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精氣十足,如吃了十全大補丹一般的漆木山,帝純熙在心里吐槽。
我?guī)煾刚f的對,你在想屁吃!
我堂堂天上地下唯一一條混沌龍,想當她的伴侶,那怎么說也得是個如我爹一般風姿卓越,天賦異稟,身份貴重的神子。
顏色好,功夫好那是必須的。
相宜那是什么玩意。
他就算功夫好,也就是個凡人。
就是這名字,她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有個氣運之子沒救,那氣運之子叫什么來著:李相夷。
名字挺像,不過她也沒在意。
畢竟,人間名字相同的大有人在。
漆木山熱情的走上前,問起帝純熙的師父江霖。
岑婆也在看到漆木山醒了之后,趁二人談論之際,去了廚房準備飯菜。
帝純熙這才想起來師父的囑托。
于是拿出了玉簡。
她把手中白玉為底,上面刻著傳音符文的玉簡交給漆木山。
然后又告訴他,用這個就能聯(lián)系她師父。
漆木山滿腦子問號。
他聽說過鴿子傳信,還聽說過人力送信上山的,沒聽說過玉簡傳信的。他這是睡了三年嗎?怎么覺得這天地變化的如此之快?
這怎么聯(lián)系?
他有些尷尬的詢問帝純熙:“侄女,這東西是怎么用的。”
帝純熙一頓,她拍了一下自己額頭。
都說魚是七秒記憶,她這龍的記性也不好。
忘記了,他師父是修仙的。
而漆木山只是個修煉內(nèi)功心法的凡人。
她也不廢話,拿起漆木山的手,在他掌心一劃。
在漆木山錯愕的神色之下把他的血滴在了玉簡之上。
玉簡頓然發(fā)出了一道白色的光暈,從帝純熙的手中漂浮在了空中。
“師伯,得罪了。這玉簡加了你的血,你只要握住它,便能直接和我?guī)煾刚f話。”
漆木山和剛匆匆準備好簡單飯菜的岑婆對視一眼。
這是什么神仙手法?
帝純熙不好意思的摸摸臉頰,一個低武小世界突然出來了修仙的人,還怪嚇人的。
她溫和的說:“師伯,這玩意叫做傳音玉簡,是我?guī)煾競饕羲?。這是修仙之人特有的法器?!?/p>
“修仙?”
漆木山和岑婆二人面露驚愕之色,異口同聲。
“你師父江霖他是?”
“仙人。”
“那你……?”
“我也修仙。”
帝純熙木著臉回應。
兩人如同看寶貝一樣,里里外外打量她,表情熱切,把她弄的心中發(fā)毛。
這眼神比她看到金銀珠寶還熱切。
漆木山,岑婆:?。?!
今天怕不是在做夢?
帝純熙交代過后,害怕二人再詢問,于是對著岑婆笑道:“婆婆,我真的餓了,要不然咱們邊吃邊說。”
岑婆緩過神來,按耐住心中無數(shù)個問號,用胳膊肘懟了下還在發(fā)呆的漆木山。小聲嘀咕:“你這老頭子發(fā)什么呆,沒看到孩子都餓的不行了。”
漆木山這才反應過來。他收斂了自己恍惚的神情,把玉簡收起來。
就在剛才,他感覺到自己和那玉簡有了什么聯(lián)系一般。當真是神奇啊。他想:他與江霖真的生活在同一個世界嗎?
仙人,這個世界真的有仙人?
他的朋友居然是仙人。
這運氣,得虧當年的好酒啊……
三人坐在石桌上吃飯,帝純熙也不客氣,吃的噴香。
她胃口一直很大,不一會就吃了整整一碗飯。
漆木山和岑婆二人看她吃的開心,也放下心來。
帝純熙微微墊了墊肚子,便開口與漆木山和岑婆認真說起修仙之事。
她給岑婆治療傷勢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大概是這里風水極佳,也算是寶地。岑婆也一直練武,開啟靈根想來也不是什么難事。
給師父和宗門再帶回去兩個人,好像也不是不行。
二人身上都有一股浩然正氣,聽到她修仙雖然熱切和激動卻無任何貪婪姿態(tài)。
她用龍珠感應過,沒什么惡意。
于是帝純熙也不藏私,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了岑婆。
岑婆起初聽到帝純熙說漆木山無意中開啟了靈根,心中甚是喜悅。
她由衷的為漆木山高興。
畢竟這是修仙啊,多少人可遇不可求的機遇。
至于她倒是不用強求。
但是聽到帝純熙說她也能修煉時,激動的手一抖,筷子就掉了下去。
“這可是真的?”漆木山激動的握住了岑婆的手。
他們夫妻二人也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相伴至今。
他剛還在糾結(jié)要不要修仙,如今妻子也有這番機遇,那還糾結(jié)什么。
他也不故作推辭,對著帝純熙拱拱手,鄭重說道:“沈侄女,我夫妻二人如今有這番造化,都要感謝于你。若無你相助,想來我定還躺在床上生死不知。也不會有此大機遇,你與我夫妻二人有救命之恩,相助之誼,請受我漆木山一拜?!?/p>
說著漆木山就要跪下給她行大禮。
帝純熙趕緊用手動用靈力把他拖起來,然后說道:“師伯,婆婆莫要如此客氣。這是我這晚輩應當做的??刹灰獙ξ倚腥绱舜蠖Y。師父若是知道,非得給我一頓竹板炒肉。”
漆木山和岑婆對視一眼,他們心中也知道對方并不在意這恩情,也不想受他們的禮。于是也沒有勉強。
漆木山再次在心中感念,這姑娘不僅長的好看,心還非常的善良。
但從帝純熙吃飯不如世間女子那邊小口小口的,就見她頗為大氣,不拘小節(jié),心中甚是喜愛。
不禁心中更加酸澀了,江霖這運氣未免也太好了。
這么嬌嬌軟軟的小閨女,他也想要一個。
又想到自家兩個不爭氣的徒弟,一個死了,一個至今下落不明,又是一陣傷心。
他看著帝純熙,正色道:“沈侄女,你剛才說邀請我和柔娘去清風山學習術(shù)法,不知這事可否推辭一段時間。”
帝純熙一聽,也不勉強。
“這沒什么不可。”然后說:“我這次下山,主要是另有事情要辦,在這里待不了多久就要下山了。”
師父交代的事情已經(jīng)辦完,也是時候去找那位氣運之子李相夷了。
辦事?
漆木山和岑婆對視一眼。漆木山開口道:“如此,不如我們?nèi)送?,正巧我們二人也要下山。?/p>
帝純熙止住自己夾菜的手,疑惑的看向二人。
漆木山看她略帶疑惑的小臉,解釋道:“我們二人想下山一趟,去找回我那生死不知的小徒弟李相夷。”
雖然相夷失蹤已有三年,但他們二人無論如何也沒法相信自己的小徒弟真的死了。
是真死還是假死,他們二人必要親自下山探尋一番。
順便還要找到那個騙走他內(nèi)力的陰險小人。
李相夷!
帝純熙眼睛瞪的溜圓,嘴巴微張,震驚的看著二人。
二人看帝純熙如此神情,頗為不解道:“侄女也知道我這桀驁不馴的小徒弟相夷?”
他說起來李相夷的名字,眼神中帶著某種滿意和驕傲。
帝純熙垂下眸,掩飾中眼中的震驚,不動聲色的問道:“偶爾聽人說起過,聽說此人十分優(yōu)秀,是名天之驕子?!?/p>
不會就是天道真說的那位天之驕子吧。
帝純熙冥冥之中感覺,這漆木山口中的李相夷沒準就是天道垂簾的李相夷本人,畢竟她入大熙王朝已有幾天,一路上也遇到了些武林人,他們的功夫都是平平。
這位岑婆的功夫已經(jīng)算是凡人中天資較好的存在了。
想來他們的徒弟應該也不差。
漆木山一聽,像是遇到了什么知己,便開口道:“沒想到沈侄女也知道我這小徒弟的名諱,看來他早已名揚天下了?!?/p>
他對著帝純熙侃侃而談,言語中帶著悵然和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