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工作?”傅粥粥依舊盤坐在地上,仰著腦袋問她。
宋云舒:“起草離婚協(xié)議?!?/p>
傅粥粥:“你是律師?”
宋云舒:“不是,我要離婚?!?/p>
傅粥粥歪了歪頭:“為什么?”
宋云舒:“老公出軌,女兒想換媽,婆婆嫌我沒文化,這樣還不離婚,我留著她們過年?”
“過年也不吃這么惡心人的豬。”傅粥粥小嘴也有億點點毒。
“而且,你婆婆對沒文化是不是有什么誤解,她管會起草離婚協(xié)議的人叫沒文化?”
宋云舒噗嗤一笑:“會寫離婚協(xié)議是因為我看過相關(guān)方面的書,文化我是有點,但不多,我高中學(xué)歷,她兒子星大研究生?!?/p>
星大不僅是星海最頂尖的大學(xué),也是全國位列前茅的學(xué)府。
“那你挺會投資,一買就買到了一支潛力股。”傅粥粥角度刁鉆的夸她。
宋云舒又笑了:“你嘴巴挺甜呀?!?/p>
“分人?!备抵嘀嗟溃骸澳闶堑谝粋€說我嘴甜的?!?/p>
宋云舒:“我的榮幸?”
傅粥粥不置可否。
小屁孩還挺傲嬌。
宋云舒沒再和她說話,這么一會,她協(xié)議已經(jīng)起草好了,從頭到尾檢查一遍確認沒問題后,她打印了兩份,分別簽了字。
搞定了自己的事后,宋云舒才有時間處理傅粥粥。
“你不用回家?”
傅粥粥歪了歪頭:“你要趕我走嗎?”
宋云舒:“我怕你家人擔(dān)心,畢竟已經(jīng)很晚了,也許他們已經(jīng)報警了,我不想被當(dāng)成人販子請回警局?!?/p>
“不會?!备抵嘀嗵鹛鹨恍Γ骸霸谖易哌M這個房間之后,左右兩邊的客人已經(jīng)換成了我的保鏢。”
宋云舒:……
“原來是個大小姐,失敬?!?/p>
傅粥粥:“我以為聽到我姓傅你就該猜到了?!?/p>
宋云舒以前擅長反思自己,女兒不高興了,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女兒不喜歡她做的衣服,是不是款式不夠新穎,女兒不喜歡她做的菜,是不是不好吃?
現(xiàn)在嘛,能甩給別人的鍋,她半點不會往自己身上攬:“那你們家反思反思吧,為什么沒有把傅這個姓干成愛新覺羅,讓人一聽就知道你是公主?!?/p>
傅粥粥先是一愣,接著哈哈哈的大笑起來,也不知道哪里戳到她笑點了,笑的人都坐不住,東倒西歪的。
房間也不是很隔音,這個點又安靜,她的笑聲傳到了左右兩邊,左邊的保鏢以為自己聽錯了,在耳機問:“你聽到小姐的笑聲了嗎?”
右邊房間的保鏢:“聽見了?!?/p>
真詭異,他們第一次聽小姐笑呢,不,準確的說是真笑,不是那種跟老板如出一轍的冷笑。
這個女人也有點東西,能把小姐逗笑,她是第一個。
宋云舒不知道這些,她還嫌棄傅粥粥笑點低:“別笑了,大半夜的怪瘆人的?!?/p>
咯咯咯的,一會把阿飄招來了。
“哈哈哈?!备抵嘀嘤謽妨?,她眼淚都有點笑出來了,用手背擦了擦:“你信有鬼啊?!?/p>
“有沒有可能,其實我就是鬼呢?”宋云舒半真半假的逗她。
傅粥粥乜她一眼:“都成鬼了還發(fā)燒,你有億點點弱呢。”
好毒的小嘴。
宋云舒瞬間不想跟她說話了,明天還有一場離婚仗要打,她要睡覺補充體力了。
“你要不要去隔壁找你的保鏢?”她委婉的趕人。
“不了?!备抵嘀嘀苯油厣弦惶桑骸拔揖退@,給你當(dāng)保鏢,要是有其他鬼想趁你生病欺負你,我?guī)湍阕崴鼈?。?/p>
可能是生病脆弱吧,這話聽著,還怪暖呢。
宋云舒嘆了口氣,還是沒擋住這具身體照顧弱小的肌肉記憶,拍了拍床:“地上涼,上來睡吧?!?/p>
傅粥粥:“我不喜歡勉強別人?!?/p>
宋云舒:……
真是大小姐。
她堆起假笑,做了個有請的手勢:“大小姐,請您上床來睡?!?/p>
傅粥粥這才從地上起來往床上爬。
這家酒店的床有點高,傅粥粥有點矮,一下子沒爬上來差點掉下去。
宋云舒及時托住了她的屁股把她推上去。
手掌被硌了下。
這孩子太瘦了,這么小這么瘦,打架卻那么兇,說話清晰,邏輯在線,智商明顯超出同齡人。
古怪的小孩。
“你三歲還是四歲?”宋云舒問她。
傅粥粥已經(jīng)鉆進另一邊被子里,她困了,打了個哈欠才回:“五歲半?!?/p>
比楚楚還大半歲。
那身體發(fā)育不是一星半點的遲緩啊,她目測這孩子得比楚楚矮大半個頭,體重也至少輕五斤。
大戶人家的孩子,沒道理吃的比她家差,要么是天生瘦小,要么是挑食不吃。
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在操心這孩子,宋云舒無奈搖搖頭,想一下從媽媽的角色里抽身也沒那么容易啊。
身側(cè)已經(jīng)傳來平穩(wěn)的呼吸聲,睡覺倒是乖,不用人哄,不像楚楚,睡覺前能折騰死人,小時候玩玩具,長大了玩手機,沒個省心的時候。
胡思亂想著宋云舒也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