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陸言面對閨蜜李冉的怒斥,只是一言不發(fā)的看著散落在地上的尸檢報告。
死者在照片上雙目緊閉,面目全非的臉也恢復了生前的模樣。雖然只有八分的相似,
但足以熟悉的人看出來。那就是我??申懷灾皇菨M眼不可置信的退后幾步,
沖著閨蜜李冉質問?!拔抑滥憧床粦T我跟夏瑜在一起,但你也不至于開這樣的玩笑吧?
”我看著陸言著急的想要從口袋中掏出手機,結果卻因為太過慌張差點失手摔在地上。終于,
他將手機上的通話記錄調出來給閨蜜李冉展示,面上滿是沒有上當?shù)牡靡??!澳愫f!
仔細看看,我上一刻還在跟夏瑜通話,她怎么現(xiàn)在就死了呢?”“她要是死的這么及時,
還用躲國外去干什么,直接讓我給她收尸好了!”我被陸言死不承認的態(tài)度氣的渾身發(fā)抖,
終于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大吼。“你們一個個都不相信我,憑什么給我隨意定罪?
”“我沒有畏罪潛逃,沒有威脅林雪,更沒有害死自己的親生母親?!薄瓣懷?,
哪怕你對我有多一點點的信任,我現(xiàn)在不會真的躺在法醫(yī)那里,等著你去收尸!
”我抬頭看著周圍,所有人都看不到我的憤怒,目光都集中在陸言拿著的通話記錄上。
心逐漸的冷卻,悲傷到靈魂都在顫抖。但,所有人都聽不到死者的悲鳴。
我死心的看著面對陸言拿出的通話記錄,閨蜜李冉發(fā)出一聲冷笑,眼神銳利到直戳人心。
“你親自勘察的現(xiàn)場,不會不知道夏瑜的手機被嫌疑人拿走了吧?”“你跟她相識這么久,
就一點沒有聽出來她的聲音嗎?”“我不信!夏瑜她就是太肆意妄為,她就是逃到國外了!
““你們等著,要是我能抓到她,就證明我是對的!”面對不斷的逼問,
陸言終于忍不住的怒吼。轉身打開辦公室的門就走了出去。
所有人都用瘋了的眼神看著失去了理智的陸言。只有我跟在他身后,
看到了他在上車后點煙的手微微顫抖。他在害怕。要是剛死的時候,看到這樣的場景,
我可能還會問他到底在害怕什么。但如今,我不會再為了他的一個眼神,而執(zhí)著不已了。
畢竟,人死萬事空。7陸言顯然不相信我死的事實,甚至還在正常的上班下班。
按照早就已經(jīng)習慣的步調生活。甚至,還在林雪的撒嬌下以男朋友的身份,
參加了滿是親戚的家宴。并且被所有人在朋友圈大肆夸贊。
他理所應當以為我還會像以前一樣在乎他,會怒氣沖沖的站在他的面前,
隱忍著醋意撒嬌般說他只屬于自己??芍朗謾C上彈出我的生日提醒,
他才驚覺我的反應不對。至少我在國外看到家宴那天的內容,不應該如此平靜。
我看著他皺著眉,屈尊降貴的給我發(fā)了短信。“夏瑜,你生日那天我訂好了餐廳,
等你回來我們好好談談?!薄拔以敢庠傩湃文阋淮巍!笨傻任疑漳翘?,
他拿著我生前設計的婚戒在餐廳等待時。卻發(fā)現(xiàn),推門而入的不是我。是李雪。她膚色白皙,
一身緊身禮服性感無比。喜出望外的看著陸言手中的鉆戒,一臉嬌羞。“陸言哥哥,
這是你第一次給我過生日?!薄斑@個鉆戒我早就在你那里看到了,我還以為你會給夏瑜呢,
結果是給我的生日驚喜嗎?”但陸言這次看著撲上來的林雪,卻沒有了以往的寵溺。
只是皺眉看著林雪奪走自己手中的鉆戒,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質問道?!把﹥??怎么會是你,
夏瑜呢?”“今天是她的生日,你先把這個鉆戒給我,等你生日的時候我在送你個別的。
”或許是曾經(jīng)將自己處處放在夏瑜前面的陸言,這次竟然不顧及自己的感受。
林雪瞬間紅了眼眶,看著陸言楚楚可憐?!懊髅飨蔫にλ滥赣H后潛逃到國外,
陸言哥哥你身為警察還是對她一心一意的嗎?”“我知道,
陸言哥哥你是嫌棄我是林家的養(yǎng)女,是當年被抱錯的假千金,
所以看不上我對嗎?”“甚至只記得今天是夏瑜的生日,卻不記得今天同樣是我的生日!
”看著林雪滿臉委屈的將鉆戒扔給自己,陸言最終緊急補上另一份禮物,
跟林雪平靜的吃完了飯。只是,卻再次給我發(fā)了消息。”“林雪,
我都這么卑微了你還想要怎樣?”“你到底在鬧什么脾氣,我都說了信任你,
你就不能乖乖回國跟我好好談談?”但消息再一次落空。我站在兩人燭光晚餐的窗外,
看著陸言心思明顯不在林雪身上頻頻走神。心中嗤笑。當年跟陸言訂婚時,
我還沒有找到親生父母,他也還不認識林雪。曾經(jīng)在所有好友祝福下,
羞紅了臉說好要白頭偕老的愛侶,如今卻是陰陽兩隔。陸言,
你在這場生日晚宴中想的是我的安危,還是林雪今晚誘人的紅唇?8在將林雪送回家后,
陸言給我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直到他站在樓下,看著自己那盞再也不會為他晚歸亮起的暖黃。
一瞬間,看著背后的深夜感到了無邊的寂寞。耳邊還傳來手機的忙音,直到下一次打過去時,
那邊已經(jīng)成了空號。這一刻,陸言才清晰的認清楚我可能再也不會回應他了。
于是他甚至來不及醒酒,瘋狂的找遍了所有跟我有關的地方。我們一起訂婚的酒店,
里面還是一對又一對被祝福的新人。我向他告白的大學操場,
躁動的青春里面還是有人毫不猶豫的付出。最開始相識的高中,曾經(jīng)我跟他并列的榮譽墻上,
也早就換了別人。陸言走投無路,甚至找到了我被遺棄的那個孤兒院。他說過,
因為我是在孤兒院長大,沒有良好的教養(yǎng)才會太過肆無忌憚??赡欠N地方,
我要是不想盡一切辦法強大,會被活活吞了的。他還是走了進去,
里面死氣沉沉的樣子讓他感到極度的不適應。所有能跑動的小孩都在安靜的玩耍,
只有躺在搖籃里的小嬰兒會嚎啕大哭。但是一旁的護工只是冷漠的看著。陸言再也忍不住,
沖上去抱著那個哇哇大哭的孩子,憤怒的質問那個護工為什么連孩子哭了都不管?
“那有什么辦法呢?”護工無所謂的看了一眼陸言,指著屋里所有的嬰兒,滿嘴的不在乎。
“護工太少了,孩子又那么多,所以這里的孩子都得不嬌慣才醒,
畢竟一旦被人哄習慣了就要一直鬧了?!标懷赃@才驚覺,雖然又不斷的嬰兒啼哭,
但這整個孤兒院都是麻木的。于是他掏出自己的工資卡,說要捐款。卻在院長那里,
找到了我的捐款記錄。上面,自從我16歲走出孤兒院開始,一直不間斷的給孤兒院捐款。
最大的一筆是清明節(jié)的那天晚上,我的死亡記錄出來后的意外保險。之后,一切戛然而止。
一旁趕來的院長看陸言對著我的捐款記錄發(fā)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