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鹿野眼中閃過絲慌亂，匆忙撒開曲薇薇的手：
“姜寧，不是你看到的這樣，我……”
我還沒開口，程望津忽然拽著我的手腕，用力一扯。
我跌坐在他懷里，坐在他的腿上。
鹿野眸中暴怒升起，他抬腳要走過來，卻被程望津一句話定?。?/p>
“我是鹿野啊，薇薇，才幾天沒見，就不認識了？”
“左聿，你和薇薇交往的事兒，沒必要跟我老婆解釋?！?/p>
鹿野目眥欲裂，將指節(jié)攥得咯吱作響。
曲薇薇挽著他的胳膊，一副看熱鬧的語氣：
“真巧啊，在這里碰見你們，不如一起吃個飯吧？”
說是吃飯，但這頓飯，好像只有我和程望津吃得下去。
他寶寶長寶寶短，全程在給我夾菜。
鹿野全程黑著臉。
有時候我覺得吧，他這人真的很能忍。
為了幫曲薇薇讓我出丑，自己被當(dāng)眾被帶了綠帽子，也能忍下去。
曲薇薇突然問：
“聽姜寧說，你們在備孕？”
時間仿佛被暫停。
“是有這個打算。”
“是的，我們在備孕?！?/p>
鹿野和程望津幾乎是同時開口，程望津眼神灼灼，盯著鹿野。
后者眸光跳了下，躲開我探究的眼神，干巴巴地解釋：
“鹿野和我提過幾次，不過他還沒戒煙，不著急?！?/p>
曲薇薇意味深長地“哦”了聲。
她又問我：
“姜寧，下個月你生日，有什么想要的禮物嗎？鹿野可是給你準(zhǔn)備了一個特別大的驚喜哦，你肯定會喜歡。”
她說著，對程望津和鹿野擠眉弄眼。
我故作驚訝道：
“真的嗎？我其實沒什么想要的，只要是鹿野給我的，我都喜歡。”
鹿野表情稍緩。
程望津在桌下，悄悄握緊了我的手。
回去后一進家門，他就將我壓在墻上。
吻來勢洶洶，強勢不容拒絕。
他一手捧著我的臉頰，手從領(lǐng)口探入：
“看著我，姜寧，告訴我，我是誰？”
“鹿野……”
“叫我老公。”程望津像瀕臨發(fā)狂的獸，“寶寶……”
他吻著我，就要往里走。
突然，陳望津停下了動作。
客廳只亮了一盞小燈，陰影落在沙發(fā)上，照出一個小紅點。
鹿野就坐在陰影里。
程望津下意識將我拉到身后。
鹿野伸手將煙碾滅，起身一步步走過來。
黑沉的眸子鋒銳，隱忍著怒氣，在我身上掃過。
“我們下樓說話?！彼f。
程望津回頭溫柔地安撫了我兩句，跟著鹿野下樓。
我長松了口氣，走到落地窗前。
很快，鹿野和程望津一前一后地出了樓道。
程望津剛轉(zhuǎn)身，鹿野一拳揮了過去，程望津站著挨了兩拳，也提拳砸過去。
兩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距離太遠，我聽不見他們說話。
只能看得出來，兩個人似乎都很生氣。
最后還是有人報了警，警察匆匆過來，將兩人拉開帶走。
一直到晚上，我準(zhǔn)備睡覺的時候，敲門聲響起。
回來的是鹿野。
他臉上添了很多淤青，一進門沉沉地望著我。
他伸手要來抱我。
我后退一步躲開，鹿野皺眉，似有不悅。
我淡淡地解釋：“有煙味。”
鹿野松了口氣，難得對我笑了笑：“是我不好，剛剛和程望津打了一架，回來的路上抽了根煙，下次不會了。”
我“嗯”了聲，往臥室走。
身后腳步聲跟著響起，我回頭瞥了一眼，鹿野低垂著頭，像失落的小狗。
走到臥室門口，我攔住他：“你該回你自己的房間了?！?/p>
鹿野沒動。
他有些哀怨地看著我：
“你不問我，為什么和他打架嗎？也不問我，有沒有受傷？”
“沒什么好問的。”
我神色淡淡，“你是成年人了，做什么事會有什么結(jié)果，你自己有分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