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精神病院出來以后,白玉感覺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不少。一個月前,
白玉那便宜爹找人給她丟進了精神病院里,
還硬是給她安了個精神病的帽子扣在了白玉腦袋上。
怪不得白玉那幾天看她那個后媽和妹妹老是覺得這倆人透著壞氣兒呢,
原來倆人起的是這么個壞心思啊。這一個月里白玉都沒咋好好的吃上飯,
于是當下她就決定回家去家附近的飯店里,狠狠的搓一頓犒勞一下自己。
一路上她心情都非常不錯,路上溜溜達達的還能順嘴哼個小曲兒。結果就在走進飯店之前,
白玉突然感覺自己左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白玉:?
她退后幾步抬頭看了一眼小店牌子上大寫的“蘭州拉面”幾個字。
這也沒走錯啊……那這股子不祥的預感是從哪兒來的!?抱著滿腔的疑惑走進拉面店,
還沒等白玉開口,包著頭巾的老板娘就笑著開口道:“大碗多放蔥花多放香菜。
”白玉滿意的沖上道的老板娘點了點頭。她一個月都沒來,老板娘居然還記得她的口味兒。
要不說人家生意好呢,就沖這服務態(tài)度那也是應該是他們賺錢。
一直到白玉將整碗面都吸溜完付完錢走出店門后,她想象里的那些什么——被面湯嗆死啊,
還是筷子戳嗓子眼或者是辣椒油掉進眼睛里之類的事情都沒發(fā)生。
于是白玉又覺得是自己太大驚小怪了,畢竟她這段時間睡的也實在不好。一閉眼就是什么,
哥斯拉大戰(zhàn)水娃,奧特曼打她后媽等等等等莫名其妙的東西?;丶乙院螅?/p>
白玉將自己提回來的很甜但是看上去賣相格外差的橙子放在了家里的茶幾上。
一瞬間價值不菲的定制茶幾就掉了不知幾個檔次,
引得她坐在沙發(fā)上的后媽嫌棄的翻了一連串白眼。
看的白玉都忍不住想開口問一句:您眼睛沒什么問題吧?
但這話直到吃晚飯前她都沒能說出口,不為什么,
只因為她那個便宜爹眼里只有她這個綠茶后媽和妹妹白顏悅。如果她真的那樣說了,
那么等這個白蓮花母女再擱白肖生耳邊吹個枕頭風掉幾滴鱷魚眼淚以后。不說挨打,
但是白玉這頓罵肯定是少不了的?!跋胧裁茨??”白肖生威嚴又死板的臉上滿是怒氣,
他格外生氣的用筷子敲了敲桌上的飯碗發(fā)出叮叮當當的一串響。
白玉充滿歉意的咽下嘴里的東西實話實說道:“想你老婆和你女兒呢?!卑仔ど骸??
”“這是你和我說話的態(tài)度?看來還是沒把你關夠,
和你那個神經病的媽一個樣子不知悔改一點禮貌都沒有?!卑子裥α耍?/p>
她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樂的前俯后仰的整張桌子都隨著她的動作顫動。
白肖生皺著眉看看向這個一直不被他喜歡的大女兒。果然神經病是會傳染的,
也不知道他這是遭了什么孽了,還沒辦法把這個小神經病丟出去。
“明天和你妹妹一起去學校,一點兒女孩家的樣子都沒有,除了丟臉什么都干不好。
”將話說完以后,白肖生丟了筷子就直接離開了飯桌,
然后白玉就看著她后媽給白顏悅使了個眼色,讓對方跟著她爹上樓。很快,
飯桌上就只剩下了林思和白玉兩個人。林思壓低聲音嘴角揚起惡毒的笑,
這客廳里的仆人也都是干了多少年的老人精了,當下就自覺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你看看,你說你回來干什么呢,你媽那個小賤人不是給你留了點兒錢嗎?
應該夠你這輩子吃穿無憂了吧。”“你這孩子,就是心太貪了些。不過想和我們母女倆爭,
你還是太嫩了些。”白玉將碗里的最后一口湯喝完后,才放下碗笑著站起身,
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林思身邊。在林思突然變得慌亂的眼神中,
白玉湊近對方耳邊小聲開口道:“林小姐,你快要死了。
”“我昨天晚上夢到你被奧特曼打死了?!本癫》甘聝翰皇芊杉s束,
雖然林思心里清楚白玉精神沒問題,但是在白玉站起身的時候林思還是有些害怕,
結果誰知道對方居然就只來了這么一句瘋言瘋語。逗的林思當場就掩著唇笑了起來,
她笑夠了才站起身推開白玉道:“真是個沒用的瘋子啊?!毖劭粗鴮Ψ缴狭藰?,
白玉嘴角噙著的笑意才緩緩消散了。這一家子,父不父母不母子不子的。簡直有趣壞了。
——幾天后的教室里,白玉將自己課桌里被開膛破肚的死老鼠,
連帶著下面的課本一股腦的丟在了白顏悅整潔的桌面上。
散發(fā)著腥臭味兒的血跡和內臟一股腦的流了一桌子,白顏悅當場就崩潰的尖叫了起來。
“白玉我看你是真的把腦子瘋壞了!??!
”白玉抱著手臂有些害怕似的回道:“你送我的禮物我實在不喜歡,
你要是也不想要就拿回去給你媽吧?!卑最亹傇囟辶硕迥_,
一口銀牙都咬碎了卻還是站在原地一副隱忍可憐的模樣。說實話,
如果白玉不是另外一位主角的話她光看著這一幕都要心疼了。白顏悅這人吧,
她平時里在家里裝,現(xiàn)在在學校里也裝的很。明明自己媽是三兒,
然后現(xiàn)在她天天哭哭啼啼給別人哭訴著說人白玉的母親才是橫插一腳的那位。
眼看著自己女神被人這樣欺負,她小團體里的那些個護花使者還能忍?當然是不能的,
所以他們當下就決定給白玉點兒教訓,就這樣才有了今天開頭時這樣的事情。
“東西是我放的,有什么事兒你沖我來!干什么欺負小白!”好嘛,
舔狗這么快就聞著味兒來了。白玉放下手臂低著頭,動作自然的扯起了自己校服的裙擺。
等了十幾秒以后,在那位舔狗同志打算撲上來時,白玉終于有所動作了。
她可憐巴巴又倔強的咬著唇抬起了頭,眼眶里蓄滿的淚珠欲掉不掉的。
這副模樣看上去比白顏悅還要委屈還要經不起風霜。“從我來的第一天你們就這樣欺負我,
說我媽媽是小三,可是誰不知道。我媽才是爸爸的第一任妻子。”“他要是不喜歡我媽,
完全可以不和我媽媽結婚生下我?。 薄鞍最亹偰阕约赫f,如果不是我外公有錢,
爸爸能有今天這個成就嗎?。棵髅骶褪撬贿呄硎茉兰?guī)淼母@贿呌值踔銒寢尅?/p>
”“你為什么非要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呢!難道不是父親的問題嗎!?”說完以后,
白玉擦了擦面上流淌的眼淚后,就頭也不回的哽咽著沖出了教室。
舔狗同志一下就愣在了原地,現(xiàn)在這情況和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他張著嘴看了看跑出去只剩下背影的白玉,
又看了看站在原地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白顏悅。周圍的吃瓜群眾們也是一臉的懵,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個個腦袋轉的和撥浪鼓似的。直到上課鈴聲響起時,
白顏悅才抬起了腳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隨后她就直接嚶嚶嚶的哭著趴在了桌子上,
這一下可把她的護花使者們嚇了一大跳。這節(jié)課是自習課,
所以距離她最近的兩個男生立馬一邊一個的,彎著腰站在了白顏悅桌旁輕聲細語的哄著人。
哄了十幾分鐘以后,白顏悅才抬起了頭,擦了擦自己哭的紅彤彤的眼睛,
隨后哽咽著對倆人哭訴道:“她,她胡說,明明就是白玉的媽媽橫插一腳,
強硬的要和我爸爸結婚,所以事情才會發(fā)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女孩可憐的模樣,
一下就將兩位護花使者本就不大的腦仁裝的滿滿當當?!澳沁@樣的話,她也太能裝了吧,
我都不敢想小白在家里得吃多少虧啊?!薄熬褪蔷褪牵“啄惴判?,
我們一定會幫你想辦法把她趕跑的?!眱蓚€男生你一言我一語的,
哄了一節(jié)課才將白顏悅給哄的破涕而笑。到這時候他們才注意到,
故事的另一位主角的座位空了整整一節(jié)課。白顏悅看著白玉的座位,
咬著唇皺起秀麗的眉頭一副害怕但是又委屈的模樣道:“我……我去找她吧,
她不好好上學爸爸是會生氣的?!痹捯粑绰?,男生恨鐵不成鋼的聲音就傳來道:“哎呀,
你就是心太軟了,你爸爸生氣也不會生你的氣啊,都是白玉的問題你害怕什么。
”“這種人要是生在我家,早就被亂棍打死了你擔心她做什么。”聽到這兒,
白顏悅偷偷勾了勾唇。她是真不知道這個白玉腦子里裝的都是些什么啊,
居然敢學她玩兒這一套!?笑話,也不看看有沒有人買她的賬。與此同時,
另一邊的白玉現(xiàn)在正坐在蘭州拉面館里,美滋滋的嘬著面條呢。什么護花使者,
什么小白蓮黑蓮花的,全都被她拋到了腦后。沒錯,她剛剛那樣說就是為了脫身的。
畢竟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活是不是?吃完飯以后,
白玉便打了車回到了家里。這個時間段白肖生還在公司里,林思前天和自己小姐妹旅游去了,
還得個幾天才能回來。白玉站在別墅側門的位置看了看觀察了一下四周,
然后直接動作干脆利落的翻過欄桿落在了花園里。
這棟房子的所有權其實最早是在白玉她親媽名字底下的,也就是白玉的外公買下來的。
但是最后這個可憐的女人被吃了絕戶,除了給女兒留下了一筆錢以外,
別的東西基本都被白肖生占為己有了。可這男的哪怕有了錢,
也依舊改變不了自己身上的窮酸氣兒。連自家院兒里的監(jiān)控都舍不得換掉,這都多少年了。
白玉小的時候這個角的監(jiān)控就是個壞的,剛剛她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這壞了的監(jiān)控頭都不見了。
而且原來支著監(jiān)控的地方現(xiàn)在就只剩下個生著紅銹的支架了?!昂簦€好這死男人摳門的很。
”踩著一口空調外機爬上二樓書房的白玉小聲的吐槽了一聲,
然后大搖大擺的跳下了窗臺走進了書房里。為什么白玉這么囂張?
因為這書房里頭壓根兒就沒個監(jiān)控。白肖生那個摳門精就在走廊里裝了個能照到整個走廊的,
然后就沒別的打算了。白玉在書房里放輕動作找著東西,雖然她知道這書房隔音做的非常好,
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小心的好。在翻到書桌抽屜時,白玉眼神隨意的往右下一瞥,
隨后就發(fā)現(xiàn)了一樣非常不可思議的東西。她不可置信的將書桌下的垃圾桶拉出來仔細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