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我一邊嚎，一邊偷偷用眼角的余光去看顧言之。
他的臉，已經(jīng)從黑色變成了青色，精彩紛呈，堪比調(diào)色盤。
周圍的醫(yī)生護(hù)士全都懵了，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又是演的哪一出。
那個(gè)被我抓住的年長(zhǎng)醫(yī)生，更是手足無措，結(jié)結(jié)巴巴地解釋：“女士，您冷靜點(diǎn)，病人真的沒事，就是吃壞了肚子?！?/p>
“吃壞了肚子？！”我猛地拔高了音量，悲痛欲絕地看著他，“怎么會(huì)只是吃壞了肚子？！她一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癥，你們?yōu)榱瞬蛔屛覂鹤觽?，故意瞞著我們！”
“我苦命的兒媳婦??！你怎么這么命苦??！”
我捶胸頓足，哭得差點(diǎn)背過氣去。
“沈憶！”
一聲驚天動(dòng)地的怒吼，震得整個(gè)走廊的聲控?zé)舳剂亮恕?/p>
顧言之沖過來，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將我的骨頭捏碎。
“你給我閉嘴！”
我含著淚，楚楚可憐地望著他：“兒子，你別怕，媽在這里。不管花多少錢，傾家蕩產(chǎn)，媽媽也一定會(huì)治好你媳婦的！”
“你他媽的！”顧言之氣得太陽穴都在突突地跳，他猛地將我拽到一旁的樓梯間，狠狠地把我摜在墻上。
墻壁撞得我后背生疼。
他欺身上前，高大的身影將我完全籠罩，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里，此刻只剩下嫌惡。
“沈憶，你玩夠了沒有？”他的聲音像是從地獄里傳來，“你以為用這種方式，我就會(huì)多看你一眼嗎？我告訴你，你只會(huì)讓我覺得惡心！”
“你和你的愛都一樣，廉價(jià)又令人作嘔！”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離我和薇薇遠(yuǎn)一點(diǎn)。否則別怪我不顧舊情，讓你們沈氏在京城徹底消失！”
這是他第一次，用我的家世來威脅我。
我心臟的位置，還是不可避免地刺痛了一下。
那是這三年真心付出的最后一點(diǎn)回響。
我抬起頭，迎上他冰冷的目光，眼里的淚水還未干涸，卻緩緩勾起一抹笑，。
“兒子，你怎么能這么想媽媽？”我的聲音沙啞，帶著絕望的哽咽，“媽媽做這一切，都是因?yàn)閻勰惆?。你以為媽媽愿意拋頭露面，像個(gè)瘋子一樣嗎？”
“是因?yàn)閶寢屘ε铝耍ε率ツ??？吹侥銥榱藙e的女人神傷，媽媽的心，比誰都痛?！?/p>
“可媽媽能怎么辦呢？只要是你喜歡的，媽媽就算再心痛，也只能笑著接受。因?yàn)槟闶菋寢尩娜澜绨??！?/p>
我一邊說，一邊抬起顫抖的手，想要去觸摸他的臉，卻被他嫌惡地偏頭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