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提及的沈顏,在火里搶相冊的手一頓。
為了遮掩尷尬,她呵斥林茹婉:
"閉嘴!怎么跟你爸說話的?都已經(jīng)成年了,嘴上怎么還沒個把門的?"
林茹婉自知說錯了話,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也學她媽去火里搶錯題集。
只是嘴里還不忘故意嘀咕給我聽。
"還好我回來的早,不然被你燒完了,我干爸還怎么配合電視臺錄節(jié)目,真是服了你!"
沈顏抱著已經(jīng)被燒到面目全非的相冊,捏了捏眉心,疲憊爬上額頭:
"你不是最珍愛這些照片嗎?現(xiàn)在燒成這樣,一會兒又該心疼死!你說你到底要鬧哪樣?"
我站在原地,看著她們母女為了這些已經(jīng)毫無意義的東西手忙腳亂,只覺諷刺無比。
我燒掉的不過是一些物品,而她們毀掉的,是我。
任她們在壁爐前滅火,我轉身去拿已經(jīng)簽好字的離婚協(xié)議。
"簽了吧,我們到此為止。"
沈顏低頭看了看協(xié)議,又抬頭看我,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就因為我給婉兒找了個干爸?林嘉澤,你是不是腦子有???"
"不,是因為你們母女倆讓我明白,我這二十年的付出,一文不值。"
我指向壁爐,笑得苦澀:
"就像那些灰燼一樣。"
林茹婉沖到我面前,滿臉憤怒:
"林嘉澤,你能不能別這么自私?我壓力大到想自殺的時候,是謝叔叔開導我!你有什么資格生氣?"
這個我用全部心血養(yǎng)大的女兒,現(xiàn)在卻用如此仇恨的眼神瞪著我,連一聲爸都不愿意叫。
她嘴里的謝晉坤開導她,就是偷偷給她手機,帶她在學習完后熬通宵開黑。
要不是老師問我林茹婉最近怎么每天上課總打瞌睡,我都不知道她會在臨近高考時,這般胡鬧。
為此,我?guī)タ葱睦磲t(yī)生,每天想著法的給她做好吃的,哄她開心。
可我做的再多再好,都比不上謝晉坤短暫出現(xiàn)的兩個月。
"你說得對,我不配做你爸爸。"
"所以從今以后,我不再是你爸爸了。"
我轉身走向臥室,開始收拾行李。
沈顏撕碎了離婚協(xié)議。
她洗完澡后爬上床,從背后緊緊抱住我,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頸間:
"嘉澤,別鬧了......"
可即便她已經(jīng)洗過澡,煙味還是鉆入我的鼻腔。
這是謝晉坤身上的煙草味。
胃里一陣翻滾,我猛地推開她:
"別碰我!"
她猝不及防被我推下床,臉色瞬間陰沉:
"林嘉澤,你到底還要不要好好過了?"
我冷笑一聲,抓起手機拍下她后背新鮮的紅痕:
"我們真的還能好好過嗎?"
照片里,三道鮮紅的吻痕在她背上格外刺眼。
她臉色驟變,慌亂地扯過睡衣套上:
"你胡說什么?這是蚊子咬的!"
我沒有拆穿她的謊言,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見我沉默,她語氣軟了下來,像往常哄我那樣溫柔道:
"嘉澤,別這么小氣,阿坤只是婉兒的干爸,你永遠是她親爸,誰也沒法取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