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我在店鋪坐到了天明。
都沒有接到趙景泓的一句關(guān)心。
直到早餐店的高峰期都過了,他才慢悠悠的過來。
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責(zé)怪我。
“都這么晚了,你怎么還沒開店?”
“那要你來守著店鋪有什么用?”
那語氣就好像是我欠他的,活該為他當(dāng)牛做馬。
這三年我和他開了一家包子店。
每天都是天沒亮,就必須要開始揉面,然后做包子饅頭。
這些繁重的工作一直都是我在做。
趙景泓就只需要簡簡單單的來售賣,充當(dāng)銷售員就好。
可今天,我突然就不想再這樣繼續(xù)下去了。
眨了眨干澀生疼的眼,輕笑一聲,目光淡淡地看向他。
“以后這些事情都你自己做吧,這包子店反正也是你的名字,與我無關(guān)!”
趙景泓一怔,似乎是沒想到我會這么說。
突然他身后傳來天真無邪的聲音。
可一字一句都包藏著對我的惡意。
“小嬸嬸,你連包子都不做,那你還賴著我小叔做什么?”
“老師都說了,像你這種好吃懶做的人,就是社會的蛀米蟲!”
我望過去。
就見到趙箐箐拉著穆小琴的手走進店里,另一邊牽住了趙景泓。
此刻,兩大一小宛如一家人。
穆小琴眼圈一紅,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小心翼翼的開口。
“阿虞,你就別和景泓賭氣了,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是我的緣故害得你們吵架。”
“我還是再想辦法讓箐箐上學(xué)吧,這房子的戶口我也會轉(zhuǎn)過來的,絕對不會再礙你的眼!”
“不行,我不同意!”
她的話還未結(jié)束,就被趙景泓打斷。
他看向穆小琴是百般溫柔,等望著我后滿目冰冷,一臉的不耐煩。
“就算要走,該走的人也是你,現(xiàn)在房子和你沒有半點關(guān)系,連帶這間店鋪也不是你的名字,我好心收留你有個地方休息,已經(jīng)算是對得住你了!”
“蘇虞,你別不識好歹!是不是非要攪黃這個家,你才滿意?”
聞言我身子一震,眼眶頓時紅了,也不再多說。
苦笑著,從趙景泓身上收回視線,可那顆心早就跌落谷底。
這時穆小琴突然發(fā)出一聲干嘔。
趙箐箐連忙大聲的嬉笑。
“小叔叔你看媽媽肚子里面的弟弟又在折騰了,你快點哄哄他!”
我離開的腳步一頓,難以置信的回過頭。
就見到穆小琴的臉上散發(fā)著母性的光輝。
而趙景泓滿臉驚喜。
這三年我從未給趙景泓懷孕生子。
不是我不愿,而是趙景泓每次都會把避孕措施做到極致,不給我半點機會。
現(xiàn)在看來,是我不配!
在他心中,能給他生孩子的只有他的大嫂穆小琴。
咬著后槽牙,聲音一點點擠了出來。
“這孩子...是誰的?”
趙景泓一下厭惡的把我推倒。
后腰重重的撞在餐桌上,整個身子泛起陣陣劇痛。
他不耐煩的掠過我走出店鋪,生怕我沒眼力見還提醒我。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給我照顧好小琴和箐箐,別不懂事!”
趙景泓走后,穆小琴露出得意的模樣,趾高氣揚的使喚我。
“給我倒杯水!”
“給我揉揉肩!”
見我都無動于衷,她恨得咬牙切齒。
突然一只老鼠竄了出來,把她嚇了一跳,連同趙箐箐也被嚇得摔在地上,嚎嚎大哭。
我就感覺一股巨力襲來。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回蕩在店里。
眼前一黑,耳中一陣轟鳴作響。
隨即臉皮發(fā)麻火辣辣的焦疼,整個世界都仿佛安靜了。
扭過頭去,就看見滿臉陰沉的趙景泓。
“蘇虞我讓你照顧好小琴和箐箐的,你都當(dāng)我的話是耳邊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