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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我混蛋,我對不起傅晚晴,但我至少沒有像你這樣,把所有人都當成棋子!”
聽到顧時硯的話,陸杳的眼神瞬間變得陰鷙。
她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把折疊刀,刀刃在燈光下閃著寒光。
“是啊,我利用了身邊能利用的一切,甚至委屈自己去陪一個老男人,就連這把刀也是別人施舍給我的?!?/p>
“可是我有什么錯,我沒有傅晚晴那樣的家世,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往上爬?!?/p>
陸杳的手指緊扣著折疊刀的刀柄,指節(jié)泛白。
“憑什么傅晚晴生來就有首長父親?”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近乎癲狂的尖銳。
“我從小寄人籬下,衣服都是別人穿臟不要的才給我。我不踩著他們往上爬,難道要像野草一樣爛在泥里嗎?”
刀刃晃了晃,映出顧時硯冰冷的臉。
他忽然想起上輩子傅晚晴被他拖到墓碑前時,那雙曾盛滿愛意的眼睛里,只剩下死寂的絕望。
“顧時硯,其實你比我更虛偽?!?/p>
“你一邊享受著傅晚晴的好,一邊又用我的‘委屈’當借口傷害她?!?/p>
“如果說我將你當作棋子,那你對傅晚晴又何嘗不是?!?/p>
顧時硯沒法反駁,事到如今他也搞不清,自己對傅晚晴到底是什么情感了。
他真的恨傅晚晴嗎?
也許之前是的,可現(xiàn)在他對陸杳的感情發(fā)生了變質(zhì),那他對傅晚晴的恨還成立嗎?
那他愛傅晚晴嗎?
或許吧,或許早在不知不覺中他早已對她產(chǎn)生了別樣的情感。
陸杳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氣。
她又想起第一次見傅晚晴時,那個穿著干凈白裙的姑娘,正仰著小臉對顧時硯笑。
那時她就知道,傅晚晴只會是她的敵人。
“顧時硯,反正也回不去了,你不如考慮考慮我?!?/p>
“我們聯(lián)手將權(quán)力掌握在自己手里,不好嗎?”
陸杳再次貼近顧時硯,臉上是戲謔的笑容。
“據(jù)說那天在禮堂,沈嘉言堅定地站在傅晚晴身旁,有了沈嘉言的對比,你覺得傅晚晴還會喜歡你嗎?”
陸杳笑著轉(zhuǎn)身,身姿輕盈,像是一只蝴蝶。
“我不介意你喜歡傅晚晴,畢竟我想要的只有權(quán)力?!?/p>
“你將我送到高位,我?guī)湍惆迅低砬鐡屵^來怎么樣?”
顧時硯苦笑一聲。
“你不會懂的?!?/p>
“我和傅晚晴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我們之間早就隔了一條鴻溝。”
他抬眸,眼中滿是疲憊。
“陸杳,收手吧,繼續(xù)下去,你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p>
“我什么時候得到過好結(jié)果?”
陸杳突然伸出舌頭舔了舔干澀的唇,眼神亮得嚇人。
“從小到大,我過過一天好日子嗎?”
顧時硯還想勸說。
“人要懂得知足......”
但顯然,陸杳根本聽不進去。
“知足?憑什么有些人生來就是享樂的,要我當他們的墊腳石,還要我知足。”
“笑話!我陸杳從來不知道知足二字該怎么寫!”
“顧時硯,你等著瞧吧,我會向你證明,你是錯的?!?/p>
她深深看了顧時硯一眼,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余留顧時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