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妹妹熬了一碗毒藥給了我的貼身丫鬟。我以為那是關(guān)心,我喝了下去。
妹妹看到我中毒,怕我亂喊割了我的舌頭。丫鬟幫助她,把我扔進了柴房。她灑了煤油,
點了火。我貴為尚書府的嫡女,被活活地燒死了,而妹妹卻頂替我嫁進了世子府。在睜眼,
回到了我喝藥那天。1.醒來第一眼,便見貼身丫鬟香蘭提著藥碗站在我床邊,笑得溫順。
「小姐醒了啊,這碗藥是二小姐親自囑咐的,說你發(fā)熱未退,要快快喝了別耽誤婚禮。」
我撐起身,嗓子沙?。骸杆帯阆确胖!瓜闾m微愣,隨即笑笑:「二小姐說的,
要親眼看著你喝下去才放心?!埂肝疑碜尤?,還是妹妹照顧我。我怕苦,要不你先試一口。
你替我嘗嘗,苦不苦?」香蘭神色一僵,「奴婢身份卑賤,不敢壞了規(guī)矩……」
「你可是我最親近的人,我拿你當妹妹一樣怎么就卑微了。乖幫我嘗嘗,
說著我把手鐲送給了她?!顾牭竭@句話,再看看那玉鐲:「那我就幫你嘗一口?!?/p>
她不知道,這碗藥是林芷為我準備的毒藥。我上一世,我就是乖乖地喝了藥。然后中毒之后,
被他們鎖在了柴房燒死。這一世,我會饒過你?
香蘭你想多了.......她喝了一大口藥之后,開開心心地帶上了手鐲。「香蘭,
你知道嗎?我早已經(jīng)給你準備了豐厚的嫁妝,等你結(jié)婚我必將你風風光光的嫁進夫家?!?/p>
「小姐,對我這么好。我很感動,我不會忘記小姐的恩情的?!共唬?/p>
香蘭你早都忘記了這么多年我的恩情了,你把我鎖在柴房的時候你撒煤油的時候你就忘記了。
她突然捂著胸口,吐出了一口鮮血?!赶闾m,你怎么了?」我捂著被褥驚叫,“來人啊。
救命?。 痹鹤永锏难诀咂抛觽儧_進來,老爺夫人他們都來了見我神情驚惶,
再看地上的香蘭正捂著胸口叫疼。我哽咽著:「她……給我藥喝!說姐姐讓我喝的藥,
她怕藥苦,說嘗一口幫我試試!結(jié)果藥有毒......」此言一出,院中瞬間安靜。
林芷當場臉白如紙:「我沒有,不是我讓送的。別冤枉我!」
香蘭聽到后:「是、是二小姐給我的藥。她還給了我五兩銀子,說必須讓我看著小姐喝下去。
原來這個藥有毒,老爺夫人救我啊?!沽周疲骸改銊e血口噴人,我根本不知道這個事情?!?/p>
「我懷里的銀子上有小姐你專屬的香粉味道,我當時拿到銀子的時候,我就聞到了。
不信你們聞聞......」“混賬!”夫人的聲音炸響,她早已在外聽得一清二楚,
聽見“專屬香粉”時,那根拐杖已經(jīng)砸在香蘭肩上。香蘭跪地狂喊:「夫人!我冤枉!
是林芷小姐,她吩咐的,是她投毒——」「妹妹對我如此的好,我不許你潑臟水。
來人割了她的舌頭......」我義憤填膺著。父親這個時候開口:「這是不是太草率了?
」「父親,妹妹還未嫁。毒害親姐這樣的謠言,她以后怎么活啊 ?她身為奴婢,
還偷竊我的手鐲?!埂冈┩靼?,不是我,就是二小姐?!瓜闾m在地上虛弱地求饒著。
父親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香蘭手上的手鐲?!溉?,先把她舌頭割掉....」
夫人厲喝著手下的傭人,林芷可是她親生的不能影響她的未來。有人拉著她的舌頭,
一手用匕首割了下去。血就這樣噴了出來,她還在嗚嗚啦啦地說話。滿臉的淚水,
可是她說什么沒有人聽見了?!耙竞π〗?,拉出去杖斃!”老爺這時候也開口了。
我窩在床里,眼睜睜地看著發(fā)生的一切。香蘭,你欠我一條命,這次割舌頭的感受,
你也親自體驗到了。很痛是不是.......手鐲就是我給你準備的禮物。不過,
不能是嫁妝了,只能是陪葬品了。只是忘記跟你說了,
這個鐲子是贗品哈哈.......而林芷這位“好姐姐”,我卻不急。今日,
只是給她一個信號:我,不會再讓她安安穩(wěn)穩(wěn)地站在我頭上2.幾天后,林芷就來了,
手里還端著一碗親手熬的燕窩?!附憬氵@是我熬的參燕粥,最是滋補。我先喝一口,你放心。
」紅豆剛要接,我卻抬手攔了,微笑道:「妹妹這份心意,姐姐怎敢不領(lǐng)?!刮医舆^碗,
也喝了下去。剛發(fā)生上次的事情,她還不敢馬上動手。林芷垂著眼,
像是怕我看見她眼里的算計:「你若安好,婚事才不會出差錯?!刮衣朴品畔峦?,
語氣輕得像是調(diào)笑:「妹妹也太緊張了,嫁的是我,又不是你?!沽周颇樕系男┝艘幌?,
旋即低聲道:「姐姐說笑了,我怎敢肖想姐夫那等人物。」她是“不敢”,卻做了。
前世她就是這么低眉順眼地討好父親、討好世子、討好所有人。
等到我被陷害瘋魔、污名滿身,她便輕而易舉地頂了我的名字嫁了過去,
還得了“溫柔善良、賢妻良母”的名聲。我將喝完的粥推回她手里,
莞爾道:「妹妹若不怕苦,不如你替我嫁?」林芷瞬間變了臉色,抬頭看著我,
一雙杏眼里滿是警惕?!附憬氵@話……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刮倚Φ萌岷?,
「不如你替我進世子府,想來大家都樂見其成?!顾哪樕K于變白,嘴唇抖了抖,
竟一時語塞。上一世她等的就是我推不動這門婚事,她才有機會順水推舟地“獻身代嫁”,
博來所有人的好名聲。如今我提前把“代嫁”的話挑明了,她反倒不敢應(yīng)了。她瞬間一僵,
但是我知道她心動了。當夜,我召來紅豆。她是母親留給我最忠心的陪嫁。前世我被囚時,
她曾冒死給我送過水;我被污蔑瘋癲,她唯一一個跪在門外求父親信我。她死在火中,
尸骨無存?!感〗阆氩槭裁矗俊埂肝蚁胫?,林芷最近都在和誰走得近?!?/p>
紅豆眼神一緊:「是世子?」紅豆小聲說:「小姐忘了?世子小時候落水,是你救的,
但他醒來后看到的是林芷在他床邊哭得昏天黑地……」我冷笑一聲。救命之恩,
不敵一滴鱷魚淚。這世上的男人,大多都是貪圖表象的蠢物。
我叮囑紅豆:「去查她這幾日調(diào)換過哪些藥材、請了誰入府、是否私下聯(lián)系了內(nèi)侍。
還有——去柴房再走一遭,看有沒有埋好的油壺?!埂甘恰!辜t豆領(lǐng)命離開,我坐在窗前,
捻著指尖的玉蘭簪,眼神沉冷。她這一生,什么都不缺,缺的只是一場報應(yīng)。那我,
就成全她。3.三日后,我“病”了。太醫(yī)診出我脈象虛弱、身氣郁結(jié),
說是喜事臨頭反添煩憂。我坐在榻上,眼神微垂,聲音淡淡。「太醫(yī)可曾對外聲張?」
紅豆搖頭:「奴婢早遣人打點過了,外頭只說小姐近日體弱,需靜養(yǎng)?!乖绞沁@樣,
林芷越坐不住,她頻頻往我院子來“姐姐若不能嫁,我愿代嫁救急”,這句話,
她已經(jīng)在每位夫人、下人、家丁面前說了不下十遍。她以為我昏昏沉沉、性情怯懦,
還像上一世一樣軟得能隨意揉捏。卻不知,這場“病”,是我親手種下的魚餌。
到了成親前夜,我照例起身上香。這一夜,按舊例稱為“凈身夜”,嫁女不見旁人,
只與先人對話,愿她一路平安。我故意讓紅豆將“我病得起不來”的風聲放出去,
再遣走屋中下人,只留自己。果不其然,窗外的風聲忽然一緊,一道嬌小的身影掠過窗欞。
林芷披著我的嫁衣,手腳極快地翻窗進屋,還未來得及掩上門,
就聽我在屏風后慢慢開口:「既然來了,你穿我嫁衣,就是準備幫我?」「姐姐,
我……我只是怕你成不了親,想替你擋一擋……」我起身,
吩咐紅豆:「把她身上的嫁衣收了吧,給妹妹穿世子府送來那件?!?/p>
林芷嬌嗔道:「還是姐姐對我最好。」我回頭淡淡望她一眼?!缚上н@一次,
我不想讓你死得太早。」「你想嫁這一次,我成全你?!沟诙?,
將軍府果真照舊張燈結(jié)彩、禮樂震天。誰也不知道,那抬入鎮(zhèn)國將軍府的新娘,
不是嫡女林清婉,而是庶妹林芷。我未現(xiàn)身,父親雷霆大怒,命人搜我院。結(jié)果搜見的,
是一封“手跡潦草”的親筆信,言明「體弱難婚、請庶妹代嫁、愿往庵中清修,
終生不問紅塵」。這筆跡我可是模仿林芷的筆體,從小我就善于模仿別人筆體。
只是母親生前,告訴我要保密。大紅蓋頭下,林芷一步步走上花轎。她以為自己贏了,
得到了屬于我的婚事、我的身份、我的夫君。卻不知,
我已派人通知鎮(zhèn)國世子府——那頂花轎迎的,永遠都不會是嫡女。而世子若敢違制認庶為正,
便是欺君之罪。三日后,當圣旨下達,定罪庶妹冒婚、世子包庇,我倒要看看,
她如何哭得“感動人心”。而我,會在她最風光的時候,讓她從高臺上滾下來。這一次,
輪到我看她滿身灰燼。4.洞房花燭夜,滿堂喜樂。外頭賓客盡歡,
世子周御寒飲了半夜的酒,終于進了新房。他腳步微醺,眼神卻清明,
一眼就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他心中一動,抬手揭開紅蓋頭。露出的是林芷蒼白而緊繃的臉。
她強撐著笑容:「世子……」話還沒說完,周御寒眉頭緊皺:「你是……林芷?」
林芷心口一震:「我……我是清婉姐姐托我來……」啪!話未說完,喜帕重重砸在她臉上。
「荒唐!」周御寒冷下臉來,一把將她拎起:「本世子娶的是正經(jīng)將軍府嫡女,
你一個庶出賤籍,竟敢假冒成婚?」林芷撲通一聲跪下:「我也是沒辦法,
姐姐她……她身子不好,說不想嫁,我……」「那你也該滾回去,誰要你上的花轎?
你是個什么爛貨,也配嫁我?」「那世子之前,不是要了我的身子?」說著她靠近周御,
結(jié)果被一腳踹倒?!改鞘峭嫱娑?,就你這樣的爛貨不知道檢點勾引本世子的?!?/p>
他轉(zhuǎn)身便要出門:「本世子這婚,不認!」門還未推開,外頭就有家仆驚慌來報:「世子,
不好了!圣上……圣上降旨,說是將軍府嫡女被庶妹代嫁,乃是欺君之罪!」
「戶部已封了世子的婚冊,御史臺……御史臺明日一早就要審人了!」林芷臉色煞白,
跌坐在地。她怎么也沒想到,這一場她自以為完勝的代嫁,會在大婚當夜,變成一紙罪名。
「不……不可能……不可能是她舉報的…………」她喃喃自語,忽然一驚。是她,是算計我?
翌日清晨。我穿著素衣站在世子府門外,親手遞上一封“赦罪揭帖”。
禮部尚書、御史臺御史、還有皇城禁軍,全都到齊本來準備調(diào)查此事。
我親口念出那封早已送進御前的奏折內(nèi)容:「庶女林芷,假冒嫡出、強占婚禮、欺君罔上,
尚書府知而不舉,世子收而不疑,」如今我替她鋪好這一條路,送她披紅掛彩、步入婚門,
再送她一紙御罪、百口莫辯。前世她讓我死無葬身之地,這一世——我只要她活著,
被萬眾唾棄,跪著、哭著、求著,才好玩。而她那位“曾說會護我一生”的未婚夫呢?
他從喜堂上滾落,眾目睽睽下親手揭下她的蓋頭,落得“娶錯人”的天下笑話。
世子府上下皆驚,門口百姓看熱鬧看得津津有味。只有我,退入人群,輕輕一笑。
紅豆問我:「小姐,咱們接下來去哪?」我說:「回府歇著?!埂赶乱徊?,
該他們請我上門了?!?.皇帝震怒,御史彈劾,門前跪了一排人。而三日后,
世子周御寒帶著厚禮,登了尚書府的門。我坐在內(nèi)院松窗下品茶,紅豆來報:「小姐,
他說……要見您一面?!刮覜]有動,只將杯盞中的茶慢慢旋了一圈?!杆f了見我做什么?」
紅豆低聲:「他說……他說是想給您一個解釋?!刮衣朴破鹕?,步入正廳。
周御寒已在廳中跪坐多時,一身藏藍色蟒袍上繡紋散亂,顯是一路匆忙。見我出現(xiàn),
他起身行禮,神情復(fù)雜:「清婉?!刮业戳怂谎郏骸钢苁雷雍问??」他張了張口,
終究還是道:「那日之事,是誤會。我原本……以為嫁來的就是你?!埂改悴槐亟忉屃??!?/p>
我打斷他。我慢慢俯身,與他四目相對?!钢苁雷?,如今受世人嘲諷、婚冊作廢,
你后悔了嗎?」他喃喃:「我只是……不愿你誤會……」我轉(zhuǎn)身,不再看他一眼。
「我沒有誤會你,我只是終于看清你?!埂溉諆?nèi),退親書奉上。你若不退,
我便親自入宮請旨,揭你婚騙一案?!怪苡酒鹕恚曇魩е螅骸盖逋?,
你當真一點情分都不留?」我腳步微頓,聲音卻沒有一絲溫度?!噶艚o你的人情,
我已經(jīng)在前世,燒干凈了?!鼓侨罩螅袝舷陆灾张智逋?,退婚將軍府,
不懼權(quán)勢,不留情面。而林芷,自請削籍逐出族譜,被打入教坊司,賤籍永禁嫁。我去看她,
看著她原本白皙的手在刷著夜壺。我拿起夜壺倒到她的頭上,她驚呼大叫。而管事聞聲趕來,
看到是我教訓她開口道:「勾引姐夫的賤貨,就應(yīng)該刷夜壺。這才對味,
什么味兒騷味......」「管事說的即是,這樣的狐媚子真是家門不幸。」
說著把她踹倒。然后一只腳踩在她的臉上,跟著管事說:「就是靠著這張臉,四處勾引男人。
我怕她以后還是亂來,真是頭疼?!埂敢辉蹅儼阉樄位?,
省得這狐貍精做些下作的事情。」在這里的管事,哪個不是人精還能聽不出我話的意思,
順口答道。她聽到后,開始求饒:「我錯了,姐姐我錯了。別刮花我的臉,我以后保證聽話。
」「你知道什么人最聽話嗎?是死人,但是我不能讓你死,我要你慢慢體驗這些痛苦?!?/p>
「乖,妹妹。姐姐也是為你好啊?!拐f著讓管事的綁住她的手,我拿下了玉簪。一筆一筆,
劃在她的臉上。血就這樣流下了,她尖叫。然后昏過去了,我用水潑醒她。
然后再次劃著她的臉,然后叫人拿鏡子給她看。我給了管事一些銀子,
交待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顧”我的妹妹。紅豆問我:「小姐,接下來要做什么?」
我望著天色,「世子因為欺君之罪,關(guān)入大牢?!埂高€沒動林庶母,還沒碰我父親?!?/p>
別怪我狠,是你們逼我的。6.庶母陳氏進屋的時候,我正在焚香。檀香繚繞,
她一腳踹開門,直接將一疊信物摔在我案上。「林清婉,你真要把這個家推到死路上去?」
她今天沒帶眼淚,也沒帶哭腔,一副“家主夫人”的姿態(tài),居高臨下地看我,
好像她才是受害者。我慢悠悠撥了一下香灰,沒起身?!阜蛉耸莵硖媪周魄笄?,
還是替尚書府認罪?」她眼中寒光乍現(xiàn):「林芷雖有過,但她也是被你逼急了!
你裝病不嫁、私寫退婚信,還陷她于不義——你是想讓她死?還是想讓我們林家被抄?」
我聞言輕笑?!阜蛉诉@是認了?林芷確實冒名頂嫁,確實被我借刀送進了教坊司?」她一噎,
咬牙不語。我終于站起來,慢條斯理地拾起那堆被她扔下的信物,一封封翻看。
里面有:我“病中請庶妹代嫁”的偽書信——仿得不錯,
是林芷的筆跡;紅嫁衣上的“嫡女繡紋”證物——本應(yīng)只有嫡女才能穿,我前一夜偷偷換掉,
林芷沒察覺;我將這些東西一封封合好,遞還給她:「這些都很好,
留著上貢御史臺時用得上?!龟愂系纱罅搜郏骸改惘偭??你真要和我玉石俱焚?」「不?!?/p>
我輕聲一笑,語氣柔得像月下的刀。「我要的是你們一個個跪下來,求我放你們一條生路?!?/p>
她身子一震。我轉(zhuǎn)身去倒茶,語氣閑淡:「如今林芷已落,周御寒已毀,我倒無所謂。」
我盯著她,字字森冷:「你可還記得我娘?你讓她跪在雪里十日,
只因她軟弱;你一個妾室居然給正房給灌墮胎藥,只為了讓我沒命出生。」「你殺我娘,
搶我爹的寵,如今卻在我面前演你是正妻?」我走到她面前,低聲問她:「夫人,
若我現(xiàn)在去揭你那筆密賬,你說——尚書府,會不會因為你一人,被全府抄家?」
陳氏腳下一軟,跪了下來。我一把抓住她的脖領(lǐng),
貼在她的耳朵說:“你女兒的臉已經(jīng)被我刮花了,你我也安排好了現(xiàn)在你就上路吧。
”我親手殺了她,把她推下了湖里。模仿她的字體,寫了遺言。
里面寫了她這么多年所干的壞事,以及怎么迫害我母親以及驕縱孩子的事情。我轉(zhuǎn)身,
走得輕松。父親,畢竟是我親生的父親我決定收手了。幾天后,紅豆低聲說:「小姐,
前頭來了一位貴人,說是奉圣旨召你入宮面見圣上。」我挑眉:「圣上?」
紅豆點頭:「太監(jiān)說……皇上近來身體不適,想請小姐入宮彈琴安神。」看來這場風波,
已將我的名字送到了宮中。我取出娘留下的那只繡盒,輕輕打開。里面是一張泛黃的字條,
寫著兩個字:「江州。」我娘的出生地,外祖家的線索,也是我真正姓氏的開端。
我收好字條,淡聲說:「那便進宮看看。」「也該讓他們知道,林清婉死過一回,
如今名叫林清絕。」「他們欠我的,我要他們,一個個還清?!?.我著素白廣袖,
佩母親舊日繡蘭香囊,立于乾清宮前,腳下青磚如鏡,映出我淡淡的影子。
宮人們都在竊竊私語,說圣上病重、沉郁寡歡,近來日日發(fā)怒,連太醫(yī)院都不敢靠近。而我,
是第一個在這個時節(jié)被召入宮的“臣女”。內(nèi)侍將我引入偏殿。殿中香煙裊裊,簾幕后,
一襲明黃龍袍的男人正倚靠在榻上,神色疲憊卻不掩鋒芒。他抬眼看我一眼,
眉頭輕挑:「你就是……林清婉?」我恭敬行禮:「臣女在?!顾ひ粑?,
卻直直問出一句話:「你那日揭林芷冒名之罪,明知牽連尚書府,為何仍然不顧一切?」
我抬頭,眸色沉靜:「因為林芷搶的是我的命,而尚書府,從未給過我一條活路?!?/p>
他盯著我看了一息,忽而笑了。「不錯,敢于算賬的人,我喜歡?!顾麚]了揮手,
示意身邊宮人退下,語氣轉(zhuǎn)冷:「你可知,如今你雖受贊譽,但也樹敵無數(shù)?」
我平靜回道:「臣女不求萬人頌,只求仇人伏首?!惯@句話一出,殿中寂靜,
連案前的茶都似乎微微蕩了波瀾。圣上忽然起身,緩步走近我。他的身形削瘦,
卻壓迫感極強,像一頭養(yǎng)傷未愈卻仍有帝王之威的猛獸。他停在我面前,
目光定在我腰間佩著的香囊上?!高@香囊……你從哪來的?」我心中微動,取下香囊,
雙手奉上:「這是家母遺物。她生前常說,此香囊是江州雪家之物。」他眉頭一動,
眼底迅速掠過一抹波瀾?!改隳福l?」「雪蘭。」圣上閉眼沉吟片刻,再睜眼時,
目光已經(jīng)變了?!改隳赣H,可是當年江州首富雪家之女,雪蘭音?」我心中猛震。
娘從未告訴過我她本名蘭音,只說“江州雪家已亡”,她不愿再提。
圣上輕聲道:「朕年少時微服江州,曾與雪蘭音相識……她琴藝冠絕江南,一曲琵琶,
一壺花酒,便令江州百里皆聞其名?!顾D了頓,看我:「她果然生了個膽色不凡的女兒?!?/p>
我垂眸,壓下心頭的百轉(zhuǎn)千回。他重新落座,道:「你既是雪家之后,
又能辨善惡、敢斷恩仇,雖為女子,但朕今日便封你為江南行商監(jiān)察使,欽命巡視江州漕運,
掌沿江一帶海事之權(quán)?!刮倚念^一震。這已是相當于一方地權(quán)的實職,而且可接觸軍資漕糧,
幾乎是外放的女官極限。圣上淡淡一笑:「你敢接嗎?」我屈膝叩首,
目光清冷:「江州是我娘魂牽夢繞之地?!钩鰧m之時,天色已晚。紅豆迎上來:「小姐,
那皇上如何說?」我回頭望向深宮:“他說我母親是雪蘭音。
”紅豆倒吸一口氣:「是那位傳說中被陷害、家族覆滅的江南雪家嫡女?」我笑了一聲,
手中握緊香囊。「是她。江州,我要回去?!埂付切Я怂娜恕荚撨€命?!?/p>
8.江南春水初漲,漕運通江。三月初五,我身著朝服,乘皇命南下,入主江州。
江州知府設(shè)宴相迎,排場極大,卻未設(shè)一位女席。我踏入官府正堂時,百官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