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恥!”楚菱怒罵。
姜雪柔忍不住想笑,剛揚(yáng)起嘴角,突然脖子一涼,楚菱的發(fā)簪直直抵在了她的七寸。
“雪柔姐!”
“雪柔!”
兩道著急的聲音響起。
姜云舟掃了眼身旁的小廝,小廝得令立即跑了出去。
來之前主子就說過若遇不測是立即去尋知府報(bào)官,查理此事。
楚小姐下毒在先,刺姜小姐在后,張大人再有意偏袒知府來了也只能避讓。
楚菱捏著簪子的手緊了緊,鮮血直接從姜雪柔細(xì)白的脖頸處流出。
“春桃今日若是有半分事,姜雪柔是第一個給她陪葬的。”
“去喚大夫!”張羨著急大喊。
雪染紅了姜雪柔白藍(lán)衣裳,姜云舟瞳孔猛縮,“你先放開她!莫要傷她,你丫鬟是我傷的有什么沖我來!”
“姜副將現(xiàn)在知道急了,至親被傷害的滋味如何??!”說著楚菱又往刺了一寸,姜雪柔驚恐的睜大眼,被嚇的一動不動。
“阿菱,放開雪柔,別再執(zhí)迷不悟了。”張執(zhí)皺眉不悅,“你當(dāng)真要如此逼我嗎?”
楚菱不理他。
府醫(yī)馬不停蹄的趕來,連忙查看春桃的傷勢。
他探診了一番,好在未傷及筋骨,修養(yǎng)數(shù)月便能好。
“把她抬我榻上?!背夥愿溃瑳]人敢動。
張執(zhí)皺眉點(diǎn)頭,丫鬟這才敢抬起春桃。
“既然人沒事,快把她放了?!睆垐?zhí)慍色漸濃,嗓音中染上幾分斥責(zé)。
張羨連忙勸道:“阿姐,雪柔姐本就中了毒,你別再傷她了?!?/p>
楚菱一字一句:“一報(bào)還一報(bào)。”
張執(zhí)徹底沉了臉:“你還想如何!”
楚菱無語,抵著姜雪柔的手更緊了:“姜副將傷了春桃,你刺自己一劍我便放她?!?/p>
姜云舟不可置信:“你要給一個丫鬟報(bào)仇?!?/p>
“別……阿兄……不要……”姜雪柔哭出了聲,她搖頭楚楚可憐的看著姜云舟。
“阿兄過段時(shí)間還要跟太子殿下領(lǐng)兵西南,西南邊陲的百姓都等著阿兄來救,雪柔不能這么自私讓……讓阿兄受傷啊……傷阿兄就等于傷數(shù)萬百姓的命!”
姜雪柔害怕的整個人都在顫抖,嘴上還說著體貼的話。
“那毒是姜雪柔自己下的,為的就是在大婚之日嫁禍給我,姜副將你以為你妹妹是個什么好東西嗎?”楚菱嘲諷。
姜云舟不信:“你胡說!”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小廝氣喘吁吁的跑了進(jìn)來:“大人!不好了!門外站滿了官兵,說是要抓楚小姐去公廉堂!”
公廉堂是審理重大案件的地方,由知府親自審理,任何人不得插手。
一旦入堂,那此事便不是私家可量的了。
“此事怎會驚動知府大人!”張羨驚訝。
姜云舟輕嗤:“楚小姐為非作歹,我也是被逼到了極點(diǎn)才出此下策。”
他自然不會相信,那等子溫柔善良的妹妹會下毒害楚菱。
張執(zhí)雖為刑部侍郎,但畢竟將為她夫也不會嚴(yán)判,此事只能交給官府。
再者說江大人是師娘的親父,也是看著他長大的人,看在他的面子上定然會嚴(yán)判。
定不能讓楚菱這個小人再如此迫害他妹子!
“阿,阿兄……”姜雪柔臉色更白了。
她萬萬沒想到事情竟鬧的這般大。
怎得就鬧到了知府那里!
竟然還是她的兄長報(bào)的官。
怎么辦,萬一真的被審,她是不是要坐牢啊……
那她名聲豈不是全毀了?
不要啊……
眾人去公廉堂的路上,楚菱閉目養(yǎng)神,張執(zhí)薄唇輕抿,眼底是看不透的神色。
“阿菱,得饒人處且饒人?!?/p>
張羨看著楚菱,眼底滿是慚愧。
他不傻,雪柔姐那般的說辭無疑是已經(jīng)認(rèn)定了毒就是她自己下的。
但雪柔姐畢竟也照顧了他三年,不過是不小心做了點(diǎn)錯事,事情不至于鬧到這么大。
“阿姐,此事能不能放過雪柔姐啊,況且阿姐也沒受到什么傷害是不是?阿姐只要你能放過雪柔姐,日后我肯定加倍對你好?!?/p>
“你的好就跟沒人要的垃圾一樣。”楚菱冷笑,馬車停下。
公廉堂門外圍滿了熙熙攘攘的百姓。
張家小廝登門擊鼓,成親當(dāng)天狀告未來主母,這可是一等一的奇事!
姜云舟扶著姜雪柔下車,看著楚菱面不改色的模樣忍不住嘲笑,“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今日說什么我也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