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驍接到江望電話,還在出租車上。聽他說賀喜給他車刮了,心里竟然有些意外。
就只刮了啊。
還以為她要給他砸了呢。
“沒事?!睂庲斦f,“回來我找她賠?!?/p>
“這可能不是重點。”江望說,“重點是白瑄生氣了,氣你明明有賀喜電話還不給他。說還是不是兄弟了?!?/p>
寧驍:“……”
這是哪兒來的公主。
比起祝昂之的善解人意,他可真是差遠(yuǎn)了。
“賀喜騙他的?!睂庲斦f,“我沒她電話,我經(jīng)紀(jì)人和她經(jīng)紀(jì)人水火不容的,我怎么可能有她電話?!?/p>
“你確定嗎?”
冷冷女聲傳出聽筒,寧驍愣了一下,隨后驀地把電話掛了。
“……”
“!??!”
“噔。”
忽然,他的手機彈出一條汽車啟動提醒。
——檢測到陌生信息正在啟動汽車,身高170cm,體重46kg,心率80/分……
“……”
江望這個敗家子,怎么還把鑰匙給她了。
這頓飯可真貴。
在黑名單移出女人電話,撥過去,聽到語音提醒對方一直在通話中,默了默,他給車去了個電話。
噔!
第一個電話被掛了。
緊跟著,他手機彈出一條違章消息。
靠!她給闖了一個紅燈。
這小心眼。
她把結(jié)婚證撕了扔他臉上他還沒說什么呢,劃他的車,挑撥他和白瑄之間的關(guān)系,還想吊銷他的駕照。
?。?!
又給車子撥去一個電話,寧驍點開了汽車軟件。
這次電話倒是接了。
“你夠了?。 ?/p>
寧驍嗤道,“別沒完?!?/p>
賀喜冷哼,“道歉?!?/p>
“我給你道什么歉?!睂庲斢X得她不講道理,說:“你刮我車還想吊銷我駕照,還要我道歉?!你講點理,行嗎?!”
“那天濺我一車泥你怎么不說呢?!辟R喜不爽道。
誰不講理。
“誰把結(jié)婚證甩我臉上?!”
“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當(dāng)我樂意跟你結(jié)婚?”
“賀喜!”
“道歉?!?/p>
寧驍冷哼。
“前面還有個紅燈。”賀喜冷冷笑起來。
“行行行,對不起?!?/p>
寧驍真是沒見過這么較真的人。
不就幾句氣頭上的話嗎?
用得著記這么久?
惹不起!
“嗯。”賀喜輕輕應(yīng)一聲,說:“車給你放修理廠,回來自己讓人提。掛了。”
寧驍:“……”
折騰這么多,就想聽句對不起?
她腦子沒病吧。
寧驍掛了電話,無力地癱到出租車椅背里,輕輕罵了句。
“跟媳婦吵架啦?!?/p>
司機大叔常年熱絡(luò)且八卦,見人一臉不忿的靠進(jìn)椅背,笑了起來,說:“買個禮物哄哄就行了,女人的腦回路咱們都理解不了?!?/p>
“她純有病?!睂庲斦f。
說完覺得哪里不對,輕皺了皺眉。
司機大叔笑起來,說:“跟女人不用爭對錯,她們就要個態(tài)度。買束花?”
司機大叔示意路邊花店,見他沒動的意思,替他開了后車窗。
寧驍閉了閉眼睛。
不想說話。
司機大叔輕搖了搖頭。
……
出租車前后停在星河灣,寧驍覺得還真是冤家路窄。
賀喜今兒累了,不想跟他說話,刷臉進(jìn)了小區(qū)。
寧驍也不想跟她說話,刷了臉,跟在她身后。
她原本就生的高,此刻踩著七八厘米的白色高跟鞋,更顯身量纖長高挑。
寧驍走在她的身后,目光不自覺跟著她輕微扭動的身姿。
下午很酷,此刻卻是清冷溫柔的美人模樣。
還真是任何風(fēng)格都能駕馭,沒一點違和。
“啊……”
走在前方的女孩忽然嘆了口氣,一直挺直的腰驀然塌了下去。
下一秒,她扶著腰坐進(jìn)了路邊的長椅里。
“腰還疼?”寧驍跟著停下腳步,輕問。
“不然呢?”賀喜摸了摸后腰,疼的她沒好氣道:“你要不要看一下你的心肝寶貝給我撞成了什么樣。沒成智障已經(jīng)是老天保佑了,好嗎?!?/p>
“什么心肝寶貝,我看你的確是智障?!睂庲斦嫦胨毫怂@張嘴。
說話這么難聽。
賀喜不想再跟他爭論,朝人拂了拂手,轟人道:“別在這里礙眼,讓我自己安靜會兒?!?/p>
寧驍看她一眼,見她眉心擰著,應(yīng)該是疼的不行,冷哼一聲,走過去將人打橫抱起來,說:“就當(dāng)替夢安道歉,別多想?!?/p>
“哇啊,你好偉大?!辟R喜陰陽怪氣一句,隨后說:“你能不能別抱我,這樣窩著,我腰更疼?!?/p>
寧驍將人放到地上,撒手就想走。
哪兒那么多事。
“欸,你不道歉嗎?”
賀喜晚上跟那位看起來儒雅端方的總裁裝了那么久的清純小狐貍,早累的要死。此刻也顧不上別的了,拉住男人胳膊,說:“你背我?!?/p>
寧驍冷嗤一聲,“你是祖宗嗎?”
“你要認(rèn)嗎?”賀喜隨口回道,“我不介意有你這么大的孫子?!?/p>
“賀喜!”
“好好好。”
賀喜此刻有求于人,知道不該說話帶刺,態(tài)度軟下來,說:“好哥哥,我錯了,你背背我吧~”
“好惡心。”寧驍嫌棄道,在人身前彎下了腰。
賀喜趕忙跳上去,圈進(jìn)他的脖子,說:“好了。”
“你要勒死我?”寧驍托起人,拍了下她的胳膊,說:“松開。”
“我恐高?!辟R喜說,“誰讓你長這么高?!?/p>
“恐高?”寧驍信她就有鬼了。
“你吊著威亞飛來飛去的時候不恐高?”
“恐高跟我飛來飛去有什么關(guān)系。”賀喜不理解他的腦回路,說:“拍戲是我的工作,怕就不做了嗎?再說了,我相信威亞老師,不相信你。”
寧驍驀地停下腳步,就要把人扔下去。
“你看?!辟R喜趕忙抱緊他的脖子,將臉埋到他的肩頭,說:“你情緒沒有威亞老師穩(wěn)定。”
“賀喜!”寧驍要被氣死了。
賀喜見好就收,不跟他嗆嗆了,說:“3號樓,謝謝?!?/p>
寧驍也懶得跟她廢話了,背著人悶頭往3號樓走去。
夜晚的星河灣靜謐安寧,月光撒進(jìn)彎彎曲曲的林蔭小道,拉長了兩人的影子。
賀喜有些困了,想著走到3號樓那邊至少要10分鐘,在男人肩頭淺淺打了個哈欠,她準(zhǔn)備偷偷睡會兒。
寧驍感覺到了她的動作,原本想反抗,但突然想到,如果不是祝夢安給她撞了個人仰馬翻,她也不會舊傷添新傷。
算了。
就這一次。
寧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