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刺鼻的消毒水味鉆入鼻腔。
我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在醫(yī)院了。
“謝太太，您醒了？”
醫(yī)生幫我換著點滴：
“謝先生送您來的，您有先兆流產(chǎn)跡象，必須臥床靜養(yǎng)，否則......”
隨后遞給我檢查單：
“胎兒很脆弱，再受刺激可能會終身不孕?！?/p>
我麻木地聽著，指尖無意識地撫上小腹。
謝逸塵當然不會讓我死。
我死了，他的恨該往哪里發(fā)泄？
我低頭對著腹部輕笑：
“對不起啊......媽媽太沒用了?！?/p>
“沒能好好保護你......”
門突然被踹開，謝逸塵拎著食盒走進來，將飯菜倒到我面前：
“吃完去隔壁伺候月兒，她懷孕了?！?/p>
我虛弱的挪到隔壁VIP病房時，看見二十個護工正在給許遙月按摩浮腫小腿。
謝逸塵單膝跪在床邊，耳朵貼著她的小腹，眉眼溫柔：
“爸爸的小公主今天乖不乖？”
指甲陷進掌心，我卻感覺不到疼。
如果......他能分一點點這樣的溫柔給我的孩子......
“嫂子！”
許遙月突然發(fā)現(xiàn)我，向我招手：
“塵哥哥特意請了產(chǎn)科專家會診呢，你要不要也聽聽胎心？”
謝逸塵皺眉掃了我一眼，破天荒地沒罵我：
“照顧好月兒，孩子出生后，我給你父親尋一顆最好的人工心臟?！?/p>
他頓了頓：
“或者......你想離婚？”
我猛地抬頭，卻聽見他的下一句：
“等月兒的孩子滿月，我會考慮?！?/p>
從此我成了許遙月的專屬傭人。
她讓我跪著擦地時，我擦。
她把熱湯潑在我手上時，我笑。
她半夜三點說想吃城南的桂花糕，我冒雨去買。
直到那天，她倚在泳池邊沖我勾手指：
“嫂子，你賴在謝家一天，我就一天當不成謝太太呢?！?/p>
我還沒開口，突然被她推下泳池。
慘叫沖出口腔的瞬間，我才發(fā)現(xiàn)池底鋪滿電網(wǎng)！
電流瞬間電進子宮，我抽搐著抓住池沿：
“救…救命......”
腳步聲雜亂地逼近，我看見許遙月狠狠掐紅自己的胳膊，眼淚說來就來：
“都怪我，讓嫂子做孕婦餐，要不然嫂子也不會這么對我......”
“我只是不小心把嫂子......”
“池里有電！救救孩子！”
我嘶吼著去抓謝逸塵的褲腳，卻被他踢開手指。
“撒謊成性?！?/p>
他摟住抽泣的許遙月：
“月兒別怕，我讓她給你磕頭賠罪......”
劇痛突然撕裂下腹，溫?zé)岬难樦笸攘鬟M泳池。
謝逸塵瞳孔驟縮，剛邁出半步就被許遙月拽?。?/p>
“哥哥，她肯定是來月經(jīng)裝流產(chǎn)！”
黑暗吞噬意識前，我聽見自己破碎的聲音：
“寶寶......媽媽留不住你了......”
三天后，當我醒來時：
醫(yī)生對我說：
“流產(chǎn)引發(fā)子宮穿孔?！?/p>
“您永遠無法再生育了?！?/p>
我望著窗外刺眼的陽光，突然笑出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