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繃到極限的心,終于落回了實處。
我緩緩站起身,用廢掉的雙手,輕輕擦去臉上的血污和淚水。
看著眼前這對跳梁小丑,我笑了。
辰辰?jīng)]事了。
那么,我們的帳,也該一筆一筆,好好算算了。
“兩千萬!現(xiàn)在!立刻!馬上!”林清清見我站起來,以為我要跑,歇斯底里地尖叫,“拿不出錢,今天就別想走出這個門!”
傅明軒也抱著手臂,冷笑著看我,仿佛在欣賞一只耗子最后的掙扎。
就在這時,幾輛掛著特殊牌照的防彈運鈔車,在莊園門口停下。
車門打開,傅氏集團財務(wù)部的總監(jiān)帶著一隊人,拎著幾個巨大的金屬箱快步走了進來。
林清清臉上一喜,以為是傅明軒叫來給她撐腰的,立刻頤指氣使地命令道:“來得正好!把這個賤人的手腳給我打斷!錢,我一分都不會少要!”
財務(wù)總監(jiān)卻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走到我面前,恭敬地躬身:“大小姐,您要的現(xiàn)金,我們準備好了。”
“打開?!蔽业?。
“是?!?/p>
幾個金屬箱被同時打開,里面整整齊齊碼放著的,是兩千萬嶄新連號的現(xiàn)金。紅色的鈔票在陽光下,晃得人眼暈。
“去,把錢給她?!蔽页智迩宓姆较蛱Я颂掳?,“讓她點清楚。”
財務(wù)總監(jiān)立刻會意,示意手下將兩個箱子“砰”的一聲,扔在了林清清腳下。
這下,輪到傅明軒臉色灰暗了。他沖著財務(wù)總監(jiān)怒吼:“張總監(jiān)!你腦子壞了嗎?!誰讓你私自動用公司賬務(wù)的?還是給這么個不入流的女人!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張總監(jiān)終于正眼看了他一下,那眼神,像在看一個傻子。他慢條斯理地推了推眼鏡:“抱歉,我不認識你。我只聽命于我們集團唯一的最高掌權(quán)人。”
林清清見狀,像瘋了一樣沖上來就要撕扯張總監(jiān)的臉:“是你!一定是你這個賤人蠱惑了他!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阿寬上前一步,只用一根手指,就將她死死地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我走到那堆錢面前,踢了一腳,箱子里的鈔票散落出來,紛紛揚揚。
“錢,賠給你了?!蔽姨鹧郏抗獗涞劓i定在她身上,“現(xiàn)在,該算算我的賬了?!?/p>
“我的祖?zhèn)鼢梓胗衽?,被你摔碎了。這塊玉,是當年爺爺花了十個億,從海外一場秘密拍賣會上拍下的,全世界獨此一塊?!?/p>
“我身上這件‘假貨’大衣,是云秀閣的關(guān)門之作,當年老爺子封針,這件衣服的最終成交價是三個億?!?/p>
“加起來,十三個億。零頭我就不要了,你們賠吧?!?/p>
“十三個億?!”林清清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你一件A貨也敢獅子大開口?!你窮瘋了吧!”
“A貨?”我笑了,笑意卻未達眼底,“我蘇瑤從來不買假貨,倒是某些人,假冒‘傅太太’太久了,連自己是誰都忘了?!?/p>
我轉(zhuǎn)向面色慘白的傅明軒,緩緩道:“傅明軒,你還記得十年前,你在江城大學(xué)食堂里,連一份兩塊錢的土豆絲都吃不起,是誰匿名資助了你全部的學(xué)費和生活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