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賭的爸,跑了的媽,生病的妹妹,破碎的他。為了幫男朋友還清債務,我白天上班,
晚上兼職,周末假期打零工。這一天,有豪門公子哥舉辦假面舞會,我作為侍應生,
也戴上了兔子面具,隨時為客人送上香檳。宴會群魔亂舞,有一對男女從樓下激吻到樓上,
我跟在后頭撿他們一路脫掉的衣服。直到女生嬌羞地喊出男朋友的名字:“少謙,你輕點嘛,
你才給我買的高定禮服,
都撕了三條了……”“我里面穿了你最喜歡的黑色蕾絲……你撕那個……”本以為只是巧合,
畢竟許少謙跟我一樣,為了掙錢不知道在哪個地方兼職呢??上乱幻?,男人發(fā)現(xiàn)了我,
抬手將還帶著人體溫度的黑色蕾絲文胸和一只勞力士砸到了我臉上?!翱磯蛄司蜐L!
”鮮血從額角流下,我卻愣在了原地。只因為這個聲音不是別人,正是我愛了五年的男朋友。
“明月,你還愣著干嘛?別打擾許少和女朋友恩愛!
衣服鞋子什么的等他們到了房間你再過來收拾!”耳機里傳來經(jīng)理著急的聲音,
讓我別跟在后面,我才回過神來。趕緊抱起地上的衣服鞋襪,我狼狽地從樓梯上跑下來,
身后房門關上前,那條高定禮裙還是沒逃過被撕成破布的命運。我心神不定,跑得跌跌撞撞,
等回過神來時,那一堆昂貴的衣服鞋襪里,混著那條黑色蕾絲文胸和那只勞力士手表。
為什么能一眼看出是勞力士,那是因為我的男朋友做夢都想擁有的就是這款勞力士手表,
官網(wǎng)標價三十八萬。連表帶都是18K白金,難怪能把我砸出血。
如果這只勞力士不是我的男朋友在和別的女人為愛鼓掌時砸到我臉上的,
我應該會開心地給許少謙拍照片炫耀:“少謙,你看,茜茜半年的藥錢有了,
你可以暫時喘口氣了。”可現(xiàn)在……許少?這樣陌生的稱呼,真的是那個為了給妹妹治病,
還他爸爸欠下的賭債,跟我窩在出租房里吃泡面,許諾一定會讓我過上好日子的人嗎?
如果房間里的那個是他女朋友,那我又是什么?懷里的東西掉落在地,發(fā)出不小的動靜。
我被剛才的事情刺激的失了心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
等我去撿地上散落的衣服時,一抬頭便看見不遠處坐著幾個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
各個西裝革履,派頭十足。他們聞聲看了過來,臉上的面具令我心生恐懼。
視線落到我手里已經(jīng)變成破布的高定禮裙時,有人了然一笑。“還是許少生猛,初戀剛回國,
瞧瞧饑渴成啥樣了?這裙子好歹也是高定,上百萬一條,他跟撕紙似的玩兒,
這幾天得撕出去十幾條了吧?也不怕他身邊的那個灰姑娘知道了生氣。”“怕什么?
許少有的是錢!這點兒錢花出去跟隨手給小費一樣。再說了,那個窮丫頭知道了又能怎么樣?
韓瑩五年前拋下許少出國,許少是一時賭氣才跟她在一起,玩玩兒而已。現(xiàn)在韓瑩回來了,
還有她什么事?分分鐘被踢開?!薄罢l讓咱們少謙從小就是個情種,非韓瑩不娶呢?
他早就發(fā)過誓,他的錢只給韓瑩花,別的女人休想花他一分錢!倒是那個叫向明月的蠢貨,
居然信了他編的鬼話,傻呵呵到處打工幫他還債救妹……笑死!他哪來的妹妹?
誰不知道許少是獨生子??!”這些話像驚雷一樣砸進我的耳朵,轟得五臟六腑生疼。
但他們很快就對我不感興趣了,回過頭去不知道在看什么,
但那感覺出他們的躁動和唯恐天下不亂。我不該好奇的,我本來應該拿著東西立刻走人,
但鬼使神差之下,我偷偷靠近了他們身后。監(jiān)控畫面里,男人壓著懷里的女人,抵死纏綿,
恨不得將她吞吃入腹,肆無忌憚地發(fā)泄著自己的欲念。即使光線昏暗,即使只有一張側(cè)臉,
我依然一眼就認出了他。而許少謙這樣熱情又瘋狂的模樣,五年來,我從未見過。
像是察覺到了什么,他猛地看向攝像頭的方向,汗?jié)竦募贡吃阽R頭里一閃而過,
緊隨其后的就是砸過來的臺燈。“滾,瑩瑩也是你們配看的?再看就挖了你們的狗眼!
”屏幕頓時黑成一片,有人訕訕道:“光線那么暗,他又給韓瑩遮得那么嚴實,
咱們能看到什么???居然就急成這樣,初戀就是不一樣。”“前幾天我跟他開玩笑,
說有機會給兄弟們欣賞下那個向明月的身材,他還笑著點頭呢!結(jié)果換成韓瑩他就不行了,
誰才是他的心肝寶貝簡直不用選。”我用力攥緊拳頭,最后卻無力地松開。
原來人在遇到不愿意接受的事實時,第一反應不是憤怒,而是不肯相信。
見沒有樂子可以再看,他們便三三兩兩又回到了舞池里,繼續(xù)他們的花天酒地,酒醉金迷。
至于我,他們壓根不屑于搭理,看就看了,他們不在乎,也不想問我原因。
只有一個人沒有離開。從始至終他都是靜靜坐在另一側(cè)的沙發(fā)上,
沒有跟那些公子哥一起嘲笑我,也沒有看許少謙和韓瑩的“難舍難分”。他戴著純白的面具,
上面只簡單用金粉勾勒出了星月的圖案,低調(diào)卻又奢華。我知道他在看著我。他的瞳孔很黑,
看著人的時候壓迫感十足??晌也幌胱?,我就要在這兒等著!我不相信,
不相信他們口中那個玩弄別人感情的人,是我愛了五年的男人。一個小時后,
男人摟著韓瑩從樓梯上走了下來。他摘了面具,明亮的燈光把許少謙的臉勾勒的無比清晰,
也徹底擊碎了我的自欺欺人。韓瑩雪白的脖頸上都是曖昧的吻痕,
她看見了我臉上戴著的兔子面具,還有額頭上的傷口,不好意思地說:“不好意思啊小姐姐,
我男朋友性子有些急躁,他不是故意傷到你的,他就是對我占有欲太強了。”“少謙,
還不趕緊賠償人家小姐姐的醫(yī)藥費?”許少謙的視線和我對上,我以為他認出了我。
我期待他能跟我解釋,哪怕只是否認‘男朋友’這個稱呼,至少能讓我覺得自己不是個笑話。
可他只是冷冷地說道:“剛才那只勞力士就當是給你的賠償,
你在這上十年班可能都賺不到這么多錢,所以閉好你的嘴,如果讓我知道你亂說話,
影響到瑩瑩的名聲,我絕不放過你?!痹谝黄鹞迥辏夷懿豢茨?,
光聽聲音就能輕而易舉的認出他。可現(xiàn)在我就站在他面前,只是臉上多了一張兔子面具,
他卻只顧著警告我,生怕對他‘女朋友’造成傷害。到底是真的認不出,
還是從未放在心上過?許少謙摟著韓瑩走向門外的蘭博基尼,即使有司機,
他還是貼心地幫她開門,手放在車頂那里,生怕韓瑩磕到頭。自始至終,
他都沒再看過我一眼??粗禽v寶藍色的限量款蘭博基尼,我心里泛起一陣苦澀。
因為我們要還他爸爸欠下的賭債,還要攢錢給他妹妹治病,出行只靠一輛二手自行車。
每次看到豪車載著美女路過時,許少謙都會大手一指,對身后的我說:“月月,你等著,
我早晚有一天也會讓你坐上這樣的車!你現(xiàn)在在自行車上笑,以后更會在寶馬車上笑!。
”那時的我,覺得只要有他這句話,我這一輩子就都值得??涩F(xiàn)在,他確實有了豪車,
但我連在寶馬車里哭的資格都沒有。三個人里,我是那個局外人。許少謙他們離開后,
沙發(fā)上坐著的面具男人終于動了。他身形高大,行走間自有一番氣勢。他走到我面前,
厭惡地看了眼地上韓瑩的那條黑色蕾絲文胸?!昂芘K?!薄芭洳簧夏??!被氐匠鲎馕?,
我一邊翻出手機里許少謙妹妹的照片,一邊看著那只勞力士。許少?獨生子?妹妹?許少謙,
你還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門口傳來聲音,我趕緊將勞力士藏起來。“月月,
我這個月的工資發(fā)下來了,我買了你最喜歡吃的蘋果哦?!钡匆娢翌~頭上貼著的創(chuàng)可貼時,
許少謙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趕緊沖過來,滿眼關切:“怎么弄得?嚴不嚴重?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