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番對話，恰好被路過的沈月的小丫鬟聽見。
8、
聽完丫鬟的報告，沈月如遭雷擊。
突然，她像瘋了一般沖向柳姨娘的房中。
她翻箱倒柜，將柳姨娘精心收藏的首飾盒摔在地上。
“一定在這里！一定在這里！”
終于，她找到了那個暗格。
柳姨娘最珍貴的紫檀木首飾匣底部的機關。
匣底彈開，露出一個隱秘的夾層。
沈月顫從里面取出一個青色綢布包裹的小包。
里面是一些干癟的橘皮，色澤卻與尋常橘皮截然不同。
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青黑色。
“青州橘皮！”她如夢初醒。
晚宴上，父親正和一家團聚吃飯。
沈月手中緊握著那包青州橘皮和祖母的藥方?jīng)_了進來。
她披頭散發(fā)，雙眼通紅，活像一個瘋子。
“父親！”她將橘皮和藥方狠狠摔在桌上，“是她！是這個毒婦要害死祖母！她才是真正的妖邪！”
父親大怒：“你說什么？”
沈月指著柳姨娘：“父親！是她害了我！是她教我陷害姐姐！是她給祖母下毒！”
柳姨娘臉色慘白，嘴唇顫抖：“月，你……你在胡說什么？”
“我胡說？”沈月冷笑一聲，“那這是什么？”
她指著地上的青州橘皮，“這不是你藏在首飾匣暗格里的毒藥嗎？”
“你，你怎么知道暗格……”柳姨娘話說一半，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真是蠢鈍如豬，我心中冷笑。
父親何等精明，豈會聽不出這話中的蹊蹺。
他猛地站起身，臉色鐵青：“柳氏，你可知罪？”
柳姨娘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老爺！我……我……”
此時，我才不緊不慢地站起身，手中捧著一本早已準備好的賬冊，緩步走到父親面前。
“父親，女兒這里，還有些東西，想請父親過目?！?/p>
“這上面，是女兒近些年來，偶然察知并記錄下的柳姨娘母女平日里克扣府中用度、私下變賣府中財物、收買下人、構陷府中其他姐妹乃至毒害祖母飲食的種種明細與證據(jù)。樁樁件件，皆有據(jù)可查，還請父親明鑒?！?/p>
父親接過賬冊，越看臉色越是難看。
“大膽柳氏！你這個毒婦！”他一腳踹翻了身前的矮幾，指著癱軟在地的柳姨娘，氣得渾身發(fā)抖。
“來人！將柳氏押入柴房，聽候發(fā)落！”
三日后，府中舉行了正式的家族審問。
在鐵證面前，柳姨娘徹底崩潰，承認了多年來毒害祖母、構陷主母的種種罪行。
審判結果很快下達：柳姨娘被送往家廟，青燈古佛，終身監(jiān)禁。
至于沈月，雖有被教唆之嫌，但其心已偏，屢教不改，陷害長姐，罪不容恕。
即刻起，削去沈姓，褫奪其沈府小姐身份，貶為庶人，念其尚且年幼，賞一身舊衣，即刻逐出沈府，永不許歸宗。
我看著她落魄的背影，想起前世的慘劇，心中竟無半點波瀾。
善惡有報，天道輪回，如此而已。
沈月被拖到府門外，被家丁重重推倒在地。
她狼狽地撐起身子，回頭死死地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