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烈日重逢九月的陽光毫不留情地炙烤著操場,操場上熱氣騰騰,仿佛能烤熟一切。
程晚晴站在隊列中,汗水順著她的鬢角滑落。這是她大學(xué)生活的第一天,也是軍訓(xùn)的第一天。
一些同學(xué)站得筆直,汗水卻像斷了線的珠子,順著臉頰、脖頸往下滴,浸濕了衣領(lǐng)和后背,
黏糊糊地貼在身上,難受極了。有人偷偷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又趕緊把手放回原位,
生怕被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心里默默祈禱:教官快點(diǎn)兒來吧,哪怕讓我們活動活動,
也能稍微分散一下注意力,不然這太陽再曬一會兒,說不定真要中暑了。
“教官怎么還不來呀?我們在這兒都快熱成烤紅薯了!”苑玥茵露出一臉痛苦的表情來。
程晚晴:“是呀,教官怎么這么慢呀,都不體諒體諒我們還在這兒等他們呢?!痹捯徽f完,
教官們就出現(xiàn)了?!叭w都有,立正!”一個低沉冷峻的聲音從隊伍前方傳來。
程晚晴下意識地挺直了腰背,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追隨著那個聲音的來源。
當(dāng)她看清站在隊伍前方的男人時,呼吸猛地一滯。
那個消失了七年的人再一次出現(xiàn)在她的世界里!“怎么會是他!
”程晚晴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那個男人。他穿著筆挺的軍裝,帽檐下的眉眼比記憶中更加鋒利,
下頜線條如刀削般堅毅。七年軍旅生涯將他從一個清瘦少年打磨成了挺拔如松的男人。
程晚晴感覺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她迅速低下頭,生怕被他認(rèn)出來。但當(dāng)她再次抬眼時,
卻對上了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許墨陽正看著她,眼神卻復(fù)雜難辨。
他在心里是這樣想的:“程晚晴……好久不見,我回來了。
”但他開口卻是這樣說的:“這位同學(xué),軍訓(xùn)期間不允許佩戴任何首飾。
”他的聲音冷得像冰,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銀鏈上。
那條手鏈——是許墨陽七年前送給程晚晴的生日禮物。
這條手鏈還是許墨陽親自幫她戴在手上的。從收到那條手鏈開始一直到現(xiàn)在,
她已經(jīng)戴了整整七年了!程晚晴嘟囔著:“當(dāng)初不是你親自給我戴上的嗎?
怎么現(xiàn)在又讓我取下來,什么意思嘛?!”最后,程晚晴咬了咬嘴唇,開始解手鏈了,
但不管她怎么弄也沒解開手鏈。2 醋意橫生她只好打報告:“報告教官,
這個手鏈我解不下來!”許墨陽看著她的臉頰,一步一步地靠近她。然后,
他握住了她的白嫩小手,輕輕地摘下了手鏈并放在她的手心。
親密的觸碰讓他們倆都心跳加速!許墨陽接著說:“這么個手鏈都處理不好,
你們未免也太沒用了!”程晚晴聽他這么一說,她有些生氣了,故意避開他的視線,
卻聽到他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許墨陽也沒想到她現(xiàn)在還戴著這條手鏈,
他看著她慢悠悠的把手鏈裝進(jìn)了兜里。緊接著,又一個女生打報告了:“報告教官,
我脖子上這個項鏈也取不下來!”隨后,許墨然就走近了那個女生。
那個女生本以為教官會像剛剛幫程晚晴解手鏈那樣幫她??墒?,
下一秒?yún)s傳來一句:“你讓你旁邊的人幫你解!”那個女生瞬間就有些不爽了,“教官,
你怎么這么偏心呀,為什么你剛剛幫程晚晴解了手鏈,而現(xiàn)在你怎么不幫我?!
”這句話一說出口,那個女生就有些后悔了,她也不知道她哪里來的這么大的膽子,
竟然敢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這句話!隨后,班上的同學(xué)都看向了程晚晴,許墨然也看著她。
程晚晴沒想到一下子就吸引了這么多人的目光,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許墨然。
兩個人的眼神交匯,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了。周圍的一切聲音都漸漸遠(yuǎn)去,
只剩下彼此眼中的光芒。那是一種復(fù)雜而微妙的情感流動,既有初見時的驚喜,
又帶著一絲難以言說的熟悉感。下一秒,許墨然就轉(zhuǎn)移了目光,看著剛剛那個女生。
“哪里有這么多為什么!我手累了,沒勁兒了。你旁邊那個女生,快點(diǎn)兒幫她解她那項鏈兒!
”處理完之后,許墨陽接著說:“繼續(xù)訓(xùn)練!”隨即,他就轉(zhuǎn)身走向了隊伍前方,
背影挺拔如松。緊接著,他們就開始了漫長的訓(xùn)練?!靶菹r間到,休息時間是二十分鐘!
”休息哨聲響起時,程晚晴和苑玥茵幾乎是逃也似的跑到了樹蔭下。
程晚晴立即擰開礦泉水瓶,冰涼的水滑過喉嚨,卻澆不滅心頭那股莫名的躁動?!巴砬?,
給你。”同班的林浩遞來一包濕巾,笑容燦爛,“擦擦汗吧。”林浩也是程晚晴的高中同學(xué),
他是特意打聽程晚晴會報考哪些學(xué)校。正巧,他們又在一個學(xué)校一個班上了?!爸x謝。
”她禮貌性地笑了笑,接過濕巾時余光卻瞥見站在不遠(yuǎn)處的許墨陽,
幾個女生正在圍著他說話。那些女生都紅著臉,眼睛里閃爍著仰慕的光芒。
程晚晴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酸澀。她故意提高音量:“林浩,我聽說學(xué)校后街新開了家奶茶店,
你知道嗎?”林浩眼睛一亮,“我知道,訓(xùn)練結(jié)束后我?guī)闳L嘗?”“好啊,
正好我有也有一段時間沒去奶茶店喝奶茶了?!彼砻嫔洗饝?yīng)得很爽快,但是,
她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許墨陽。而他卻背對著她,他的肩膀線條也繃得緊緊的。
程晚晴就不太開心,心里偷偷想著:“他身邊怎么還是有這么多女生圍著他?
”林浩卻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程晚晴:“晚晴,你最喜歡喝什么口味的奶茶呀?
”程晚晴這才轉(zhuǎn)移了目光,看著她面前的林浩:“都行呀 ,我不挑剔的。
”林浩笑了:“好,那我等會兒就帶你去那家奶茶店喝最好喝的奶茶!
”程晚晴欣然同意了:“好呀?!庇?xùn)練結(jié)束以后,林浩立即跑到程晚晴身邊?!巴砬纾甙?!
”苑玥茵:“晚晴,你們這是要去哪兒???”林浩知道苑玥茵是程晚晴的室友,
他也想通過苑玥茵更多的了解晚晴。所以,林浩說:“我?guī)砬缛ズ饶滩瑁?/p>
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苑玥茵一聽林浩說他要和晚晴一起去喝奶茶,
她就知道了這男人的心思,她看這林浩也不錯,而且,晚晴也沒拒絕他。所以,
她就果斷地拒絕了:“原來你們要去喝奶茶呀,那不用了,我不喜歡喝奶茶,
我等會兒就去食堂吃飯,那你們快去吧。”林浩信以為真,“那好吧,我們就先走了。
”隨后,林浩就和程晚晴一起去校外喝奶茶吃漢堡了。好巧不巧,
許墨陽和他們倆碰了個正著!許墨陽正打算出來吃飯,結(jié)果一出來,
他就看見了程晚晴和一個男生走在一起。而林浩卻什么都不知情,
他還在熱情的和許墨陽打招呼呢?!霸S教官,好巧,你在這兒!
”許墨陽卻簡單的回了一句:“嗯。”而他的目光卻一直盯著程晚晴,程晚晴也毫不畏懼,
她也看著他。許墨陽對她身邊的林浩十分不滿,因此,他的臉色就很差??此麛[著一副臭臉,
程晚晴似乎在說:“那又怎樣?”3 互相吃醋然后,他們就各自走各自的,都去吃飯了。
接下來的幾天,程晚晴發(fā)現(xiàn)許墨陽對她的態(tài)度越發(fā)嚴(yán)厲。站軍姿時,他會特意糾正她的姿勢,
手指會不經(jīng)意擦過她的腰際;跑步時,他的目光如影隨形;就連她偷懶擦汗的小動作,
也會立刻被他點(diǎn)名批評。而每當(dāng)有男生靠近她時,許墨陽的臉色就會陰沉幾分。特別是林浩,
幾乎成了他的重點(diǎn)“關(guān)照”對象。訓(xùn)練結(jié)束后的傍晚,許墨陽看著程晚晴說:“程晚晴,
你留下來,你要再練習(xí)正步的姿勢,其余同學(xué)解散!”解散的同學(xué)們都很高興。
“嗚呼~終于結(jié)束了,我要回寢室躺著!”“天哪,今天好累呀,我的腿好酸啊!
”“我要馬上回寢室洗澡,一身的汗臭味兒!”隨后,其他同學(xué)陸續(xù)離開了,
操場上只剩下他們兩人。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霸S教官?!彼室庥檬柽h(yuǎn)的稱呼,
“我覺得我練得挺好的,你留我下來干嘛?”許墨陽走近了一步,
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混著陽光的氣息撲面而來?!笆菃幔磕菫槭裁疵看瘟趾瓶拷?,
你的動作就變形了?”程晚晴瞪大眼睛:“你——”“我什么?”他微微低頭,
呼吸拂過她的發(fā)頂。程晚晴:“你在監(jiān)視我!”許墨陽:“我只是在履行教官的職責(zé)而已。
”“那前兩天下午在操場旁邊,你和那個長發(fā)女生又是在履行什么職責(zé)?”程晚晴脫口而出,
隨即她又有些后悔地咬住了嘴唇。許墨陽愣了一下,
隨即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你看到了?”“還不止我一個人,全校都看到了!
”程晚晴別過臉,“她向你表白,你答應(yīng)了不是嗎?”“誰告訴你我答應(yīng)了?
”許墨陽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一絲危險。程晚晴的心跳漏了一拍,
但仍然倔強(qiáng)得不肯回頭看他:“這不關(guān)你的事。”一只溫?zé)岬氖滞蝗晃兆∷氖滞螅?/p>
許墨陽強(qiáng)迫她轉(zhuǎn)過身來:“程晚晴,看著我?!逼吣炅?,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程晚晴的臉頰發(fā)熱,卻倔強(qiáng)地仰起臉:“許教官,你這樣做不合適吧?你是教官,
我可是學(xué)生。”4 七年之約許墨陽的眼神暗了下來,隨后,
他也松開了程晚晴的手:“解散?!钡诙煜挛缧菹r,林浩突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單膝跪地,
捧著一束野花向程晚晴表白。林浩:“程晚晴,我喜歡你!”停頓了一秒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