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小家已經(jīng)重歸和諧,但我依然堅持回到宋季生身邊。
為了不讓媽媽和繼父擔心,我沒有告訴他們我的計劃。
只說宋季生已經(jīng)悔改了,我想再給他一次機會,打算用三個月時間考察他是否值得原諒。
實際上,那天晚上在警局,我和宋季生達成了協(xié)議。
如果想要我出具對宋彥之的諒解書,減輕他的刑罰,那宋季生要將全部財產(chǎn)和公司的業(yè)務都交給我。
當時他還覺得很可笑,嘴上不加掩飾的嘲弄:
「囡啊,你要錢我可以理解。你憑什么覺得你一個15歲的小孩兒能搞懂這么復雜的業(yè)務?」
我很坦然地攤手,自信地回應他:
「就憑我15歲讀名校實驗班,所有大學都在等我選他們?!?/p>
為了獲取宋季生的初步信任,讓他覺得我就是貪圖利益、一心想攫取他身邊的資源。
在警局里,我當著他的面,故意嘲諷繼父,甚至挨了媽媽一巴掌。
宋季生答應給我三個月時間學習公司業(yè)務。
如果我能通過考核,他可以簽下協(xié)議指定我成為宋氏集團下一任接班人。
我正式搬入了宋季生的別墅。
但是每天放學我沒有回家,而是主動去到他的公司總部,接觸業(yè)務知識。
一開始,宋季生覺得我只是玩玩,隨便找?guī)讉€部門經(jīng)理來敷衍講解。
但我毫不費力地吸收了所有內容,并且還能指出了部門流程存在的問題。
半個月之后,經(jīng)理們的匯報讓宋季生對我刮目相看,開始親自培養(yǎng)我。
一天夜里,我到書房找宋季生討教項目案例。
推開門,一股濃郁的酒氣襲來。
我的心不自主地緊了一下,但很快鎮(zhèn)定下來。
連年輕的宋彥之都不是我的對手,酒醉的宋季生更傷不了我。
宋季生捧著一瓶紅酒歪坐在寬敞的辦公椅里,看向我的眼里竟然有眼淚。
「洛洛,你終于來了。」
我晃了晃神,忽然想到今天是沈洛的忌日。
之所以那么清楚記住這個日子,是8歲以前每一年的這一天,都是我的噩夢。
宋季生有多想念沈洛,打在我身上的傷痕就有多重。
恍惚想起那張黑白照片中的臉,和如今的我是有一些相像的。
我冷笑,無情地開口打破他的幻想:
「沈洛已經(jīng)死了18年了,我是你的女兒?!?/p>
宋季生睜大了眼,眼神空洞地盯了我好一會兒,眼淚滾滾。
「你長得真像她啊,比你媽年輕的時候還像。為什么你就不是我和她的孩子?」
我聽得幾乎要做嘔,翻了個白眼直接開罵:
「老是沈洛沈洛沈洛,有完沒完?問過人家意見了嗎就和她生孩子,宋彥之不就是人看不上你和別人去生出來的么!廢物!」
宋季生身軀一震,猛地搖頭否認:
「不是的,洛洛她是有苦衷的,她把唯一的孩子都留給我,還讓跟我姓,她是愛我的!」
我氣笑了,走到辦公桌前,把懷里的文件啪一下全砸他腦袋上。
「笑死了,還在這里愛呢!你這種替人家白養(yǎng)孩子的行為,放全世界都叫大冤種、接盤俠!」
酒精攝入過量的宋季生被砸懵了一會兒,反應過來之后突然暴起,指著我的鼻子罵:
「你這個爛貨胡說八道什么!你懂個屁!我們是相愛的!」
我壓制不住嘲諷:「愛成這樣,那你怎么不跟沈洛一起死了算了?」
也許是酒氣上涌,或者是被我戳中心窩,宋季生忽然整個人癱軟下來,倒在地毯上。
我湊近他面前,發(fā)現(xiàn)他還在喃喃自語:「我還要照顧彥之啊,我不能死。」
真是不是父子卻勝似父子,到這會兒還念著宋彥之。
我嫌惡地用腳將他踢到一邊。
「那你就趕緊去陪你的好兒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