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越演越烈。
餐廳幾乎停擺,經(jīng)理道了一圈歉回來,扔給我一張紙。
“你被辭退了,以后做什么都是你的個人行為!”
急著撇清關(guān)系,果然跟前世一樣。
如果他愿意給我?guī)椭呐轮皇且稽c點,事情也許都會不同。
偏偏他要看著我被冤枉,還助紂為虐,發(fā)公告聯(lián)合所有餐飲公司抵制我,只為撇清自己。
“好。那餐費之外的錢,就都算給我的賠償了?!?/p>
我紅著眼睛,沒頭蒼蠅一樣在餐廳四處亂撞。
不夠!
兩萬還不夠!
我要讓他們傾家蕩產(chǎn),身敗名裂!
見我遲遲找不到戒指,金發(fā)男膽子越來越大起來。
他一直在網(wǎng)上直播。
網(wǎng)友發(fā)了一條評論。
【那服務(wù)員口袋里亮閃閃的,說不定藏身上了!】
【搜身!快搜身!】
金發(fā)男把評論懟到我眼前,要求我轉(zhuǎn)過身去。
“我憑什么……”
不等我開口,另外三個人抓住我的胳膊和身子,金發(fā)男把手伸進我的褲子口袋,拽出一個繡著金線的平安符。
“什么破爛東西?沒勁!”
他順手把平安符扔進垃圾堆。
“還給我!”
我用力推開他,不顧臟亂撲進垃圾堆里。
翻得滿手菜湯,終于找到平安符時,它已被湯水浸透,臟污不堪。
我小心翼翼拆開,取出里面一張泛黃的紙鋪開。
上面那句:“兒子平安,媽媽在天上保佑你?!?/p>
如今墨跡暈開,再也看不清楚。
這是媽媽留給我最后的念想,是她一筆一劃寫給我,一針一線繡給我的!
他憑什么!
我站起身,只恨不得立刻把戒指取出來扔在他臉上。
“怎么了?一個破玩意兒不會要訛人吧?”
大概我的眼神實在嚇人,金發(fā)男咽了咽口水。
“得得得!有本事戒指還我,這破符多少錢我全賠給你,小錢而已?!?/p>
“不過,我還是得先搜搜你身上,看有沒有藏著我的戒指!”
他一個眼神。
那三個男人撲上來就扯我衣服。
“住手!快住手!”
我喊得聲嘶力竭。
門口圍觀的人探頭探腦,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制止。
他們看得是熱鬧,誰管真相怎么樣呢?
“要是搜了身沒找到,你怎么賠?”
金發(fā)男哼了一聲。
“有本事你就把戒指找回來,要不一件衣服算你一萬塊,扒光了也是你欠我的,脫!”
工服外套被扯開,拉鎖脫落掉在地上。
“一萬!”我大喊。
“繼續(xù)!”金發(fā)男毫不在意。
里層的工服也從中撕裂,我上身近乎裸露,現(xiàn)出常年風(fēng)吹日曬的粗糙皮肉。
“兩萬!”
鞋子被拽掉,襪子也被脫下,只剩一雙光禿禿的腳丫子。
“六萬!”
金發(fā)男被我激怒,踩著皮鞋親手拽上我的褲腰。
“全加一起我賠你十萬夠不夠,給我脫!”
我死死抓住褲子。
“行了行了,這不沒搜出來嘛?!?/p>
剛才那位大叔擠進來,脫下外套,披在我的身上。
我感激地抓住他溫暖的手。
“一千萬減你十萬,還差九百九十萬,賠!”
他一把推向我的胸口,推得我一個趔趄。
我深深吸了口氣,一拍腦門:“我想起來了!我忙著給你們上菜,發(fā)現(xiàn)戒指后就存保險柜里了!”
“要不是你們要求太多,我怎么會想不起來?”
金發(fā)男瞅瞅綁在手腕的鑰匙,狐疑地看向我。
“不可能,我明明看見——”
他的話被截斷在人潮里,眾人推推搡搡要看保險柜。
來到貴重物品寄存處,跟進來的人還在議論。
“要是真冤枉了別人,笑話可就鬧大了。”
“可不是,還得賠十萬塊錢呢!”
金發(fā)男眼神越來越猶疑。
我接過鑰匙,打開保險柜,想要拿出戒指,心卻狠狠一沉。
戒指,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