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顧時安有些猶豫,可面對宋芷蘭深情的目光,他又說不出什么拒絕的話語。“放心,
等會我送你回去?!彼诬铺m挽住他的胳膊,在他耳邊輕聲道。兩人到了宋芷蘭家,一進(jìn)門,
宋芷蘭急不可耐地伸手?jǐn)堊☆檿r安的脖子,抬頭想吻上去。顧時安卻下意識偏過頭去,
讓宋芷蘭的吻落了空。我有些驚訝。他為什么躲開了?“芷蘭,
別這樣……”顧時安用手抵著她的肩膀,聲音微微發(fā)抖??此鎺邼哪樱?/p>
我隨即否認(rèn)了自己可笑的想法。他喜歡宋芷蘭,躲開她的吻不過只是害羞罷了。
宋芷蘭愣了愣,眼眶一紅:“對不起……我太想你了。你知道的,這三年的每一分每一秒,
我都盼著你們離婚,現(xiàn)在,我終于等到了。”顧時安臉上卻沒有多少笑意。
他只是有些恍惚地嘆一口氣:“是啊,我們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可是好像并沒有想象中的開心。宋芷蘭見顧時安神情郁郁,只能先松開他:“你先坐,
我去給你倒杯水?!鳖檿r安坐在沙發(fā)上,低頭盯著是自己的手指出神。戒指戴了三年,
雖然摘了,可是卻留下了戒痕,他輕輕摩挲著那道淺淺的戒痕,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見這一幕,我也下意識的想摸一下手上的戒指,可動了一下才想起,我已經(jīng)把戒指摘了。
顧時安啊顧時安,你對我,難道真的沒有一點感情嗎?我盯著他,心頭泛酸。很快,除了水,
她還拿著一瓶洋酒和兩個杯子回來了。顧時安酒量不好,胃也不好,所以平時很少喝酒。
可今日他卻一反常態(tài)地一杯接著一杯,頗有一種不把自己灌醉不罷休的勢頭。
五六杯洋酒下肚,顧時安已然醉的有些迷糊了。他臉色潮紅,一直紅到了脖子根和耳后。
“我,我該走了。”顧時安忽然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就要往門口走去。他頭隱隱作痛,
只覺得眼前看的東西全都重影了。“時安,時候不早了,你又醉的這么厲害,
不如在我這休息吧?!彼诬铺m眼神一片清明,她站起身拉住顧時安的手?!安恍校?/p>
沈綰還等著我……我答應(yīng)給她慶生……”顧時安雖然意識模糊不清,可嘴里卻喃喃自語著。
“我要是不去,她又該不高興了……她身子不好,
不能總是不高興……”聽見顧時安提到我的名字,宋芷蘭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但她忍了忍,
還是溫柔地哄道:“時安,你們都簽離婚協(xié)議了,你還管她干什么?
”顧時安有些茫然地重復(fù)道:“離婚協(xié)議?”隨即像是記起了什么似的,露出一抹苦笑。
“對哦,她要跟我離婚,我要離婚了……”“是啊,時安,你要離婚了。你自由了。
”宋芷蘭輕聲哄著,把他帶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里。看著顧時安俊朗的面容,
宋芷蘭忍不住臉色緋紅,她扶著他坐到了床邊。“時安,時候不早了,我們休息吧。
”她眸色暗了暗,靠近顧時安的頸邊,低聲道。說著,她伸手去解顧時安的領(lǐng)帶。
我站在一邊,眼見顧時安的襯衫被解開了幾顆扣子,心已然沉到了湖底。成婚三年,
因為他厭惡我,從不曾碰過我。我們空頭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可現(xiàn)在,
他卻絲毫不抗拒宋芷蘭的觸碰。我正準(zhǔn)備轉(zhuǎn)過身不去看即將發(fā)生的一切,
可顧時安像是忽然找回了一點清明。他伸手按住了宋芷蘭的手?!安恍小彼櫫税櫭?,
將宋芷蘭推開,“我去客房睡?!彼诬铺m明白了他的拒絕,臉上閃過一抹不悅,
她紅了眼:“時安……”顧時安最終還是站起了身?!澳愫煤眯菹?。”說完,
他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我看著這意料之外的反轉(zhuǎn),不由得有些驚訝。顧時安不是喜歡宋芷蘭么,
怎么會就這樣拒絕她?顧時安來到客房后,將房門鎖住,才再一次躺回了床上。我靠在床邊,
看著他的睡顏。卻看見睡夢中的他眼角落下了一滴淚水。我下意識伸手想要幫他擦去,
卻觸碰不到他。為什么哭呢,你不是應(yīng)該高興嗎?我忽然覺得臉頰冰涼,
才發(fā)現(xiàn)我的眼淚也早已流下。原來靈魂也會流淚嗎?6第二日早晨,
宋芷蘭帶著得體的笑容敲開了客房門,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帶著顧時安去吃了早餐。
吃完飯之后,她準(zhǔn)備讓司機(jī)開車帶著顧時安返回顧府,卻在餐廳門口遇見了一位老熟人。
“我當(dāng)是誰的車在這里擋路,原來是你啊宋芷蘭,好狗不擋道,聽過沒?
”來人正是我的多年好友,秦家小姐秦月漪。她看見宋芷蘭身邊的顧時安,
臉色瞬間黑了下來?!澳銈兛烧媸菚姘。疾槐芟恿??一大早的同進(jìn)同出吃早餐,
還坐同一輛車?”“你說話別太過分!”顧時安臉色陰沉地?fù)踉诹怂诬铺m前面。
“我說話過分?有你們做的事過分嗎?”秦月漪冷笑一聲,“敢做就別怕人說。
”宋芷蘭皺了皺眉,出聲道:“你這樣,怕不是在給沈綰抱不平吧?也是,
她一個沒用的病秧子,也只能找你替她出頭了!”“我和時安一起留學(xué)回來,我們志趣相投,
天造地設(shè),可三年前,是她使手段拆散了我和時安!她整日病懨懨的,愚昧庸俗,
怎么配得上時安!”秦月漪嗤笑一聲,不屑道:“你看不起沈綰?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咱們曾是一個學(xué)校的吧,怎么我從沒聽過你的名字,只知道沈綰是公認(rèn)的學(xué)識第一呢?
你嘲笑她,未免太不夠格!”“而且……”秦月漪眼中閃過一抹嘲諷與玩味,“我怎么記得,
當(dāng)初顧家出事時,你可是和林家少爺在一起廝混呢?”“你胡說!時安,別信她!
”宋芷蘭立刻反駁,可她眼底的心虛與慌亂卻出賣了她。秦月漪撇了撇嘴,不再理會宋芷蘭,
她對著顧時安開口道:“顧時安,我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卻沒想到你眼盲心瞎。
你認(rèn)識沈綰這些年,她是怎么待你的,你心里也有數(shù)吧。看在沈綰的份上,我勸你,
好好想清楚到底該信誰?!鳖檿r安沉默片刻,神情淡淡:“多謝秦小姐,我有我自己的判斷,
不勞你費心?!薄昂牵M闳蘸髣e后悔!”秦月漪丟下一句話,憤憤離去。
將顧時安送回顧府之后,宋芷蘭還嘗試著約他下次見面,但卻被顧時安婉拒了。“我有點累,
想休息幾天,這幾天就不出門了?!彼诬铺m只能依依不舍地看著顧時安進(jìn)門,隨后才離開。
顧時安因著宿醉,頭還有些痛,他讓竹石別來打擾,便自顧自地回房間睡覺去了。
等一覺睡醒,已是傍晚。“竹石,沈綰沒來找我嗎?”他醒來之后,
忽然想起昨晚約了我吃飯卻爽約的事,忍不住開口問。竹石猶豫片刻,搖了搖頭:“沒有,
要不我去夫人那邊看看?”顧時安眼底閃過一抹落寞,隨即站起身岔開了話題:“我餓了,
準(zhǔn)備晚飯吧?!钡韧盹垟[上桌時,他叫住了準(zhǔn)備離開的竹石。“怎么回事,
廚房的師傅還沒回來?這和平日里不一樣啊?!敝袷蛄嗣虼?,
一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的表情:“以前的都是夫人做的。她知道少爺您喜歡西洋菜,
可府里廚子不會做,所以特意請了師傅來學(xué),專門做給您吃的。夫人不讓我們告訴您,
怕您不愿意吃她做的東西……”顧時安有些茫然無措。我心里深深嘆了一口氣。
顧時安留學(xué)在外好幾年,口味更偏向西式菜。我怕他回來之后吃不慣府里的菜,
特意找了外國廚子學(xué)做飯。就是為了討他的歡心??墒撬敲磪拹何?,若知道了菜是我做的,
定是不愿意吃的,所以我讓府里上下都隱瞞了下來。“沈綰她人呢?
”7顧時安聽完竹石的話,盯著桌上的菜看了半天,忽然開口。我倒是有些詫異了。
以往我們吵架,他是絕不會主動問起我的,只有我低頭求和的份。今日倒是稀奇了?!吧贍?,
我也不知道?!敝袷譃殡y道,“只是聽簌秋說夫人昨日出去了,好像一直沒回來。
”“沒回來?”顧時安微微一愣,可依舊是神色平淡,“知道了?!钡戎袷吆?,
顧時安獨自一人去了我的房間。成婚三年,我們都是分房睡,向來井水不犯河水。
房間里沒什么擺設(shè),十分冷清,只有書架上擺滿了書。甚至有些洋文的書籍。
顧時安把書拿下來翻了翻,還看到我用洋文寫的批注。
他眼底閃過一抹意外:“沈綰竟然也會洋文?”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當(dāng)年留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