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白愣了片刻,怒道:
“這就是你說的蠱蟲認主?樓宿雪是南疆大祭司,她雖道德敗壞,但養(yǎng)的蠱蟲萬里挑一,絕不會出弄錯主人氣息的錯誤!”
“你竟敢隨便撿條蟲子戲耍朕,來人,把他拖下去砍了!”
沒想到云中子卻定定地看向他:
“貧道從不騙人,這就是皇后娘娘的蠱蟲,不信您可以看看它的翅膀?!?/p>
蕭墨白想起,由于我特殊的體質,由我精血喂養(yǎng)的蠱蟲身上都會有一個鮮紅的花紋。
他捏起金蠶蠱,發(fā)現(xiàn)云中子并沒撒謊,而且那絕對不是人為弄上去的。
蕭墨白突然有些茫然無措:
“沒錯,是她喂養(yǎng)過的蠱蟲……可它為什么會趴到我身上?”
云中子嘆了口氣:
“那是因為您身上的寢衣,是皇后娘娘的皮做的啊!”
“就連這件寢衣上的刺繡,每一根絲線,都沾染著皇后的骨粉,您將它穿在身上,金蠶蠱自然會找上您?!?/p>
“貧道的徒兒并未騙人,皇后娘娘早就死了,而法華寺的那些惡尼姑,把她的死訊瞞得嚴嚴實實,所以您根本不知道!”
蕭墨白倒退兩步,像是想起什么,不顧大庭廣眾之下,竟然直接脫起了衣服。
幸好總管太監(jiān)有眼力見,趕緊拿出一套備用的寢衣,還讓侍衛(wèi)們將他擋住,等換好后才散開。
蕭墨白捧著寢衣,仔細地查看起來。
縱然人皮已經被染成了明黃色,可他還是辨認出了衣擺處那塊淡淡的痕跡。
那是他在南疆受了風寒,我為他熬藥時,被滾燙的藥汁燙到了腿。
縱然蕭墨白找了無數(shù)祛疤的藥膏,終究還是留下了個極淡的痕跡,形狀分毫不差。
只不過因為這件寢衣是沈柔為他做的,他從沒有懷疑過,也沒仔細看過。
蕭墨白的臉瞬間變得蒼白:
“怎么會這樣?她不是好好在寺里清修嗎?怎么就死了……”
他猛地看向沈柔,眉眼間染上幾分戾氣:
“你不是說這件寢衣的料子是你尋來的極品嗎?為什么會是皇后的皮,你們對她做了什么?!”
沈柔面色慌張地解釋:
“冤枉啊,臣妾想著給皇上做的寢衣,料子一定要足夠舒適,這才讓人尋些好東西,這料子和絲線送到臣妾手上時,都是處理好的,臣妾怎么會知道那是人皮,還是皇后娘娘的?只是覺得確實絲滑柔軟……”
“啊對了,臣妾聽說娘娘到了寺里后,因為不甘寂寞,又覺得寺廟清苦,私下里偷偷勾引那些有錢的香客,其中就有布料鋪的掌柜,對方的夫人是個悍婦,定是她把姐姐害了。”
“臣妾怕您動氣,私下里處死了那些奸夫和悍婦,以此維護住皇家顏面,只是沒想到,竟還是晚了一步……都是臣妾不好,是我沒有救下娘娘啊……”
她愧疚痛苦的模樣讓蕭墨白心軟起來,他把寢衣丟在地上,神情惱怒:
“吃醋賭氣還不夠,她竟然敢背叛朕,朕在她心里到底算什么?!”
恨意充滿我整個靈魂。
我背叛他?
蕭墨白,你又知道什么?!
我淪為那些人的玩物后沒幾天,太醫(yī)院院首李牧再次登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