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到一張神秘黑卡，第一次刷它買礦泉水，扣的是自己銀行卡的錢。
第二次刷它支付母親30萬手術(shù)費，扣的是仇人賬戶的存款。第三次刷它買彩票，
開獎瞬間所有彩民賬戶蒸發(fā)200萬，唯獨我中了頭獎。直到夢見自己開上黃泉公交，
才發(fā)現(xiàn)每個被扣款的人都成了我的乘客。他們腳踝拴著鎖鏈，金額標(biāo)簽在頭頂搖晃。
那個總在終點站等我的旗袍女人輕笑：“恭喜集齊萬億債務(wù)，解鎖黃泉首富成就。
”我猛踩剎車，后視鏡里乘客們集體抬頭——每張臉都是被我刷過卡的受害者。
旗袍女突然撕開嘴角：“下一站，畜生道專列?！狈较虮P在我手中融化，變成那張漆黑卡片。
---陳默盯著手機屏幕上那條刺眼的銀行短信，渾身血液都凍住了。
【XX銀行】您尾號****儲蓄卡7月4日17：03消費支出人民幣2.50元，
余額**1,247.83**元。兩塊錢五毛。一瓶最便宜的礦泉水。扣款來源清清楚楚，
是他那張工資卡，里面每一分錢都浸透了他996的汗水和格子間渾濁的空氣。
收銀臺上、通體漆黑、沒有任何標(biāo)識、冰冷得像塊棺材板的卡片——它只是靜靜地躺在那里，
像個沉默的、惡毒的見證者。它不是支付工具，它是竊賊。
一個光明正大、匪夷所思、讓他毛骨悚然的竊賊。它偷走了他的錢，
完成了一次它“名義上”的交易。便利店的冷氣開得十足，
陳默卻感覺后背的T恤瞬間被冷汗浸透，黏膩地貼在皮膚上，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他幾乎是搶一般抓起那張黑卡和那瓶廉價的水，逃也似的沖出了自動門，
身后“歡迎下次光臨”的電子音顯得空洞又諷刺。老舊的合租屋隔間，空氣悶熱渾濁，
混雜著泡面、灰塵和隔壁飄來的廉價香煙味。陳默背靠著門板滑坐在地上，
心臟還在胸腔里瘋狂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響。他顫抖著手，再次掏出那張卡。它躺在手心，
沉甸甸的，那是一種非金非石的奇特質(zhì)感。幽暗的黑色仿佛能吸收周圍所有的光線，
邊緣銳利得能割傷手指。對著昏暗的燈泡細(xì)看，卡片深處似乎有極其細(xì)微的、流動的暗紋，
像凝固的石油，又像…某種活物緩慢蠕動的血管。沒有磁條。沒有芯片。沒有卡號。
沒有有效期。沒有發(fā)卡行標(biāo)志。干凈得像一塊剛從深淵里挖出來的墓碑。
“這他媽的…到底是什么鬼東西？”陳默的聲音嘶啞，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恐懼。
他猛地把它扔到墻角，像扔掉一塊燒紅的烙鐵。那黑卡撞在斑駁的墻皮上，
發(fā)出一聲沉悶的輕響，然后安靜地躺在灰塵里，幽暗依舊。接下來的幾天，
陳默活得像個驚弓之鳥。他不敢再碰那張卡，甚至不敢多看墻角一眼。
他把它塞進(jìn)一個空的鐵皮餅干盒里，又把餅干盒塞到床底最深處，
再用一堆舊鞋子和破紙箱死死堵住，仿佛這樣就能隔絕掉那股縈繞不散的陰冷氣息。
但恐懼如影隨形。每次路過公司樓下那家便利店，心跳就會失控。每次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
哪怕只是運營商的垃圾廣告，也會讓他驚得一哆嗦，生怕看到那冰冷的扣款通知。
更詭異的是夢。第一次做那個夢，是在收到黑卡后的第三個晚上。
他坐在一輛破舊的公交車上。車身是那種老掉牙的、漆皮剝落的綠皮車，
行駛在一片無邊無際、灰霧彌漫的荒野。霧氣濃得化不開，窗外只有混沌的灰色在流動，
看不到任何參照物，也聽不到引擎聲。死寂。絕對的死寂。車?yán)锍丝拖∩?，稀稀拉拉地坐著?/p>
沒人說話。沒人看手機。甚至沒人看向窗外。他們都低著頭，像是睡著了，
又像是凝固的蠟像。空氣里彌漫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不是臭味，
而是一種陳腐、衰敗、毫無生機的氣息，像是積壓了百年的灰塵混著枯萎植物的根莖。
壓抑得讓人窒息。陳默坐在靠窗的位置，心臟被一種莫名的恐慌攫緊。
他不知道這車要去哪里。司機只是個模糊的背影，藏在駕駛座深藍(lán)色的制服里，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一股力量牽引著他。不是來自身體內(nèi)部，而是來自外面。他下意識地扭頭，
看向車廂中部一個座位上的女人。她穿著樣式古怪的、像是舊社會才有的深紫色旗袍，
側(cè)影對著他，只能看到烏黑光潔的發(fā)髻和一截蒼白纖細(xì)的脖頸。明明看不到臉，
陳默卻像著了魔，猛地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沖向后車門?！跋萝嚕?/p>
”一個干澀嘶啞的聲音突兀地在死寂的車廂里響起，像是生銹的齒輪在摩擦。是司機。
他沒有回頭，聲音里沒有任何情緒。車門“嗤”地一聲打開，涌進(jìn)來的不是新鮮空氣，
而是更濃、更冰涼的灰霧。陳默幾乎是滾下車去的。腳一落地，
那輛詭異的公交車就像被濃霧吞噬的幽靈，無聲無息地消失了。他茫然四顧，
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個異常安靜的公園里。沒有鳥叫，沒有蟲鳴，沒有人聲。樹木高大得過分，
枝葉是深沉的墨綠，在濃霧中投下扭曲怪誕的影子。腳下的路，是潮濕的泥土小徑。
那個女人——穿著紫色旗袍的女人——就在前面不遠(yuǎn)處，背對著他，不疾不徐地走著。
她的身影像霧里的燈，吸引著陳默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他想喊，喉嚨卻像被堵住，
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只能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腳下的泥土越來越軟，越來越濕，
每一步都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并迅速被滲出的渾濁泥水填滿。漸漸地，
他感覺腳踝開始發(fā)沉，像是陷進(jìn)了泥潭。低頭一看，
冷汗瞬間濕透了睡衣——腳下的土地不知何時變得如同沼澤，
深褐色的泥漿正緩緩地、不可抗拒地漫過他的鞋面，包裹住腳踝，
帶著一股刺骨的寒意向上蔓延！他想拔腿，雙腿卻像灌了鉛，紋絲不動！
泥漿像活物般蠕動、吮吸，冰冷刺骨，迅速沒過了小腿。一種滅頂?shù)目謶侄笞×怂难屎恚?/p>
他要被活埋了！就在這詭異的公園里！“呃…嗬…”他徒勞地掙扎，泥漿已經(jīng)沒到了膝蓋，
帶著萬鈞之力向下拖拽。絕望像冰冷的毒蛇纏緊心臟。突然，
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揪住他后衣領(lǐng)，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整個人從泥潭里提了起來！
“呼——嗬！”陳默猛地倒抽一口冷氣，肺部火辣辣地疼。他驚魂未定地抬頭，
正對上那個旗袍女人的臉。她離得很近。一張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五官精致卻毫無生氣，
像最上等的白瓷。嘴唇是淡淡的、近乎枯萎的粉。最恐怖的是她的眼睛——漆黑，深不見底，
沒有任何眼白，只有純粹的、吸收一切光線的黑暗。此刻，那漆黑的瞳仁里，
清晰地映出陳默驚恐扭曲、沾滿泥漿的臉。然后，那毫無血色的唇角，極其緩慢地，
向上彎起一個弧度。一個冰冷到骨髓里、帶著無盡嘲弄和詭異滿足感的笑容。下一秒，
她的身影如同水中的倒影被石子打散，瞬間模糊、扭曲，消失在濃得化不開的灰霧之中。
“啊——！”陳默尖叫著從床上彈坐起來，心臟狂跳得像是要炸開，渾身被冷汗浸透，
粘膩冰涼。窗外，城市凌晨的微光透過臟兮兮的窗簾縫隙透進(jìn)來，
樓下傳來環(huán)衛(wèi)工人掃地的沙沙聲。他大口喘著粗氣，下意識地摸向胸口，睡衣干燥，
沒有一絲泥濘的痕跡。但腳踝處那股冰冷、粘稠、被拖拽的觸感，卻真實得令人作嘔。
他連滾帶爬地沖到床尾，發(fā)瘋似的扒開那些舊鞋破箱，拖出那個鐵皮餅干盒。
手指顫抖得幾乎打不開盒蓋。啪嗒。盒蓋彈開。那張純黑的卡片靜靜地躺在里面，
在昏暗的光線下，散發(fā)著幽幽的、令人心悸的冷光。它像一個黑洞，
吸走了房間里所有的溫度。陳默癱坐在地，背靠著冰冷的床沿，抱著膝蓋，
把臉深深埋了進(jìn)去，肩膀無法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汗水混著生理性的淚水，無聲地滾落。
這絕不是巧合。那夢，那卡…它們是一體的！是詛咒！他想把它扔掉！立刻！馬上！
扔得遠(yuǎn)遠(yuǎn)的！扔進(jìn)下水道！扔進(jìn)焚化爐！可就在他抓起卡片，沖向廁所馬桶的瞬間，
手機響了。不是短信，是刺耳的、連續(xù)不斷的來電鈴聲。屏幕上跳動著兩個字：老家。
一種不祥的預(yù)感瞬間攫住了他，比那泥潭的拖拽感更甚。他哆嗦著接通電話?！靶∧?！
小默??！你快回來！你媽…你媽她…”父親蒼老的聲音帶著哭腔，語無倫次，
被巨大的恐慌撕扯得破碎，“…醫(yī)院…說…說腦袋里長了瘤子…要開刀…要…要好多錢?。?/p>
三十萬！要三十萬！
還不一定能成…我們哪來這么多錢啊…你媽她…”后面的話陳默已經(jīng)聽不清了。
耳邊只剩下尖銳的嗡鳴，像無數(shù)根鋼針扎進(jìn)腦子里。手機從無力的手中滑落，
“啪”地一聲掉在地上。世界天旋地轉(zhuǎn)。母親。
那個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省吃儉用供他念書、身體一直硬朗的母親…腦瘤？三十萬？
天文數(shù)字！把他拆零碎了賣了也湊不齊！絕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之前的恐懼。
他靠著冰冷的瓷磚墻滑坐下去，目光空洞地落在地上那張純黑的卡片上。幽暗的卡身，
在廁所慘白的燈光下，反射著一種妖異的光澤。像深淵裂開的一道縫隙，散發(fā)著致命的誘惑。
扔掉它？扔掉這唯一的、渺茫的、可能帶來“錢”的東西？哪怕它是魔鬼的契約？
一個瘋狂、危險、足以讓他靈魂戰(zhàn)栗的念頭，如同毒藤，在絕望的廢墟上瘋狂滋生。
他死死盯著那張卡，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滲出血絲也渾然不覺。
冷汗順著鬢角滑落，滴在冰冷的瓷磚上。要命？還是要錢？要母親的命？
餅干盒冰冷的鐵皮硌著他的手心，里面那張純黑的卡片仿佛有生命般散發(fā)著無聲的寒意。
陳默靠在廁所冰涼的瓷磚墻上，大口喘著粗氣，父親絕望的哭腔還在耳邊回蕩，
像鈍刀子割肉。三十萬。三十萬！這個數(shù)字像一座沉重的大山，
轟然壓在他那點可憐的積蓄和渺茫的工資上，瞬間碾得粉碎。送外賣？賣血？賣腎？
杯水車薪，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網(wǎng)貸？高利貸？那無異于跳進(jìn)另一個更深的火坑，
最后只會家破人亡得更快。視線不受控制地，再次聚焦在腳邊那張黑卡上。幽暗。冰冷。
不詳?？伤堋稗D(zhuǎn)嫁”支付。便利店那瓶水，它轉(zhuǎn)嫁了2.5元到他自己的卡上。
那…如果是三十萬呢？它會轉(zhuǎn)嫁給誰？轉(zhuǎn)嫁到哪里去？這個念頭像一條冰冷的毒蛇，
猛地鉆進(jìn)陳默混亂的大腦，帶來一陣陣眩暈般的戰(zhàn)栗。
恐懼和一種病態(tài)的、被逼到絕路的瘋狂交織在一起，幾乎將他撕裂。
“媽…”他喉嚨里發(fā)出痛苦的嗚咽，眼前閃過母親布滿皺紋卻總是帶著溫和笑意的臉。
那張臉此刻被病痛和未知的恐懼籠罩。不行！不能等了！陳默猛地爬起來，雙眼赤紅，
帶著一種豁出去的猙獰。他不再看那張卡，
仿佛多看一眼就會動搖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如同風(fēng)中殘燭般的勇氣。他一把抓起手機，
屏幕還停留在和父親的通話記錄上。他顫抖著手指，
撥通了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縣人民醫(yī)院的收費處?！拔埂?？縣醫(yī)院收費處嗎？
我…我是李桂蘭的兒子，陳默…對，對，
住院部三樓神經(jīng)外科…我…我要給我媽交手術(shù)押金…三十萬…” 他的聲音干澀嘶啞，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砂紙上磨出來的。電話那頭傳來公式化的女聲：“好的，陳默先生。
請?zhí)峁├U費患者姓名、住院號，以及您的付款銀行卡號。我們支持線上轉(zhuǎn)賬，
賬號是…”“不！”陳默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在狹小的廁所里回蕩，“我…我用卡！刷卡！
我現(xiàn)在就過去刷！現(xiàn)金！刷卡！”他語無倫次，只有一個念頭：必須當(dāng)面刷那張卡！
他必須親眼看著！他要確認(rèn)這魔鬼的交易方式！“……好的，先生。
您可以在正常工作時間內(nèi)，攜帶銀行卡到一樓收費處3號窗口辦理。
”收費員的聲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詫異和公式化的疏離。掛了電話，
陳默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氣，背靠著墻滑坐到地上，大口喘息。他瞪著墻角那張黑卡，
眼神復(fù)雜到了極點?？謶帧拹?、絕望，
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不愿承認(rèn)的、被逼到懸崖邊的孤注一擲。他慢慢伸出手，指尖冰涼，
帶著劇烈的顫抖，一點一點地靠近那張卡片。當(dāng)皮膚接觸到那非金非石的冰冷表面時，
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間順著指尖竄遍全身，激得他猛地一哆嗦。他最終還是把它撿了起來。
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像握著一塊來自地獄的界碑。
---回老家縣城的火車票是當(dāng)晚最便宜的一趟綠皮慢車。
陳默蜷縮在充斥著汗味、泡面味和腳臭味的硬座車廂連接處，一夜無眠。
手里緊緊攥著那個廉價的、裝著黑卡的帆布錢包，指節(jié)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
窗外是飛馳而過的、被黑夜吞噬的模糊田野，像極了那個噩夢里的灰色荒原。凌晨時分，
火車哐當(dāng)哐當(dāng)?shù)伛側(cè)肫婆f的小站。陳默第一個沖下車，顧不上站臺上彌漫的煤灰味，
攔了輛破三輪摩托，直奔縣醫(yī)院。消毒水的味道濃烈刺鼻。清晨的醫(yī)院大廳已經(jīng)有些喧鬧。
陳默一眼就看到了蹲在收費處角落陰影里的父親。才幾天不見，父親佝僂得更厲害了，
頭發(fā)幾乎全白，像一截被風(fēng)霜徹底侵蝕的老樹根，
手里緊緊攥著一疊皺巴巴的繳費單和幾張零碎的鈔票?！鞍?！”陳默嗓子發(fā)緊，
沖過去扶住父親。父親抬起頭，渾濁的眼睛里布滿血絲，看到陳默，嘴唇哆嗦了幾下，
沒說出話，只是把手里那疊單子和零錢往他手里塞，動作帶著一種令人心碎的卑微和絕望。
“小默…錢…爸沒用…就湊了這點…”那幾張皺巴巴的十塊、二十塊，
加起來可能連一百都不到。陳默鼻子一酸，強行把眼淚憋回去?！鞍?，別急，錢…我有辦法。
”他聲音干澀，自己都不信。他攙扶著父親，
腳步沉重地走向那個如同審判臺一般的收費處3號窗口。
玻璃后面坐著一個四十多歲、表情刻板的女收費員?！敖毁M，李桂蘭，神經(jīng)外科，手術(shù)押金，
三十萬?！标惸穆曇舢惓Ｆ届o，甚至帶著一種空洞的回響。
他把母親的住院卡和單據(jù)遞進(jìn)去。收費員敲了幾下鍵盤，頭也不抬：“三十萬整。
現(xiàn)金還是刷卡？”“刷卡?！标惸穆曇舨淮?，卻像用盡了全身力氣。
他從帆布錢包的最深處，緩慢地、極其緩慢地，抽出了那張純黑色的卡片。
當(dāng)那張沒有任何標(biāo)識、通體幽黑、散發(fā)著冰冷氣息的卡片被遞進(jìn)窗口時，
刻板的女收費員明顯愣了一下。她抬頭，用一種看神經(jīng)病或者看騙子的混合眼神，
狐疑地上下打量著陳默和他身邊衣衫破舊、神情惶恐的老人。“這什么卡？”她語氣生硬，
“沒見過。沒標(biāo)識刷不了。儲蓄卡信用卡都行，別拿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糊弄。”“能刷。
”陳默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連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近乎偏執(zhí)的強硬，
眼神死死盯著收費員，“你試試！就刷它！”也許是陳默眼中的瘋狂和絕望震懾了她，
也許是懶得跟一個“瘋子”糾纏，收費員撇撇嘴，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將黑卡在POS機的感應(yīng)區(qū)隨手一貼?！暗巍！币宦暻宕嗟碾娮右繇懫稹?/p>
收費員漫不經(jīng)心地看向屏幕，準(zhǔn)備看這個窮小子出丑。下一秒，她的眼睛猛地瞪圓了！
嘴巴無意識地張開，臉上那點不耐煩瞬間被巨大的震驚和難以置信取代！
屏幕上沒有顯示卡號，沒有顯示銀行名稱。只有一行觸目驚心的血紅色大字，
仿佛帶著灼燒感，
*【轉(zhuǎn)嫁目標(biāo)：張德彪 - XXXX銀行儲蓄卡（尾號****）】****【是否確認(rèn)？
[Y/N]】**張德彪？！這個名字像一道驚雷劈在陳默的腦海里！是他！
肯低價轉(zhuǎn)讓祖?zhèn)鞯膸卓美蠘涠鴰嗽伊怂以簤Α阉赣H推倒在地摔斷了兩根肋骨的混蛋！
張德彪！怎么會是他？為什么會轉(zhuǎn)嫁給他？三十萬！整整三十萬！
巨大的驚駭如同冰水當(dāng)頭澆下，瞬間凍結(jié)了陳默的血液！
他甚至能想象出張德彪發(fā)現(xiàn)賬戶里突然少了三十萬時的暴怒嘴臉！
那個睚眥必報、心狠手辣的地頭蛇！“先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