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文新系列 #ooc致歉
#夭柳 #青梅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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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時代,神、人、妖,萬物混居于天地之間。
三大神族:中原的神農(nóng)、東南的高辛、西北的軒轅,三足鼎立,各執(zhí)一方。
神農(nóng)有戰(zhàn)神蚩尤,兼具兵強馬壯,長期占據(jù)幾國中的上風(fēng)之地。
數(shù)百年前,蚩尤迎娶軒轅王姬軒轅妭,夫妻和睦,鶼鰈情深。
婚后孕有一女,出生時大荒同賀,神農(nóng)王親賜國姓,高辛俊帝亦將其認(rèn)作義女,軒轅更是送來無數(shù)珍寶。
風(fēng)頭無兩,尊貴無雙。
她的名字,神農(nóng)玖瑤四字便等同于大荒至高無上的榮耀。
暗流涌動的三國因為這位大小姐的降生而多了一層表面的和諧。
“小娃娃不都是吃了睡睡了吃么?”西陵珩彎腰戳了戳襁褓中嬰孩稚嫩的臉頰。
一旁的蚩尤也要伸手,被她一巴掌打落
“女兒再被你吵醒,你就自己哄去吧!”西陵珩瞪了一眼丈夫。
后者笑著地抱住她
“辛苦夫人照看小夭,這孩子活潑,想必也是要費一番力氣”
“豈止活潑”西陵珩頭疼地看著搖籃里小小的孩子
“簡直是比你還能鬧騰!兩個奶娘三個侍女都沒辦法哄好,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哪來這么多精力?!?/p>
“也不瞧瞧是誰的孩子”一道男聲自門外響起“父親都那樣了,她能安靜到哪去”
“我女兒在這兒,我暫時不想和你動手”蚩尤沒好氣道“來人,送他出去。”
“閉嘴”西陵珩又瞪他一眼“你都是有孩子的人了,怎么自己還和個孩子一樣。來者是客不知道?”
“他算個什么客”蚩尤嘟囔幾句,上前奪過洪江手里的東西
“算你有良心,還知道不空著手來?!?/p>
“我這是給小夭的,又不是給你的”
“你是自己沒閨女就眼紅吧!”
“行了行了”西陵珩一指門外“出去吵,孩子睡覺呢?!?/p>
這兩人是神農(nóng)出了名的死對頭,今日你在朝堂上彈劾我,明日我就駁了你的上奏,甚至在人前大打出手,十日有九日不消停。
“我今日來不僅是為了看小夭,也是帶個人給你看”洪江指了指門外
夫妻倆這才看到,院子里還站著一個從未見過的孩子。
雖是白衣白發(fā),但眼中野性未消,一身戾氣地站在那,像是剛從什么地獄里爬出來一般。
“你上哪偷的孩子”蚩尤低聲道
“斗獸場,我救回來的”洪江朝那名孩子招了招手,他這才走進屋里,禮數(shù)周到卻莫名有些別扭地朝幾人行了禮。
“挺好一孩子……叫什么名字?”西陵珩在他面前蹲下去。
大概是做了母親的緣故,她對待孩子總比平時多了幾分喜歡和耐心。
更何況,這還是一個長得尤其好看的孩子
“相柳”他悶悶地開口。
“那我也給你介紹一下”她指了指搖籃,笑道“這是我的女兒小夭,就算是妹妹了,你們?nèi)蘸蟊阋黄鹜鎯喊??!?/p>
“出去說”蚩尤推了推他的死對頭
洪江點點頭,幾個大人便到了院里,西陵珩順手把房門掩上。
“妖?”蚩尤皺了皺眉“你怎么會突然決定帶他回來?”
“他小小年紀(jì)就能從斗獸場里廝殺出來,這孩子絕非俗人,日后必有大作為?!焙榻届o道。
“既然帶回來了,就要好好教養(yǎng),對他負責(zé)任才是”西陵珩若有所思
“你獨身一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教養(yǎng)好一個孩子?!?/p>
“又不是要吃奶的嬰兒,放軍營里養(yǎng)著就是了”洪江不甚在意地擺擺手
“這怎么行”西陵珩反對道
“這樣吧,讓他同小夭一起,一樣按照繼承人的標(biāo)準(zhǔn)去培養(yǎng),從詩書到習(xí)政都要請先生,萬不可疏忽。
其他的修煉習(xí)武之事你們再另外商量?!?/p>
“也好”蚩尤點點頭“方便將來接這老東西的班了?!?/p>
“……咱倆是不是要到外頭去練練?”洪江大人一向深沉嚴(yán)肅,對上這個蚩尤死對頭卻像按到了什么詭異的開關(guān)一樣。
另一邊——
寂靜的屋里,只留下了搖籃里睡覺的嬰兒和搖籃邊茫然站著的小少年。
他低頭看了看搖籃里的嬰孩,還沒來得及站遠點,她忽然睜開了眼睛。
小小的一團躺在搖籃里,醒了也不哭不鬧,就這么睜著大大的眼睛看他,好像在打量眼前的陌生人。
她啊啊呀呀地朝他伸出手,不知道是不是要抱,他反而躲遠了些。
搖籃里的孩子一扁嘴,哇地一聲大哭出來
她肯定被養(yǎng)的很精細,聽哭聲都知道中氣十足,嚎得像是要掀翻屋頂。
西陵珩聽到女兒的哭聲,連忙推門進去,蚩尤和洪江緊隨其后
房門一開,眼前的一幕令幾人哭笑不得——
眼前的小少年渾身僵硬地抱著懷里的孩子,姿勢簡直就像抱了個什么危險的火藥。
而剛才還在嚎啕大哭的小嬰兒正乖乖地握著他的手指玩兒,咯咯地笑著流口水。
西陵珩忍俊不禁,上前幾步要把女兒抱過來
還沒等他松手,懷里的小孩兒便要哭了
西陵珩見狀又趕緊把女兒塞回去
“給你抱著吧,難得見小夭這么喜歡誰”
相柳懵懵地看著這個雪團子
“為什么?”
“也許是……”西陵珩想了想,調(diào)侃道“也許是瞧著你好看呢?”
“這么小的孩子哪知道什么好看不好看”蚩尤不滿地開口
“阿珩慣會開玩笑?!?/p>
“小夭這孩子最難哄,難得有個人能哄著她不哭鬧,你還管是什么原因呢”西陵珩瞪了丈夫一眼
“孩子就要和孩子玩兒,興許他倆有緣”洪江若有所思。
“看來我的提議也沒錯了”西陵珩朝他笑笑,視線投向兩個孩子
“你們要好好相處,記住了?”
相柳看著懷里溫軟的一小團,有些無措
他從沒有接觸過這般干凈純粹又脆弱的小生命,又是一身戾氣未消。
可她一點兒不怕他,兩只小手甚至活潑好動地扯著他的衣襟要往上爬,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
“小夭可能折騰了,又這么喜歡你”西陵珩無奈道“只好拜托你陪她玩會兒了。”
兩個孩子被放在房里一整個下午。
西陵珩原本擔(dān)心小夭過不了多久就要哭鬧,誰知直到傍晚,女兒都安安靜靜地和那個小少年一起玩兒。
倒是相柳被洪江帶回府中時,小夭又哭又鬧地不肯叫他走。
也不知道那名叫相柳的少年有什么魔力,她都有些舍不得放這孩子走了
——能留下來一直幫她看著令人頭疼的女兒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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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大人第一視角小劇場:
自降生起,我就沒有見過父母。
時間太久,我?guī)缀跬耸侨绾伪粠У降呐f斗獸場。在漫長的記憶里,這里陰冷,潮濕,空氣中總是散發(fā)著血腥味兒。
每一個看客,以獵奇的目光審視著臺上奴隸們的殘忍廝殺,命在他們眼里只不過是取樂的工具。
賭注一下,歡呼一起,便是又有生命逝去
我無比厭惡,但我必須活下去。
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一個男人,他看了我很久,終于開口
他替我療傷,問我愿不愿意和他走。
人心難測,陰險狡詐之程度又能比妖族差到哪里。
我自是不信,但我沒有更好的選擇。
畢竟世上想必也不會有比斗獸場更危險的地方。
我同意和他走,就當(dāng)是拿此后的命同人做一個賭注。
反正境況也不會更差了。
他是神農(nóng)的將軍洪江,讓我喚義父便可
我不肯開口,仍有疑慮。
直到他將我?guī)胍惶幠吧亍?/p>
野獸的直覺讓我能感受到這里的主人絕不是簡單之人——但四處又莫名洋溢著溫和氣息。
是我從未感受過的東西,卻很能讓人放下警惕……也是他們神族的手段之一么?
屋里的男人看了我兩眼便知曉我的身份,他看著我的眼中有審視,有打量,有我所熟悉的狠厲。
但他并無惡意,也無殺氣。
他的夫人看著并無一絲疑慮,只是溫和地朝我笑笑,指著搖籃告訴我,那是她的女兒。
這就是他們所說的“家”嗎……真奇怪
幾人都出去了,只留下我……
和那個搖籃里的孩子。
把一個怪物和一個孩子單獨放在一起,他們也是真的放心。
可是她怎么睜眼了,還朝我伸手
……算了,我還是離遠些吧。
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嗓子能哭這么響亮的人,好像我不過去,她就要一直嚎下去。
哭的我心煩
不得已,我只能把她從搖籃里撈出來
她不哭了,反而笑著抓我的手指玩兒。
為什么她不怕我呢,按理來說孩子的眼睛應(yīng)該是世上鑒別善惡最有力的武器
我一身戾氣,身上帶著濃到散不去血腥
我盯著她的眼睛,可她就是不怕我。
我第一次接觸到這么脆弱純粹的生命,眼里只有一派傻氣而無半點對危機的警惕。
她又小又弱,好像只要我用力一點點就會受傷……好麻煩,比抱著刀還累。
可那位夫人囑托我繼續(xù)陪著這小孩兒
……為什么小孩子會流口水,好臟,更麻煩了。
她的精力是用不完嗎?明明路都走不穩(wěn)還要滿地亂跑,也不怕摔死。
算了,我還是抱著吧。
侍從們說她頑劣,不一會兒就要鬧的。
可她明明很聽話,一整個下午都沒有哭鬧,看來他們府里的侍從都不太盡心照顧,不然怎么會時常引得她哭。
直到洪江大人帶我回府
我開口喊了義父,他大抵是沒想到我改口這么快,站在原地愣了半天。
我想,他和那樣一個家庭交好,又親自把我從斗獸場帶出來,應(yīng)該不會是太差的人
看來我賭對了。
神農(nóng)二字對我而言,成了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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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見歡,正式開篇。
相柳大人第一視角小劇場會不定期加在正文后面,有些章節(jié)有,有些章節(jié)沒有,視情況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