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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姜云舒醒來時,渾身插滿各種儀器。
眼皮動一下都十分艱難,鼻息間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周圍漆黑一片,看不到一點光亮。
這里不是醫(yī)院。
她掙扎起來,旁邊的儀器爆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緊閉的門被推開,父子二人逆光站在門口。
“這是什么地方?”她啞著嗓子,每說一個字都疼的厲害,仿佛喉嚨被人割斷,疼的她連口水都咽不下。
陸寒聲冷漠的回應(yīng)她,“身為陸夫人不分場合讓陸家蒙羞,關(guān)禁閉一周這是對你的警告,以后永遠都別妄想能代替媽媽在我們心目中的地位。”
他的媽媽,是獨一無二的。
沒人能替代。
“我從來沒想過要替代誰,當初結(jié)婚也是你爸爸提出來的。”姜云舒一字一句解釋。
他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是陸云霆在接了三次陸寒聲后,主動找到她,提出要跟她協(xié)議結(jié)婚。
當初他要求她扮演好媽媽的角色,照顧好孤僻自閉的陸寒聲。
他會給她陸夫人該有的體面,而她帶著對他一見鐘情的愛意答應(yīng)了這些要求。
婚后三年,在她全身心的陪伴下陸寒聲已經(jīng)和普通小孩并無區(qū)別。
她和陸云霆的關(guān)系也日漸好轉(zhuǎn)。
如果不是這次意外,她或許還真要忽略掉蜜糖般的日子里其實裹著砒霜,但凡她一個不小心就會毒發(fā)生亡。
好在她及時清醒,一場宴會換一條命。
足夠了。
“我想跟你談?wù)??!苯剖婵聪蛞谎圆话l(fā)的男人,語氣平靜。
大概從未見過這樣的她,陸云霆將兒子打發(fā)走,自己走到病床旁。
在漆黑的環(huán)境里,他堪稱完美的視力,能清楚的看清她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以及她眼里黯淡下去的熱情。
察覺到這樣的變化,他有些不高興。
還沒開口,就聽她說,“當初約定好的任務(wù)我已經(jīng)完成,我也做了三年的夢,現(xiàn)在是時候夢醒了?!?/p>
他皺眉,面露不悅,“你什么意思?”
“我們離婚吧?!?/p>
陸云霆身形一僵,一瞬間那些被遺忘的痛苦記憶全部涌入腦海。
他看著她的身影與自殺前妻逐漸融合。
為什么她們都要離開他?
他冷了臉,嘴邊的關(guān)心瞬間就變了味,“欲擒故縱也要看場合,你犯了錯必須接受懲罰。”
姜云舒聽出他語氣里的譏諷,心再次被刺痛。
三年的傾心相待,終究比不上他的亡妻在他們父子二人心目中的分量。
她的熱情,都成了笑話。
“我沒做過的事為什么要認,”她側(cè)頭看向他,圓潤的眸子里迸發(fā)倔強的情緒,“書房我從沒進去過,禮服和珠寶我也不知道。”
“你們查都不查,就隨口給我定了死罪,憑什么?”
陸云霆擰著眉,聲音寒如冰,“憑你弄臟了清月的遺物?!?/p>
他輕飄飄的一句解釋,宛若一座大山死死壓在她胸口,讓她喘不過氣。
不等她解釋,突兀的手機鈴聲打斷此刻的氣氛。
他看了眼備注,拿著手機轉(zhuǎn)身就走。
門再次緊閉,周遭像個黑洞將她緊緊的包在里面,也讓她害怕到無法呼吸。
童年時期被同齡人關(guān)在鐵籠子里的幽閉恐懼癥再度爆發(fā)。
她渾身冷汗涔涔,動作僵硬的拔掉身上的儀器。
整個人狼狽的摔在地上,包扎好的傷口似乎又厲害,狹小的屋子里瞬間被血腥味彌漫。
借著剛剛的那點印象,她手腳并用的朝門口爬過去。
“陸云霆,放我出去?!?/p>
“放我出去!”
她瘋狂拍打著門,直到呼吸漸弱。
守在隔壁房間的醫(yī)生,透過后臺變成直線的數(shù)據(jù)慌張推開門。
她再次被送到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