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與此同時，陸嬈讓母親邱雅與馮嬤嬤先試試小籠包。
三人都吃上，陸嬈才返回廚房，把自己煮的疙瘩湯盛出來。
雖然是很常見的湯，可沒有固定配料，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每個人做出的味道都不一樣的情況。
江玉看被放到眼前的湯碗拉回注意力，拿著包子看著剛坐下來，還一口沒吃的陸嬈，不由的低下了頭。
半天過去，他都是在幫助陸嬈干活。
陸嬈也不掃興，等大家吃高興才問意見：“江玉，待會兒收拾廚房的時候你再與我細說。娘、嬤嬤，你們覺得兩種包子那樣更好些？”
江玉無法說話，這會兒天已經(jīng)黑透，在院子吃飯，桌子上就只有一盞小小的油燈，寫字交談不太方便。
馮嬤嬤遲疑道：“小包子一口一個，味道更好些，可這是鄉(xiāng)下鎮(zhèn)子，以填飽肚子為主的話，恐怕還是大包子更受歡迎?！?/p>
“我倒是覺得小包子更好?！鼻裱盘岢霾煌庖姡骸敖稚线€沒見過這種小包子，到底稀罕?！?/p>
與陸嬈最初的想法一致：物以稀為貴。
兩人各自發(fā)表意見，陸嬈捧著碗邊吃邊聽，當所有人放下碗筷，陸嬈才發(fā)現(xiàn)，小籠包幾乎被吃光了。
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江玉，果然見江玉單手揉著肚子，滿是傷疤的臉上能看出明顯的滿足與愜意。
談?wù)撨^后，邱雅與馮嬤嬤回屋休息，陸嬈與江玉收拾殘局。
陸嬈還是問了句：“那個人牙子餓了你多長時間？”
江玉動作頓住，環(huán)顧四周，撿起一根木棍，在地上寫了個時間：大概半個月。
陸嬈不由的擔心。
江玉不解，把疑問寫下：怎么了？
陸嬈繼續(xù)洗碗：“你今晚比中午吃的多，晚上又不太容易消化，偏偏還被餓了那么長時間，有可能會胃疼。”
把洗好的碗筷遞給江玉，才又道：“我倒是會做些養(yǎng)胃的湯水，可手邊沒有材料，只希望是我白擔心一場?！?/p>
江玉無法開口，陸嬈也沒指望句句有回應(yīng)。
于是換了話題，繼續(xù)說：“對了，你覺得哪種包子更好賣？家里材料不少，我們明天做多少合適？”
她以前開店時，會提前做很多調(diào)查，加之有方便的冰箱、冰柜，不太擔心做多了會壞，浪費食物。
這次的路邊攤，她也只上午去鎮(zhèn)子上轉(zhuǎn)了轉(zhuǎn)而已，心里有些沒底。
把碗筷歸位，江玉回來坐下，拿起木棍：兩樣一起，第一天少做，賣完回來，明天增加。
等陸嬈看完，擦去又寫：以后賣哪種，看明天。
陸嬈笑著點頭：“就這么辦！”
把廚房收拾妥當，江玉拽住陸嬈衣袖，拿著木棍寫：何時走？
陸嬈想了想：“天亮吧，有馬車，去鎮(zhèn)子上不用很久，而且這些小攤都賣過中午才收攤。如今餡兒已經(jīng)調(diào)好，我待會兒發(fā)上面，明天給我娘留一籠包子就能出發(fā)?！?/p>
江玉點點頭，又寫：我能幫忙做什么。
陸嬈看了眼水桶，里面的水還有大半桶，搖頭道：“發(fā)面很快的，我自己來就好，你回去休息吧?！?/p>
江玉心里本就慚愧，雖然幫不上什么忙，但并沒有走，見到有體力活兒就上。
翌日天明，陸嬈早早起來，她動作很快，洗漱后直奔廚房。
動手包了七八個包子，江玉才姍姍來遲，臉色有些發(fā)白。
江玉生疏的點燃灶火，火光點亮廚房，陸嬈才發(fā)現(xiàn)江玉臉色不對。
她動作稍微停頓：“身體不舒服嗎？”
江玉遲疑了下，才指了指自己的胃。
陸嬈了然，這是被她說中了。
心下有些無奈，但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被餓了那么久，任誰都想飽餐一頓，中午能克制住，已經(jīng)是自制力強了。
“現(xiàn)在好些了嗎？”
江玉毫不猶豫的點頭。
陸嬈好笑：“胃疼可大可小，別逞強?！?/p>
眼看著水燒開，陸嬈盛出半碗遞給江玉：“喝點兒熱水，多少會舒服一些。”
江玉接過捧在手里，晾了會兒才小口小口喝下去。
需要用到的爐子等東西，已經(jīng)被提前放進了馬車，留下邱雅、馮嬤嬤的早飯，把面團、提前調(diào)好的餡兒一并放入馬車。
出發(fā)前，陸嬈還是擔心的問了句：“真不用留在家休息嗎？”
江玉搖頭，手里捏著木棍：半夜鬧肚子，早好了。
“早好了臉色還那么蒼白?！?/p>
江玉飛快寫下：沒休息好。
稍加猶豫，陸嬈點頭：“那就出發(fā)吧?！?/p>
邱雅與馮嬤嬤還沒起，兩人便已經(jīng)駕著馬車出發(fā)。
擺攤地點，陸嬈已經(jīng)提前打探好，進了鎮(zhèn)子直奔早已打探好的地方，把東西搬下來擺開。
江玉添柴燒火，陸嬈把蒸籠放上去，在簡易小桌子上繼續(xù)包包子。
香味飄出去，蒸籠打開，小籠包立刻吸引了路人的注意。
陸嬈拿出個大包子，掰了一半分給江玉：“先吃點兒，待會兒隔壁攤子擺起來，你去買一份熱湯回來吃，會舒服一些?！?/p>
包子直觀的呈現(xiàn)在路人眼前，用料扎實的肉餡香味更加誘人，很快就迎來了第一個客人。
“聞著可真香啊，這包子怎么賣？”
陸嬈放下包子，熱情待客：“第一天做生意，一個銅板兩個包子?！?/p>
“嘿，人家素餡都是一個銅板兩個，你這樣能賺錢嗎？”
陸嬈笑道：“今天過來試試，不為賺錢，一文錢兩個也只今天而已?！?/p>
“自信點兒，這香味不可能賣不好，給我來兩個?！?/p>
嘴里說的是漂亮話，可實際上還是不太信任陸嬈的手藝，壯碩的大男人吃兩個根本不頂事。
陸嬈動作嫻熟的包了兩個熱乎乎的包子，拿到今天的第一文錢。
男人沒走，拿著包子咬了一口，宣軟的包子一口被咬掉一半，男人嘴里包子還沒咽下去，當即又拿出兩個銅板。
陸嬈會意，收下銅板又給男人包了四個包子。
男人拿過包子，才含糊的道：“不錯，很香，以后就來你家了?！?/p>
說罷，男人心滿意足的大步離開。
有第一個，自然就會有第二個。
更何況，陸嬈今天賣的價格的確很低，肉餡包子卻用著素餡的價格，味道不僅不差甚至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