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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個人演奏會開場前三個小時。
會場樓上的練習室,林逸松坐在她身側(cè),扶著安然的手腕,帶她尋找指尖發(fā)力的感覺。
安然神情恬淡專注,眉眼溫婉。
林逸松不經(jīng)意瞥了眼,有些出神。
門被人撞開。
沖進來的人是沈逾白。
安然端坐在鋼琴后,懶懶抬眼,并不意外。
沈逾白看著從里到外煥然一新的安然,看著她坐在琴凳上,像是坐在王座上的國王。
失神片刻,沈逾白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然寶,為什么不接我的電話?!?/p>
安然甚至懶得跟他多說,干脆利落開口,“有話說話,別演苦情戲?!?/p>
沈逾白茫然的看著她,眼底全是難以置信,“你不愛我了嗎?”
“沒別的事情的話你可以滾了,”安然在沈逾白身上沒有絲毫耐心,“還是我喊保安把你拖出去?”
沈逾白抓住安然的手,“有!然寶,我知道這些年我做了太多對不起你的事情,但如今沈氏集團的生死存亡都在你一念之間...你能不能...能不能...今晚的演奏會上,幫我...”
沈逾白說不下去了。
他自己都覺得這樣的請求對安然殘忍。
他有什么資格,要求安然輕描淡寫的說“原諒”這兩個字?
沈逾白把臉埋在掌心,涌出滾燙的淚水,最后整個人像是被抽掉了脊柱,跪在了安然面前。
“幫你說兩句好話,是嗎?”安然譏諷的笑笑,“沈逾白,你應該心知肚明,就在幾天前,你差點殺了我!”
她冷漠的轉(zhuǎn)身,“我不會原諒你,沈家的每一個人...我都絕不原諒!你們沈家不是最在意沈氏集團了嗎?我就是要讓你們自食苦果,看著自己的商業(yè)帝國崩塌!”
高跟鞋急促敲打地面的聲音傳來,沈檸跑進來,一眼就看見了 卑微到極點的沈逾白。
“逾白,你不在公司處理事情,跑這里來干什么?爸爸被你那天的行為氣到住院,媽媽說只要你幫沈家度過眼前的危機,沈氏集團日后還是會交到你手上,我們沈家...”
沈逾白起身,用力把沈檸推到在地。
“沈檸,夠了!年幼的時候,只是因為你要我的玩具,我不給,你就害死了我全家;當年你明知道我和安然兩情相悅,卻一次次的來勾引我出軌;我的女兒沈若也是被你害死...還有,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年放火燒了安然家的人,其實是在找你們沈家的仇!”
沈檸捂住臉,笑出了聲。
她盯著沈逾白,眼底是玉石俱焚的瘋狂,“那難道不是你的主意?安然家出事兒,原因是你提出的禍水東引,現(xiàn)在又來裝什么好人!”
這句話入耳,安然手里的玻璃杯砸在地上,玻璃四濺!
清脆的碎裂聲帶來了片刻死寂,下一秒,沈逾白又跪了下來,狼狽的,以不堪的姿態(tài),膝行著朝安然的方向挪過去。
“然寶...”
安然閉了閉眼。
再睜眼,她眼底閃過莫名的情緒。
從琴凳上起身,安然開口。
“這里是練琴的地方,我們?nèi)ヌ炫_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