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的手指突然痙攣般抓住膝蓋："不...不是我選的！是李老蔫...那時候的村長，

李鐵柱他爹..."我的心跳加速。李鐵柱的父親是當年的村長？

這意味著現任村主任很可能知道全部內情。"儀式是什么樣的？"秦陽輕聲問。

王伯的眼神變得恍惚："七月十五...晚上...給她穿上紅嫁衣，

戴上銀首飾..."老人的聲音越來越低，

"然后...然后讓她從橋上跳下去..."我胃里一陣翻騰。林小蕓不是自殺，

而是被全村人逼著跳河的？"她...自愿的嗎？"我嗓子發(fā)緊。

王伯突然激動起來："她跑了！我們...我們得抓她回來...雨那么大，

路滑..."他渾濁的眼睛里泛起淚光，"她摔了一跤，

頭磕在石頭上...然后...然后就...""然后你們還是把她扔進了河里？

"我聲音顫抖。老人低下頭，

干瘦的肩膀縮成一團："洪水第二天就退了..."秦陽的手在桌下悄悄握住了我的手腕，

提醒我控制情緒。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繼續(xù)問："她的尸體呢？報道說三天后找到了。

"王伯搖搖頭："假的...只找到了她的紅嫁衣，掛在河下游的樹上..."他抬起淚眼，

"記者同志，

這些年我們沒睡過一天安穩(wěn)覺...每月初一十五都給她燒紙..."我關掉錄音筆，

胸口像壓了塊石頭。秦陽又問了幾個細節(jié)問題，但王伯似乎已經耗盡了力氣，只是搖頭不語。

我們剛起身告辭，外面突然傳來嘈雜的人聲。王伯臉色大變："快走！別讓人看見你們來過！

"秦陽拉著我從后門溜出去，鉆進一條窄巷。遠處，幾個村民正朝王伯家走去，

領頭的正是李鐵柱。"果然在監(jiān)視我們。"我貼著墻小聲說。秦陽示意我別出聲，

帶著我七拐八繞地回到村委會。一進屋，我就忍不住了："他們謀殺了林小蕓！

就為了平息什么'河神怒'？""冷靜點。"秦陽鎖上門，"這事比我們想的復雜。

李鐵柱的父親是主謀，而他現在是村主任...""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