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我習慣洗澡時鎖門,好不容易自己爬進浴缸準備放松一下,剛閉上眼沒多久,嘭嘭嘭的敲門聲就打斷了我所有清靜。
“是劉媽嗎,我自己可以洗好,有事再叫你”我喊了兩聲,門外卻不回應,我只看到門把手還是不停上下移動。
“江玉澤,你在干嘛”顧霖的嘶吼透過模糊的玻璃門依然震耳欲聾。
“顧霖,我洗澡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我頓了頓,門外人畢竟是我的新婚對象,又放軟了語氣,“你是急著泡澡嗎,我現(xiàn)在快點,等會我自己弄完就——”
話還沒說完,咚的一聲,門把手掉了下來,門也被猛的推開。
顧霖在一片水霧中走進來,眼睛似乎都被這熱氣給尋熏紅了。
我見他就這么粗魯?shù)仄崎T而入,心里涌起不滿。
“顧霖,我說過了,我洗澡的時候不希望有人打擾,即使我們是夫妻,你也該對我有最起碼的尊重!”我靠在浴缸邊緣,雙手換胸,眼睛里也露出了不耐煩。
顧霖掃視浴室一番后,突然把手伸進滿是泡沫的浴缸里,攪了幾下,馬上要摸到我身上的時候,我立馬出手禁錮住他。
“顧霖,你要干什么”我一半生氣一半好奇,“你要幫我洗澡嗎,不用,我早說過了,你不用做這些”
雖然我和他領了證,但是處于尊重他的意愿,我們連婚禮都沒辦,只是告訴了幾個親近的好友,更不談做什么親密的事情了。
“這些事自己可以,實在不行,交給劉媽兒子小陳也行,你和我結婚,不是要做這些的”我用盡量溫柔的語氣解釋道。
顧霖卻用力掙脫了我的手,慢慢握緊了拳頭,手腕還微微顫抖。
我知道,他大概是被“我和你結婚”這幾個字刺激到了,畢竟,他大概是不愿意和我這么個廢人共度一生,當初結親,基本也是處于父母要求,為了兩家情誼吧。
我嘆了口氣,卻聽見他幾乎咬著牙開口“不許你再提他”。
一雙手握住了我的肩膀,力度很輕,上面還留著許多純白的泡沫,像大貓咪的爪子,一時間,我竟然沒有推開。
“那個姓陳的小子,還有他媽媽你都給我開了”他顫抖著嘴唇說。
“為什么,他們在家里也做了好幾年了,現(xiàn)在我這樣也還是需要人照顧——”
“江玉澤!”他又好好打斷了我,“我和你結婚的時候,你答應了,家里事情都要看我的想法,你說話不算數(shù)嗎!”
我啞然,當時我知道委屈了他,承諾過這些話,我本來也就不是個強勢的人。
“但是,劉媽他們”
“但是什么但是,我說開了就要開,你舍不得誰”顧霖忽然拔高了語氣,“是那個姓陳的男的?我們剛結婚你就要出軌嗎?”
我深吸口氣,還是放棄了和他爭執(zhí),畢竟,這場婚事到底是委屈了他。
見我不反對,顧霖臉色好了些,補充道“新保姆我來找,不用你操心?!?/p>
我點了點頭,瞇著眼睛,不想再多說什么。
那天晚上,我們在浴室沉默以對很久,最后他還主動幫我擦拭和穿衣,我道了謝后就離開了。
此后的幾天,我倆都默契的沒有交流。即使他幾乎每時每刻都待在我身邊,連同顧家送來的保姆,仿佛在監(jiān)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