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玄山,葉家附近地域。
一相貌絕美的冷艷女子打了個噴嚏。
按理說,以她的修為該是無災無難,病患退避的,感冒就更不可能了。
冷思灼臉色愈發(fā)冷了。
這絕對是不詳?shù)念A兆,冥冥中在提醒自己時間緊迫。
她身上散發(fā)的肅殺氣息讓客棧掌柜根本不敢直視她,勉強做到問答已是極限。
“你是說,葉家家主葉南天明日會邀請北玄山豪杰,為他鎮(zhèn)守天淵十年歸來的兒子接風洗塵?”
冷思灼幽然問道。
客棧掌柜連連點頭:
“姑娘,這個消息千真萬確,這幾天北玄山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收到了,明天大都會給葉家主面子,前往赴宴?!?/p>
冷思灼不動聲色地繼續(xù)問道:
“可曾傳出娶親的消息?”
這是她最關心的。
淫威之下,客棧掌柜只得一五一十地回答:
“確有娶親一事,葉家和夢澤白家早先便有婚約,只是不知一拖再拖直至今日才舊事重談,其中緣由我就不知了。
不過傳出來的葉家主原話是,其兒有傷在身,需休養(yǎng)一段時間再去白家提親?!?/p>
掌柜說著說著,感覺來到了冬天,氣溫颼颼颼地下降。
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不敢說話。
好一會才恢復正常,再抬頭時,那冷艷的女子已然不見蹤影。
冷思灼心情很不好。
她原以為葉澈外出天淵只為執(zhí)行任務,探望家人都是順便的,哪曾想恍然之間就收到他要成婚的消息。
當時聽葉澈親口說出這句話,她莫名其妙難受了好一會。
而后驚覺,自己該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事情已經(jīng)火燒眉毛了,她來不及細究自己的感情了,總之絕不能讓葉澈成婚。
如果非要個理由,那就是葉澈他不配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不能讓他禍害別人。
冷思灼抬頭眺望遠方,喃喃道:
“明日為你接風洗塵嗎?葉澈,見到我,你會是什么表情?”
她現(xiàn)在就可以用秘法聯(lián)系葉澈。
不過她很糾結(jié),因為還沒有找到一個有力的理由。
明日接風宴,是最后的期限。
…
遠在千萬里之外,夢澤白家。
“不好了,小姐不見了!”
一名婢女慌忙地推開白家家主房門,一副氣喘吁吁的模樣。
在她的手上,還攥著一封書信。
白浩然正在琢磨心事呢,瞬間眉頭緊鎖起來,威嚴道:
“發(fā)生了什么,說清楚!”
同時有神魂力量揮灑,安撫著這名婢女的心神。
婢女這才簡單交代了事情原委。
“我一覺醒來小姐就不見了,只留下這封書信?!?/p>
白浩然心想你說個蛋啊,說了和說了一樣!
只能嘆息著接過書信。
對于女兒的離開,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他知道自家女兒的性子,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你再怎樣她都不會妥協(xié)。
這幾天因為北玄山葉家傳來的聯(lián)姻消息,白若曦便因意見不合和家里鬧起了矛盾。
白若曦的意思是,就算爺爺尸變了掀開棺材板站在自己面前,她也絕不會承認這樁婚事!
白浩然以及白家的想法就委婉多了,白若曦愿意自然更好,不愿意那就先交涉,能商量就商量,不能商量就拖著唄。
反正絕對不能硬來的,葉白兩家乃是世交,聯(lián)姻是為了親上加親,若是因為這事傷了和氣,那就得不償失了。
十年之前,他們白家突然變卦,提出鎮(zhèn)守天淵十年的條件,本來就過于刁難,落人口舌了,也給兩家留下嫌隙。
白家提出這個條件的原意是,要葉家知難而退。
天淵的兇險是眾所周知的,死亡率非常恐怖,新人的死亡率在90%以上!
想要鎮(zhèn)守十年歸來,說一句九死一生絕不是空話。
出乎意料的是,葉家居然答應了這個離譜的條件,沒多久就讓家中次子前往天淵了。
放話說:本就想讓子嗣去天淵經(jīng)歷血與火的歷練了。
當初還成為熱議,說葉家家主葉南天剛正不阿滿門忠烈,時刻心系天淵戰(zhàn)事。
而今十年過去了,葉家前往鎮(zhèn)守天淵的子嗣居然活著回來了,再提起婚約一事,還如何推脫?
人家親兒子九死一生回來還不能證明誠意嗎?就算天賦差了些,可能鎮(zhèn)守天淵十年,也差不到哪去。
再拒絕真要被千夫所指了。
偏偏白若曦還絕不愿意。
白浩然煩惱的就是此事,此事不僅關乎葉白兩家的關系,更是關乎他們白家的名聲。
要是落一個言而無信的名聲,或許對白若曦的圣女之位也有影響。
“好在葉家那位負傷了,否則真沒時間周旋?!?/p>
打開書信:
“父親,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jīng)前往北玄山葉家解除婚約了。
事到如今,再隱瞞也沒有意義,女兒已有心儀之人,雖不知他姓甚名何,可他的樣子已經(jīng)烙印在我的腦海深處。
您應該知道,我奉圣地之命前往天淵歷練,后情報泄露,被異域強者列入斬首名單之中,在我人生最絕望的時候,是他拼死救下了我。
我仍記得他的血灑在我臉上,是那樣熾熱,他卻說那只是溫熱的雨。
他很年輕,我指的是靈魂,醒來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打探他的情報,卻一無所獲,圣地圣主告訴我,我還不夠強。
我問,那要有多強?
幾年過去了,我日夜苦修,依舊沒有資格獲知他的身份。
但我知道他的鎮(zhèn)淵軍中,這就夠了,總要一天我會足夠強,然后再站在他的面前。
我知道這樣說很幼稚,愛上一個只見過一面的人,可我的心已經(jīng)容不下其他人了?!?/p>
白浩然看完長長地嘆息一聲。
半晌才揮手道:
“來人,備厚禮,隨我去葉家致歉?!?/p>
女兒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這個當?shù)木退惚磺Х蛩敢驳糜仓^皮上啊。
賠罪的物品籌備時,他又拿出信看了一遍,心中酸澀不已,不知道是哪個小崽子俘獲了女兒的芳心。
白浩然躺在寶座上喃喃自語:
“鎮(zhèn)淵軍,年輕天驕,絕對機密,甚至連圣地圣女都不得透露,有意思,倒是配得上我女兒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