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緒紛亂,躲在馬車?yán)锍了肌?/p>
不知過了多久,就聽見祖母的呼喚,
“清兒?!?/p>
我回過神來,將祖母接上了車。
祖母將針灸盒遞給了我。
自顧自的說起太后的病情來:“自先帝故去后,太后的鳳體每況愈下,我的針灸之術(shù)也只能讓她暫時(shí)舒服些。”
我捏著祖母的肩,寬慰道:“祖母和太后曾是閨中密友,您多進(jìn)宮陪陪她,她定會(huì)好起來的。”
祖母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她捉住我捏肩的手,看著我的眼睛,探究地問道:“今日,攝政王與你,似乎有些不對(duì)勁,你曾見過他嗎?”
我咬了咬唇,不知道要不要告訴祖母。
但是想到,蕭琛日后定會(huì)有動(dòng)作。
于是對(duì)祖母和盤托出:“祖母,孫女腹中的孩子,是攝政王蕭琛的。”
祖母驚的握緊了我的手:“啊?怎么會(huì)?他帶著面具,你確定是他?”
我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娓娓道來:“孫女那日去庵堂后山挖野菜,攝政王就躺在附近的山洞里,倘若不是祖母曾教我醫(yī)術(shù),或許他早就死在那里了。”
祖母愕然,點(diǎn)頭道:“原來如此,竟是如此!”
我有些好奇:“祖母,您為何如此驚訝?”
祖母思索了下,低聲說道:“你有所不知,你父親曾秘密告知我,說攝政王蕭琛似是不舉,以至于成婚多年沒有子嗣,所以他將寶壓在了蕭昱的身上,要將你和云舒都嫁入二皇子府,如今看來,傳言不可盡信……”
我不禁撫上自己小腹,回憶起和蕭琛的那些時(shí)光。
有些后怕地低聲說道:“他怎么可能不舉……”
祖母有些憂愁:“若是如此的話,恐怕要從長計(jì)議了。”
祖母想了想,又叮囑我:“在蕭琛那邊沒有確切的消息之前,不要把此事外傳。”
我重重的點(diǎn)頭:“孫女明白?!?/p>
蕭琛無子,那我肚子里的,就是他第一個(gè)孩子。
一路無話,直到車夫說:“老夫人,小姐,到了?!?/p>
我扶著祖母下了馬車。
冬月守在門口,見我下來,就匆匆走到我身前。
擔(dān)憂地說:“小姐,老爺夫人讓您去花廳,說是有事商議?!?/p>
“我爹回來了?”
“是。”
祖母冷哼一聲:“哼,老身陪你一起去!”
我和祖母來到花廳,就見養(yǎng)父養(yǎng)母正襟危坐,蘇云舒坐在下首。
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她見祖母也來了,不情不愿的起身行禮:“祖母安好?!?/p>
祖母沒理她,坐上主位就開口問養(yǎng)父母:“你們夫妻倆,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養(yǎng)母陸瑾沒說話。
養(yǎng)父蘇瀾聲如洪鐘:“宮里送來消息,說云清被退婚了,依兒子之見,就讓云清再回庵堂里去清修。”
祖母狠狠拍了下桌子:“逆子!當(dāng)初就是你非要將云清送到庵堂,才把她害到如今的境地,她如今身懷有孕,你還要送她去死嗎?”
養(yǎng)父蘇瀾橫眉冷對(duì):“母親,庵堂清修的人那么多,怎么就云清懷了孕,可見是她心有旁鶩?!?/p>
祖母氣得嘴唇顫抖:“你、你有沒有把我當(dāng)親娘?”
陸瑾連忙開口:“母親,您說的這是什么話?我看您真是老糊涂了,蘇云清她一個(gè)外人,您竟然為了她和夫君吵架,難不成您百年以后,蘇云清能給您養(yǎng)老嗎?”
祖母氣得捂著心口直哎呦。
我心疼的趕忙給她順氣。
蘇云舒陰陽怪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真是祖母的親孫女呢,蘇云清,你這個(gè)攪家精,你看看蘇家都被你攪成什么樣了?我要是你,早就找塊豆腐撞死了,好過咱們蘇家被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