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同唇瓣挪動,最終狠狠閉上眼,噼里啪啦倒豆子一樣說了一堆。
“從少爺昏迷的那一日起,溫小姐日日給張公子送神殿里產(chǎn)出的補(bǔ)藥?!?/p>
“當(dāng)著神父的面說如果醫(yī)不好張公子,她就不當(dāng)神女了!”
“神父認(rèn)為她根骨極佳,便依了她。”
“從那之后她常常溜出來看望張公子。”
明明極熱的天氣,我卻感覺陣陣寒冷。
周圍的視線就像凌遲的刀,一刀一刀地砍在我身上。
我挺直脊背,一步一步地轉(zhuǎn)身回府。
既然能出來,為何不能來看望我呢?
腿上的紗布白的礙眼。
才剛走幾步就疼的厲害。
我不由得呲笑,也是,這樣一個瘸子誰會在意。
還未進(jìn)入府中,身后傳來張俊的聲音。
“劉公子,可否需要神殿的療傷之藥?張某這里有些富余的。”
腿上的傷口鉆心的疼,連站立都有些困難。
我撐著拐杖,面對張俊。
他不負(fù)一月前病秧子模樣,現(xiàn)在臉頰飽滿,容光煥發(fā)。
確實(shí)不像短命之人。
反觀我,雙腿都被紗布包裹,腦袋上也是。
引以為傲地臉上也多了幾道疤痕。
可我不愿漲他的士氣。
“張公子身子虧損過重,劉某不敢用您的救命神藥。張公子還是自己收著用吧,我身子強(qiáng)健,修養(yǎng)修養(yǎng)便可。
一同,送客。”
他勾唇譏笑,晃了晃手上的信紙。
我握緊拐杖,心臟緊縮,那分明就是溫雨瓷給我回信的信紙!
“是不是很眼熟?”
我抿唇,打量著他。
除去樣貌,現(xiàn)在的張俊全然就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人。
以前的張俊性格懦弱,走路都不會抬頭,更別說和人對視。
所以我亦是不知,他竟也有如此好的樣貌。
手指收緊,我緊緊握著拐杖,倔強(qiáng)的站在原地。
好像不動就不會輸。
他緩步走過來,步伐散漫,毫無拘束。
捏著信紙?jiān)谖夷樕纤α藘上隆?/p>
一同明明就在他身側(cè),卻在下一秒被一陣大力沖到墻邊,口吐鮮血。
這是,內(nèi)力!
他竟然會神殿之人的招數(shù)!
神殿的存在一直是個謎,凡是神殿之人皆有內(nèi)力,可隔山打牛。
它是一個凌駕于皇室之上的地方。
我難以置信,“你是神殿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