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像病毒一樣蔓延。
“把那只喪門狗弄走!”
“不能留!留著我們都完了!”
“殺了它!只有殺了它,霉運才能散!”
我猛地推開公寓大門,就要抱著笨笨離開。
沈硯舟卻突然堵在門口,臉色陰沉。
“你要帶它去哪兒?”
我拼了命想推開他,“我要帶笨笨回家!”
“你現(xiàn)在帶它走,不是坐實了它是災星嗎?”
沈硯舟抓住我的胳膊,語氣強硬。
“蘇嬌嬌還在這兒,事情萬一鬧大了,影響到她怎么辦?”
我震驚地看著他,不敢置信這是我喜歡了十年的男人!
“沈硯舟!你放開我!笨笨再呆在這,會被他們逼死的!”
“一只狗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沈硯舟死死抓著我,不讓我動。
就在這時,蘇嬌嬌帶著一群被煽動起來的研友圍了過來。
她指著被我抱在懷里的笨笨,尖叫道:“就是它!就是這只霉狗!快把它搶過來!殺了它我們才能有好日子過!”
那些男人雙眼猩紅,瘋了一樣撲上來。
我被沈硯舟死死拽著,眼睜睜看著他們從我懷里搶走了笨笨。
笨笨已經二十歲了,它太老了,老得根本沒有反抗的力氣。
只能被人群撕扯,發(fā)出絕望的哀嚎。
拳腳像雨點一樣落在它身上,就像重錘一般砸在我心上。
“不要……求求你們……不要打了……”
我拼命掙扎,哭喊著,血淚迸出眼眶。
可沈硯舟的力氣太大,我怎么也掙脫不開。
不知過了多久,那些人終于停了下來。
地上,暗紅的血彌漫開來,那團金黃色的毛一動不動了。
世界仿佛瞬間安靜了,只剩下我崩潰的尖叫。
沈硯舟松開了手,我卻整個人癱坐在地,空洞的眼眶里滾下兩行淚,連哭出聲的力氣都沒了。
許久,我才爬到笨笨身邊,將它抱在懷里。
我像往日一樣,笑著握住它臭香臭香的大汗腳,親了親。
“笨笨…別貪睡了,媽媽這次回來還沒給你買磨牙棒呢?!?/p>
“你是想要牛肉的,還是雞肉的,買小一點的骨頭好不好,你老了啃不動大的?!?/p>
“你怎么越來越冷了,是不是空調打低了,媽媽去給你調高點好不好呀?!?/p>
沈硯舟看不下去了,厲聲斥道,“念清,一條狗而已,死了就死了,你別在這發(fā)瘋!”
發(fā)瘋?
我笑了,笑出眼淚。
我深深看他一眼,“好?!?/p>
沈硯舟一愣,莫名感覺胸腔里空了一大片。
似乎有什么重要的東西消失了。
但我下一句話,讓他又松了口氣。
“你明天還要考試,去休息吧?!?/p>
他就說嘛,程念清愛他愛得死去活來,是根本離不開他的。
隔天,沈硯舟在去考場的路上,壓著蘇嬌嬌要了一次又一次。
一臉饜足后,他終于施舍般瞥了我一眼。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枚結婚戒指嗎?我明天就帶你去買。”
目送他進入考場后,我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爸,你不是一直想和霍家聯(lián)姻嗎,我同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