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晚上,我都沒有睡得很安穩(wěn),醫(yī)院里看到的場景,陸淮波對林憐夢說的那一句話,還有那發(fā)現(xiàn)不一樣的藥片,都像陀螺一樣環(huán)繞在我的腦海里。
可我一想到陸淮波溫柔的眉眼,還有他看向我時恬靜的笑容,就放輕了疑慮。
三天后,陸淮波回來了,我正要給他一個擁抱,突然,電話鈴響起,陸淮波急匆匆接起電話。
聽到對面人的幾句話,陸淮波突然呼吸急促,神色是我從未見過的慌張,他立馬拿起沙發(fā)上剛剛脫下的大衣,迅速穿上,“遲遲,我突然有急事,等我回來啊?!?/p>
說完,陸淮波就急忙跨出門去,我心中覺得一定是我不知道的事情,為了驗證,我立馬跟著出門,攔了一輛出租車,吩咐司機跟著陸淮波的車。
一路奔波,目的地果然是醫(yī)院,我憑借著記憶,找到了林憐夢的病房。
里面,陸淮波正緊緊抱著床上的林憐夢,他眉頭緊鎖,埋進女孩的秀發(fā)里大口地喘氣,似乎他是一路奔波過來,生怕眼前的人會消失一樣。
看到這沖擊感的畫面,我頓時覺得全身的血液凝固住了,眼前一片模糊,眼淚已經(jīng)悄然落下。
“夢夢,你沒事就太好了。就算把她綁來,我也會讓葉遲遲給你換血的。”是陸淮波說的,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傳到我的耳朵里。
眼角的眼淚仿佛忘了怎么掉下去,震驚充斥了我的大腦和全身,我不可置信地看向病房里,那個我最愛的人,我認識了五年的男孩。
我想哭出聲,卻只能緊緊捂住嘴,堵住嗚咽聲,虛軟的腿已經(jīng)支撐不了我的身體,緩慢地沿著醫(yī)院冰冷的墻壁滑了下來。
“淮波哥哥,你真好,沒事的,夢夢不急。葉遲遲不是照顧了我四年嗎,我對她可熟悉了,她就是個窮酸的軟柿子。到時候我們給她說一下,她肯定愿意給我換血的?!绷謶z夢親昵地靠陸淮波的肩膀細細的聲音傳來,顯得她溫柔可人。
我聽見林憐夢的話,不禁嗤笑,我憑什么要給你換血?
在我照顧她的期間,林憐夢不止一次向我潑過冷水,不止一次咒罵我的窮酸,有一次還偷偷將我的鞋子丟進垃圾桶,我還記得我詢問她時的刻薄的嘴臉,“那是你的鞋子嗎?喔哈哈,我以為是外面的臟狗叼回來的鞋子呢?!?/p>
“嗡”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上面顯示著“您好,您送來的藥片檢查結(jié)果為:長期服用此藥,可導致聲帶嚴重受損,嘶啞至失聲”
我的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腦子里似乎有股弦拉扯得緊繃到斷裂,我不停地捶打著我的心臟,那里好痛好痛,眼淚布滿了我的全臉,隱隱發(fā)酸.......
陸淮波,原來每天晚上你說我喝藥好乖,是想親眼確認我也沒有把那藥喝下去。
可是,明明是你想讓我早點恢復聲音的啊.........
我沖進病房,痛哭并大聲地吼出來,“啊啊??!”
眼前這兩個剛才還在計算我的人,發(fā)了一下楞,“遲遲,你怎么來了?”陸淮波趕緊輕推開林憐夢,朝我走來。
“遲遲,怎么了,不要誤會,這是我的朋友,我們沒有什么的”我看著陸淮波著急地擺清,竟覺得有幾分可笑。
"我剛剛什么都聽見了,你別再裝了!"我快速地敲打著手機鍵盤,悲傷與怒火在指尖發(fā)泄出。
“什么?你都聽見了,那....”陸淮波驚訝地看著我手機備忘錄上的字,一時啞語。
“都聽見了???那就將錯就錯吧,淮波哥哥,不如現(xiàn)在就跟她說吧?!绷謶z夢早已經(jīng)下床,走到我的面前,雙手環(huán)胸,眼神依舊是那么傲慢。
“既然你都聽見了,葉遲遲,那我就敞開大門說了?!标懟床ㄏ袷敲撊チ藗窝b,轉(zhuǎn)身坐入沙發(fā),翹起二郎腿,食指有節(jié)奏地敲著昂貴的皮面。
“你的血型是熊貓血,而夢夢也是,但她得了壞血癥,需要全身換血,可是你也知道,熊貓血太稀有了,而你剛好是,所以我希望你給夢夢換血,她很需要?!标懟床厝岬拿佳鄞丝虆s是冷冰冰的,眼神深沉如寒墨。
“沒錯,淮波哥哥五年前一直在給我全球到處找,結(jié)果在你學校的體檢報告中發(fā)現(xiàn)了你?;床ǜ绺缭僖膊怀盍恕9绷謶z夢捂著嘴巴輕笑出聲,輕蔑地看著我。
“我是堅決不會給你換的,做夢。你們一對狗男女?!蔽掖虺鲎郑瑧崙嵉貨_到林憐夢身前。
“哎呀,你不換,還罵我們狗男女,淮波哥哥,我好怕啊?!绷謶z夢小跑到陸淮波懷里,抱緊他的脖頸。
“葉遲遲,我告訴你,不換,我也有辦法給你換了!”陸淮波輕輕安慰著懷里的林憐夢,卻用兇狠的眼神射向我。
我不想再看到聽到陸淮波冰冷的聲音和眼神,轉(zhuǎn)身快速跑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