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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繁宇再次醒來時,在醫(yī)院。
夏星顏紅著眼眶,愧疚地解釋:“阿宇,我想保護的是你,方才是關(guān)心則亂,拉錯人了?!?/p>
她一遍遍吻著賀繁宇的手。
仿佛要將滿眼心疼和滿心愛意,透過掌心傳遞。
只可惜,她忘了那是一只仿真手。
賀繁宇感覺不到絲毫真心,只覺得她滿嘴謊言。
他冷冷問:“那個服務(wù)員,你準備怎么處理?”
他看得清楚,香檳塔的倒塌并非意外,而是楚子軒有意為之。
夏星顏表情微頓,隨即道:“確實是他冒失了,我已經(jīng)吩咐下去,以后在全球封殺他,讓他再也當不了服務(wù)員?!?/p>
賀繁宇一愣,忽然笑了。
笑得心底裂開細密紋路,讓疼痛無孔不入。
楚子軒本來就不是服務(wù)員。
如此風馬牛不相及的懲罰,就好像讓一個人永遠當不了狗。
還真是可笑。
見他笑了,夏星顏也笑了,接下來她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他。
她密切關(guān)注著輸液瓶的進展。
她親自上陣,輕柔地為他處理傷口。
她剝下瑩潤的荔枝喂到他嘴邊,伸手讓他把核吐在她掌心。
路過的醫(yī)生護士,無一不羨慕賀繁宇的好福氣。
直到,熟悉的手機專屬鈴聲響起。
她猶豫了一下,淡定開口:“阿宇,公司有點事要處理,我離開一下。”
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后,賀繁宇才打開戒指上的接收器。
原來,楚子軒也住院了。
夏星顏沒有時時關(guān)心楚子軒的輸液情況,也沒有親手為他換藥。
因為他那一點擦傷早已愈合。
她更沒有給楚子軒剝荔枝,而是命令他將果肉放在她身上,由他攻城略地,吃干抹凈。
賀繁宇再也聽不下去,正想關(guān)掉開關(guān),便聽到楚子軒的懇求聲。
“老婆,再被關(guān)下去,我的抑郁癥會更嚴重,我真的會發(fā)瘋的,求你別再把我關(guān)在山頂別墅,我想出去,我甚至想當著賀先生的面跟你親熱,唔......”
楚子軒的話在一陣激烈的沖擊中,溢成了顫 栗和呻 吟。
等一切歸于平靜,夏星顏再次說出那個字。
“好?!?/p>
三天后,賀繁宇出院了。
夏星顏陪他離開醫(yī)院,陪他回到別墅,全程十指緊扣,噓寒問暖。
看起來那么溫柔而深情,直到賀繁宇在一眾傭人中,發(fā)現(xiàn)了楚子軒。
他整個人僵住,不可置信地看向夏星顏。
楚子軒說想離開那個別墅,她的解決方法,竟然是把他帶回家?
“阿宇,是這樣的?!?/p>
夏星顏依偎著賀繁宇,語氣溫柔又篤定。
“那個男人當初如果坐牢,也就是三年的事,按理說現(xiàn)在應(yīng)該放了他,但我不想便宜他,所以就讓他過來伺候你,就當繼續(xù)贖罪?!?/p>
“我也咨詢了心理專家,你之前一直有些應(yīng)激,跟他接觸一下,也許會對你有幫助。相信我阿宇,這樣安排都是愛你的緣故?!?/p>
她滿口謊言,卻看起來情真意切,這張臉,和她五年前求婚時的模樣重合。
那時她鄭重發(fā)誓,說此生不會讓他受一點委屈。
現(xiàn)在,她卻為了別的男人,一次次挑戰(zhàn)他的底線和自尊。
她這樣做,和在他傷口上撒鹽有什么區(qū)別?
賀繁宇以為自己會心痛拒絕,會憤怒反抗。
可誰知,他只覺得心里空蕩蕩的,空得他什么都不想在乎了。
“好,聽你的?!?/p>
別說讓楚子軒當傭人,就算當這個家的主人,他也沒有意見。
畢竟很快,他就會徹底離開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