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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婉愣住抬頭,看見眼中深情似海的凜寒亦。
她不禁蹙眉。
凜寒亦這個時間點,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他不應該被退回去嗎?
車內媽媽發(fā)出詢問。
“婉婉?”
柳湘婉沒時間多想,扯開他的手。
“您是哪位?”
面前的柳湘婉裝作不認識的樣子,讓凜寒亦的心猛地鈍痛,指尖無力的蜷縮著。
他苦澀低頭,微弱未聞地問出心底的話。
“你為什么,拒收我?”
你真的,不想和我再次相遇了嗎?
最后他一句,他沒能說出口,他害怕看見婉婉冷靜的面容,害怕從她的嘴里說出不想聽到的答案。
柳湘婉后退一步,眼中寒芒四起。
“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麻煩你讓開。”
凜寒亦像被盆涼水從頭潑到腳,冷得徹骨。
柳湘婉失了耐心,推開他上車。
后座車門被打開,凜寒亦抿唇坐了上來。
面對媽媽狐疑的目光,柳湘婉沒有過多解釋,一路平穩(wěn)地開到醫(yī)院。
媽媽受了驚嚇,柳湘婉要看她做個全身檢查才能放心。
醫(yī)院內,凜寒亦忙前忙后。
一會幫忙找輪椅讓柳媽媽輕松些。
一會細心提醒柳媽媽檢查時需要注意的事項。
柳媽媽害怕時,他半蹲著握住她的手,耐心地道。
“我和婉婉,會在外面一直等您的。”
媽媽被醫(yī)生帶進檢查室,柳湘婉無意識地掰著手指。
她總愛在擔憂的時候做些自傷行為。
凜寒亦將保溫杯塞進她的手中,溫和地阻止她的行為。
他現(xiàn)在的樣子,和剛到家的警惕截然不同,完全沒有適應不了社會的樣子。
反而,和媽媽那時出事陪在她身邊,一模一樣。
柳湘婉盯著熱氣不斷的杯子,水紋在面上不斷蕩漾開來。
難道,凜寒亦也回來了嗎?
她摩挲著瓶身,忽地開口。
“我想吃鮮蝦餛飩?!?/p>
柳湘婉對蝦過敏,凜寒亦總會記得她的偏好,在外避開所有讓她不適的東西。
家里的餐桌上,也從不會出現(xiàn)蝦。
身側的凜寒亦立馬轉身,到處尋找餛飩店。
柳湘婉松了口氣,還好他沒回來,免得麻煩了。
躲在拐角的凜寒亦心中酸澀,反復深呼吸調整情緒,再次鼓起笑容向日思夜想的婉婉走去。
只要現(xiàn)在能陪在她身邊,重新開始又有什么難的呢?
當初是婉婉陪他從戒備到放松,這次換他來彌補一切。
重演往事。
凜寒亦將鮮蝦餛飩放到柳湘婉身側,她輕輕搖頭,別過頭去。
“沒胃口?!?/p>
凜寒亦掌心掐爛,扯出笑顏。
“好,沒關系?!?/p>
一連三天,凜寒亦都守在病房內,陪柳媽媽做大大小小的檢查。
他給柳媽媽念報時,柳湘婉坐在沙發(fā)處理公事。
他親手準備餐點,柳媽媽贊不絕口,柳湘婉皺著眉倒進垃圾桶。
就連醫(yī)生護士,都對凜寒亦優(yōu)異的相貌,出色的耐心,驚嘆不已。
可當他深夜躲在拐角后遺癥發(fā)作,路過的柳湘婉仍舊未曾駐足。
凜寒亦眼角不自覺流下淚來。
婉婉......原來你當初做的一切,是這么艱難。
出院那日,得到訊息的傅行止,帶著花束出現(xiàn)在病房前。
拿著檢查報告的柳湘婉,緊皺的眉頭在看見他的一刻瞬間舒展。
她親昵地牽住他的手,撒嬌地在他懷里拱了拱。
“阿姨還好么?我看何教授和我說治療空間還是很大的,這下你總能安心了吧?”
傅行止抿唇,不知道該先說他們已經分手了,還是先表達謝意。
良久,他才艱難開口。
“婉婉,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我會報答你的。”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現(xiàn)在這樣的舉動,有些不合適?!?/p>
柳湘婉毫不在意,孩子氣的一面露出。
“誰說分手了,那是你單方面的想法,我可沒答應?!?/p>
她緊緊牽住他的手,任由他無奈地笑著。
站在拐角處剛接水回來的凜寒亦,寒氣從腳底升到頭,幾乎要將理智沖垮。
他是婉婉的男朋友,那自己算什么?替身嗎?
遠處柳湘婉噘嘴撒嬌的樣子,凜寒亦已經想不清自己有多久沒見到了。
從前那種笑容,只會展現(xiàn)在自己面前。
柳湘婉微微張口,還要說什么的樣子。
凜寒亦忽地不敢聽了,將熱水擱在地上,轉身狼狽地落荒而逃。
站在醫(yī)院門口,他眼底閃現(xiàn)茫然。
離開了婉婉,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兒。
柳湘婉和傅行止一左一右扶著柳媽媽,一家人般說說笑笑地走出來。
凜寒亦躲到柱子后,像陰溝里的老鼠,偷窺著不屬于自己的幸福。
他失魂落魄往外走去,視線突然被黑色袋子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