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劉振邦就消失了。桌上只留下一張字條,字跡潦草。說他病情加重,要去省城治病。
整整一個月音訊全無,連一通報平安的電話都沒有。廠里的流言傳遍了每個角落,
都說他那個病秧子身體,怕是早就死在外面了。我捏著那張字條,手腳冰冷。我不信,
一個字都不信。劉振邦雖然體弱,但求生欲極強,絕不會這樣不聲不響地離開。
心中的不安讓我心慌不已,我再也坐不住了。我從抽屜里拿出劉振邦留下的印章和授權(quán)書,
徑直去了車隊,調(diào)了廠里最好的一輛車。司機老張有些猶豫?!皬S長夫人,
這……沒王副廠長的批條,我不敢啊。”我冷冷地看著他:“劉振邦才是廠長,
這是他的授權(quán)書。你要是認不清誰是主子,現(xiàn)在就可以下車?!崩蠌埧s了縮脖子,沒再吭聲,
發(fā)動了汽車。我們的目標(biāo),是劉振邦提過一次的那個省城“療養(yǎng)院”。汽車剛駛出市區(qū),
開上通往郊區(qū)的公路,速度就慢了下來。幾輛摩托車從兩側(cè)包抄上來,
將我們的夾在中間逼停。車窗被鋼管砸得粉碎,玻璃渣濺的我臉上到處都是。
車門被人一把拽開,一群流里流氣的混混,揪著我的胳膊一把將我從車?yán)锿狭顺鰜怼?/p>
老張嚇得臉色慘白,抱著頭縮在駕駛座上,屁都不敢放一個。我被人狠狠摜在地上,
手肘和膝蓋傳來火辣辣的疼。在我意識陷入昏沉的前一秒,
我看見不遠處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廠里的王副廠長,他雙手插兜正陰冷地看著我。
他身后,李雪柔那張畫著精致妝容的臉,對我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再次醒來時,
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個廢棄的工廠里。手腕和腳踝被粗糙的麻繩綁在冰冷的鐵柱上勒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