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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內(nèi),柳湘婉的組員們面露哀色抱著被解雇的紙箱子。
陳秘書正急的團團轉。
“柳總,凜總解散了咱們的時光組!大家都傳開了,因為唐小姐的生物研究投資資金不足,所以凜總......”
組員們紛紛圍上來,臉上寫滿憤怒、不甘、怨懟。
“大家都是柳夫人留下的人,他怎么能說解散就解散?!我們都在公司呆了十幾年了!更何況我們解散了小姐手下就無人可用了!”
原來為了唐知音,他可以忘記在媽媽臨終前的誓言。
忘記她為了這個項目,連續(xù)三個月晝夜不歇,在關鍵時刻喊停。
柳湘婉的心被狠狠攥住,胸悶得喘不上氣,她的長甲刺入掌心,可她是主心骨,她不能亂。
她扯出一抹笑,安撫眾人。
“放心,我找好場地安頓大家,好更加專心的做研究,期待大家一周后的成果驗收!”
組員們歡呼起來。
柳湘婉撥電話求助了自己的導師,借用實驗室。
組員們終于安下心,眉開眼笑地前往新地址。
柳湘婉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心下哀戚,給導師發(fā)去消息。
“等我離開后,他們就都交給你了。”
她剛回到辦公室,陳秘書小心翼翼地抱著九百九十九支玫瑰走進。
花束上放著一張小巧精致的卡片。
【婉婉,院中的玫瑰依然在我心里】
柳湘婉諷刺地笑了起來,指尖無力地蜷縮著。
這算什么?
挖了玫瑰園的補償嗎?
還是遣散組員的補償?
她隨意地擺擺手,示意陳秘書放在角落。
陳秘書錯愕地抬頭,往常柳湘婉收到凜寒亦的禮物,總愛精心拍張照片發(fā)給他,開心地告訴他自己收到了心意。
看著柳湘婉冷若冰霜的臉,她還是選擇放下,靜悄悄地關上辦公室的門。
柳湘婉忙到深夜,清脆的敲門聲響起。
凜寒亦提著食盒走進,身后跟著好奇地四處張望的唐知音。
他將食盒放下,一份份擺在桌面上,勾起的嘴角無奈又縱容。
“婉婉你又不好好吃飯,剛好知音來商量項目,我準備了點我們一起吃吧?!?/p>
唐知音率先坐在桌前,整好以暇宛若女主人。
食盒一分為二,唐知音面前擺著精致的菜肴,斜切的刀工彰顯著來自凜寒亦的精心準備。
柳湘婉垂眸,纖長地睫毛擋住眼底的陰影。
直到她嘗到公司樓下,熟悉的味道,胃里翻江倒海一下就沒了食欲,放下了筷子。
凜寒亦夾菜的動作滯在空中,一向溫柔的他語氣少見地染上隱忍。
“知音腸胃不好,吃不慣外面的東西?!?/p>
柳湘婉說不清心頭堵得是什么滋味,只是起身回到了辦公桌前。
凜寒亦冷笑起來,轉身將食盒丟進垃圾桶。
電話鈴聲響起,他接起后快步走了出去。
唐知音端起食盒,走到她面前,笑容明媚又如低唱咒語的惡魔。
“阿亦的記憶力就是好,我說想吃的他每一樣都學會了,他還和之前在研究所一樣貼心,陪我加班,為了我的實驗數(shù)據(jù),抽血到昏厥也從不在意?!?/p>
“你占了我的阿亦這么多年,該還給我了吧?”
柳湘婉本想解釋自己不會停留幾天了。
門外腳步聲逐漸接近。
唐知音猛地將食盒打翻,扯亂了自己的頭發(fā),往臉上狠狠地扇了兩巴掌,嘴里慌亂地道。
“對不起婉婉,我只是想你多吃一點,你總不好好吃飯寒亦會心疼你的,我不是故意的,別打我......好痛......”
柳湘婉還沒反應過來一切,凜寒亦眼眸森然將唐知音拽進自己懷里,周遭溫度也冷了下來,一字一句地道。
“柳湘婉,你到底在做什么?!?/p>
凜寒亦將唐知音圈在懷中,好似柳湘婉是什么洪水猛獸,眼中的警惕猶如初見那般濃重。
柳湘婉死死咬著下唇,眼眶微微泛紅。
“我什么都沒做過!”
凜寒亦不為所動,任由唐知音緊緊抓住他的手。
柳湘婉翻出監(jiān)控擺在他面前,唐知音仍肆無忌憚眼底飛快地劃過一抹挑釁。
她看懂了她的眼神。
唐知音在說。
“他會護你還是護我?”
隨著視頻一點點放出,她卻發(fā)現(xiàn)凜寒亦連指尖都帶著愉悅。
他竟然在高興唐知音同樣在乎他?!
這一發(fā)現(xiàn)像盆涼水將柳湘婉從頭澆了個徹底,渾身發(fā)寒如墜冰窟。
凜寒亦輕咳一聲,整理了失態(tài),察覺到柳湘婉的衣服被弄臟,叫來秘書準備更換的裙子。
“我會和知音好好說的,她專心做研究,性子還和小孩子一樣藏不住,你多擔待?!?/p>
換好裙子后,柳湘婉想到自己還沒關閉的電腦,重新返回辦公室。
推開門的那瞬間,她聽到唐知音雀躍的聲音。
“阿亦,你怎么知道我喜歡這個牌子的項鏈,也要上百萬呢!你對我真好?!?/p>
凜寒亦說的什么,柳湘婉已經(jīng)聽不清了,她只覺得,酷暑七月卻冷得讓人發(fā)寒。
原來他所謂的出差失聯(lián),任由她找人找到發(fā)狂,只是為了唐知音一條項鏈。
柳湘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門口的。
玄關外,她清晰地聽到家里傳來,唐知音鈴鐺一般清脆的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