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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赤著腳走出來，程璟聞聲回頭，瞳孔猛地收縮。
我看到他喉結上下滾動。
程璟突然單膝跪地，從口袋里掏出個絲絨盒子。
全場倒吸冷氣的聲音中，他打開盒子。
里面是枚古董鉆戒，我曾在母親的首飾盒里見過照片，祖母的嫁妝。
“聯姻是借口?！?/p>
程璟的聲音很輕，卻讓整個婚紗店安靜下來，“陸曦和，我愛你才是真的?！?/p>
戒指套上手指的瞬間，何遠突然沖過來：“曦和，你聽我解釋。”
兩個保鏢立刻架住他，他掙扎著喊，“岑茜她爸根本不是紅海股東，她騙了我?！?/p>
岑茜臉色煞白地拽他：“何遠！”
我低頭看著戒指，突然笑出聲。
多諷刺啊，當初我隱瞞身份測試真心。
如今真相大白，曾經踐踏我的人卻想靠我的身份翻身。
經理小跑過來，我指了指何遠和岑茜：“請這兩位出去。”
何遠被拖出去時還在喊我的名字，程璟捂住我的耳朵：“臟?！?/p>
晚宴時，手機不停震動。
化妝師終于忍不住小聲提醒：“陸小姐，要不要先接電話？”
我瞥了眼屏幕上“何遠”兩個字，順手將手機調成飛行模式。
化妝師在一旁附和。
“陸小姐，程先生特意吩咐過不要給你用含酒精的化妝品。”
我怔了怔。
這件事連何遠都不知道，有次約會我臉過敏紅腫，他還嫌棄地提前結束了約會。
公寓門鈴突然響起，管家捧著個天鵝絨盒子進來：“程先生派人送來的?！?/p>
盒子里是一對翡翠耳墜，水頭極好，正是我上周在雜志上多看了兩眼的那款。
指尖撫過冰涼的翡翠，我突然想起何遠送過最貴的禮物，是條打折的銀鏈子，后來發(fā)現還是買一送一的贈品。
正想著，管家慌張地跑進來，“小姐，那個何先生在樓下跪了一整夜，現在被記者圍住了?！?/p>
我走到落地窗前，看著樓下黑壓壓的人群。
何遠穿著我們初遇時那件白襯衫，跪在噴水池邊，手里舉著塊歪歪扭扭的牌子：「曦和，我愛的始終是你」
“要叫保安嗎？”管家問。
我正要點頭，手機突然收到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彩信。
是張我和何遠在實驗室的合影，他低頭給我系白大褂的扣子。
配文：「我知道你還愛我?！?/p>
手指懸在刪除鍵上停頓三秒，我直接關機：“告訴保安，如果他再不走就報警?！?/p>
黑色勞斯萊斯停在酒店紅毯前時，他察覺到我的手在抖，低聲問道：“緊張?！?/p>
我搖搖頭，卻在邁步時高跟鞋卡進紅毯縫隙。
程璟反應極快，一把摟住我的腰，順勢變成半擁著的親密姿勢。
記者們瘋狂按快門，他在我耳邊輕笑：“摔跤也要摔得漂亮?！?/p>
“程總好福氣啊。”
一個油膩的聲音插了進來，滿眼譏諷道：“接盤都能接到陸家大小姐?！?/p>
何遠不知何時混進了會場，西裝皺巴巴的，眼里布滿血絲。
周圍瞬間安靜，我哥陸曦臣從人群里走出來，臉色陰沉得要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