懵懵地和我對視。
她被祁祝金堆玉砌的養(yǎng)著，早就沒有了當(dāng)初那種沒有底氣的局促。
如今的她，是一朵被精心澆筑盛開的花，祁祝會愛上她，好像并不令人意外。
四目相對，我眼底藏匿不住的痛苦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驚慌無措，沖過來抓住我的手：
“不行的，你是祁祝的老婆，怎么能不要他呢？”
“我只是想單純地和他在一起，有個家，沒有想和你搶丈夫......”
這話荒唐得讓我想笑。
我抽回手，挽起袖子露出滿身的傷。
“我累了，我會帶著女兒遠走高飛?！?/p>
“以后，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留在他身邊了?！?/p>
季婷婷還想說些什么。
我指了指她的肚子：“你想讓你的孩子一輩子是私生子嗎？”
她不再說話了。
我轉(zhuǎn)身回屋，女兒睡得正熟，只是眼角不斷滲出眼淚。
感受到我懷抱的溫度，她睜開眼甜甜一笑：“媽媽，你回來啦？”
我心尖一顫，小心翼翼將她攬在懷里：“和媽媽一起去國外好不好？”
她乖巧到令人心疼。
“不要帶爸爸，他欺負媽媽，我不要他當(dāng)我爸爸了?！?/p>
我的眼淚瘋狂涌出，低聲應(yīng)：“好，不要他了?！?/p>
將女兒哄睡后，我想去找祁祝討要離婚協(xié)議。
可剛走到書房門口就被攔住，里面極致曖昧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
站在門口的秘書目不斜視：“太太，老板現(xiàn)在沒空見你?！?/p>
我也不是非要見他。
聽見這么說，我向他伸出手：“祁祝所有的合同都由你經(jīng)手，離婚協(xié)議給我吧，我現(xiàn)在簽字?！?/p>
秘書搖頭：“老板已經(jīng)將離婚協(xié)議扔了?！?/p>
我擰起眉心，懷疑自己聽錯了。
曾經(jīng)祁祝想盡辦法逼我離婚，現(xiàn)在竟然會將離婚協(xié)議扔掉？
我剛準備開口問，里面的門就被拉開。
祁祝帶著饜足走出來，看向我的眼神也沒有那么冰涼。
“婷婷剛剛睡著，有什么事過來說吧?！?/p>
說完，他走向客廳。
我不想和他過多糾纏。
“財產(chǎn)分配你隨意，不給也行，我只要女兒?！?/p>
他看著我，聲音恢復(fù)一貫的冷淡：“欲擒故縱的把戲就別玩了，我和婷婷已經(jīng)商量好了，以后我會給你一個妻子的體面?！?/p>
“你帶著孩子在這里，我會和婷婷住在半山別墅，只要你別再插手我們之間的事，一切都好說?！?/p>
他雷厲風(fēng)行地決定了我們?nèi)说慕Y(jié)局。
不等我回答便起身前往書房，將熟睡的季婷婷抱進臥室。
門關(guān)上前，他再次開口：“婷婷懷孕了，還沒來得及找保姆，你有經(jīng)驗，先照顧她一晚吧?！?/p>
我看著他小心翼翼觸碰季婷婷還未隆起的小腹，心臟止不住地泛酸。
當(dāng)初我懷孕時，他眼中只有如釋重負。
好像完成了什么難以忍受的任務(wù)一樣。
愛與不愛的差別，猶如天塹。
我不想再看，匆匆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攔住想要回家的秘書，我壓低聲音：“祁祝把離婚協(xié)議扔在哪里了？”
秘書或許從沒想過我會決心離開祁祝，不作防備地指向書房：“垃圾桶?！?/p>
我快步走近，將垃圾桶里僅有的紙團展開，在皺巴巴的頁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將離婚協(xié)議發(fā)給律師，委托她幫我辦理離婚事宜。
第二天一早，我?guī)е畠撼酝暝顼埡缶蜏蕚淙C場。
剛拎起行李箱，一個古董瓷瓶破空而來，狠狠砸在我的后腦勺上。
我眼前一陣陣發(fā)黑，本能地捂住女兒的眼睛，將她塞到一旁的張姨懷里。
“張姨，帶妮妮去臥室?！?/p>
祁祝沖到我面前，揪住我的頭發(fā)強迫我與他對視。
“賤人，你對婷婷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