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用最原始的辦法,先將碎骨復位,再用烈酒消毒,最后敷上草藥,用木板牢牢固定。
裴照臨數(shù)次在劇痛中醒來,每次都大汗淋漓,嘴里胡亂喊著什么。有時是我的名字,
有時是“對不起”。我知道,即便我用盡畢生所學,這條腿也注定保不住了。他的余生,
都將離不開拐杖而生活。接下來的一個月,裴照臨在傷痛和高燒中反復掙扎。
我每日為他換藥,施針。他清醒的時候,便用那雙曾經(jīng)意氣風發(fā)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眼神里混雜著悔恨不甘與絕望,卻一言不發(fā)。這日,京中快馬送來一封家書,
是花綾寫給他的。我轉(zhuǎn)手遞給了靠在床頭的裴照臨。他拆開信,草草掃了一眼,
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的冷笑。“她說她病了,病得很重,讓我立刻回去?!彼麑⑿偶埲喑梢粓F,
隨手扔進火盆里,“真是可笑,永遠都是這點伎倆。
”“原來王爺也知道……”裴照臨愣了一瞬,聲音沙啞:“懷霜,以前是本王不好,
本王不喜歡被別人安排的命運,便將一切都遷怒于你,本王那時候怨你恨你,可現(xiàn)在才明白,
你才是本王最值得去愛的人?!闭f這一切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我沒有回應他,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他卻在身后叫住了我:“懷霜,我這條腿,是不是再也好不了了?”我腳步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