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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歲的嚎哭聲猛地爆發(fā)出來，她一腳踢上段清禾的小腿。
“你是大壞蛋！我才不要做你的女兒！”
“我自己有媽媽！”
我好笑地把歲歲摟進(jìn)懷里，“沒人讓你做她女兒。”
段清禾的臉色難看地瞥了一眼歲歲，
“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我手里的產(chǎn)業(yè)嗎？”
“你那個所謂的媽媽算個什么東西！”
歲歲怒吼，“反正我不要！我只要自己的爸爸媽媽！”
我看向段清禾，“過去的事情早就過去了，你這樣有什么意思？”
段清禾恍惚了一瞬間，呢喃著重復(fù)，“過去......”
片刻后，她的眼神變得晦暗堅定，
“小白，不會過去的，我們永遠(yuǎn)不會結(jié)束?！?/p>
我皺眉，抱著歲歲往后退。
段清禾深吸一口氣，沉著聲音說：
“你和歲歲就安心在這里住下來?！?/p>
“段清禾！我結(jié)婚了！我有妻子！”
段清禾的眼中閃過一絲戾氣，“結(jié)婚可以離婚！”
“段小姐好大的口氣，自己沒老公就想搶別人的老公，知三當(dāng)三可不是什么好習(xí)慣啊。”
一道熟悉的身影在保鏢的簇?fù)硐聫恼T走過來，看見我后還瞪了我一眼。
我縮了縮脖子。
歲歲卻邁著小短腿跑了過去，邊跑邊告狀：
“這個壞女人讓我當(dāng)她女兒！”
沈千月抱起歲歲，冷笑一聲：
“段小姐，你拐帶我女兒，還想搶我男人，是當(dāng)我是個死人？”
說著，她朝我招了招手，“過來?！?/p>
我心虛地挪著走過去。
挪到一半的時候，段清禾突然握住我的手。
沈千月也眼疾手快地握住我的另一只手。
“段清禾，你放開我老公！”
段清禾充耳不聞，看著我的眼睛里有著乞求，
“小白，你之前答應(yīng)過我永遠(yuǎn)不會離開我的?！?/p>
“這些年我過得一點都不好，幾乎每一天都會想起我們在孤兒院時的日子。”
她語氣愈發(fā)艱澀：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可那是因為我太在乎你了?！?/p>
她看著我流淚的樣子像極了我們十八歲那年被人欺辱的時候。
可那年我哭著抱著她許下了永遠(yuǎn)會陪著她的承諾。
而現(xiàn)在我只是平靜地看著她帶著絕望的眼睛，
“段清禾，你抓到了我的舊傷。”
她渾身抖了一下，目光緩緩下移。
一直布滿丑陋傷疤的手映入她眼簾。
是那只被她用鋼管廢掉的手。
后來做了數(shù)十次精細(xì)手術(shù)才恢復(fù)一點功能的手。
她像是被燙到一樣松開我的手，怔怔地看著我。
沈千月黑著臉把我拽到身后，抓起我的手放在手心小心按摩。
我低頭笑了一下，拿手背蹭了蹭她的臉。
她沒忍住笑了出來，然后瞪了我一眼，“回去再收拾你?！?/p>
在知道歲歲被段清禾帶走之后，沈千月電話里堅決不允許我自己一個人來。
但我還是頭鐵地單槍匹馬殺了過來。
沈千月一手男人一手娃，狂得霸氣側(cè)漏：
“段清禾，你怎么有臉在這么傷害予白之后再見他的?！?/p>
段清禾神色原本有些恍惚，聞言眼神銳利地射向沈千月，
“我和小白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我和他七歲就認(rèn)識，你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連我和他的零頭都沒有?！?/p>
“你只不過是他人生中的一段插曲罷了?！?/p>
沈千月氣得臉色鐵青。
我握住她的手，“段清禾，你才是那個插曲?！?/p>
段清禾受傷地看著我，“你護(hù)著她？”
我理所當(dāng)然，“她是我妻子，我護(hù)著她不應(yīng)該嗎？”
她笑得更苦澀了，輕聲說，
“可是，小白，你以前只會護(hù)著我?！?/p>
是啊，我以前只會護(hù)著她。
可是狼是沒有心的。
我嘲諷地笑了笑：
“段清禾，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遠(yuǎn)不要再出現(xiàn)我面前了?！?/p>
“聽見你講過去的事，很惡心。”
“看見你的臉，也很惡心?！?/p>
“你跟我說對不起，更是惡心透了?！?/p>
那天，三個惡心砸得段清禾久久無言。
沈千月護(hù)著我走出去的時候，我好像聽見了她的嘆息。
“小白，你不會原諒我了，是嗎？”
當(dāng)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