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西街菜市場,人來人往,吆喝聲、爭吵聲、討價還價聲,雞飛狗跳聲……總之是熱鬧非凡,人聲鼎沸。等等,哪兒來的哭聲?
“嗚……嗚……大叔大嬸兒,救救我吧!”一個身著粉紅衣衫的胖女子撲通一聲跪到一對賣魚的夫婦面前,雙手抓著那大嬸兒的衣襟,連哭帶嚎的訴說遭遇,“這個惡霸太不要臉了,他要當(dāng)街強搶民女??!”說著便劈手指向一旁站著的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一愣,這唱的是哪曲啊?合著他好心陪著她到這里來等這對夫婦,這戲在這兒等著他呢?太不拿他當(dāng)老大了吧!
那大嬸兒目光忙落到那中年男子身上,膀大腰圓一臉富態(tài)相,這……他們一普通人家也惹不起?。”阒坏迷囍鴮⒐虻氐呐永饋恚骸肮媚?,你先起來,起來!有話好好說,有啥事兒慢慢商量!”
起來?那怎么行?戲還沒演完呢?她還沒有達到目的呢?
云錦是死死的拽著大嬸兒:“大嬸兒,你也是女人,你看這人長得肥頭大耳跟頭豬一樣,我一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怎么能從呢?求求你,救救我吧!”
“這……這……姑娘,他這是為啥非得搶你呀!”大嬸兒看著眼前胖胖的姑娘,五觀倒是生得好看,就是這圓臉圓眼整個人幾乎都是圓的,這惡霸什么眼光看上這樣的?
天篷元帥輕咳了一聲,他都已經(jīng)是惡霸了,是不是得像個惡霸樣子,畢竟這是為了幫云錦找個免費供她吃住的長期飯票:“她們家欠我的租子,沒錢還,就拿她回去給我當(dāng)?shù)谑啃℃?!若是有人幫她還了,我就饒了她!”
云錦一聽這話,趕緊哭得更大聲了:“大叔、大嬸兒,我們家窮?。「F得連飯都沒有吃的,我娘都餓死了!哪兒有錢交租??!你好心救救我吧!我給您當(dāng)牛做馬孝敬您二老!”
一旁的大叔及周圍觀眾不禁都抽了抽眼角,這姑娘長這么胖,家里還窮得沒飯吃?
“你們家所有的米都喂給你吃了吧!”一旁有人這么嘻笑了一句。
云錦一愣,朝說話的那人看過去,立馬止住了哭聲:“這你都知道?你是哪只眼睛瞧見的?”
“這里所有人的眼睛都瞧見了呀!”
“得了吧!你們倆別演戲了,再瞎了眼的惡霸也不搶你這樣的呀!”
“就是!你們倆不就是看這藍家夫婦二人心善,想訛人錢嗎?說什么有人幫你還了,就饒了你!”
大嬸兒聽完周圍人的話語,用力拉開云錦:“好好的大姑娘,雖然長得胖了點兒,怎么存這壞心思!當(dāng)家的,走!”
云錦眼睜睜地看著那夫妻倆推著魚車頭也不回的走了,不禁癱坐在地,欲哭無淚,伸長手呼喊:“別、走、??!我本來是你們的女兒?。 ?/p>
然而,只有一片樹葉被風(fēng)卷著從她面邊飄過!強搶民女,博人同情的戲碼,宣告失??!
對面茶樓二層窗口,月見和小豆子正在品茶,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月見搖著小紙扇,輕笑:“那胖姑娘,蠢得蠻有趣的!”
小豆子手里抱著個琉璃魚缸,里邊養(yǎng)著一條紅色的胖鯉魚,扁了扁嘴:“這么蠢還學(xué)人騙人!活該被拆穿!”
云錦見所有人都走了,霸氣地摸了一把眼淚:“哼!再來!”
天篷元帥滿眼的無奈把云錦從地上拉起來:“小鯉魚,你長點兒心吧!我堂堂一天篷元帥掌管天河十萬兵馬,你讓本帥演一惡霸?”
云錦拍拍屁股上的塵土:“都是你,說什么我家欠你租子,有人替我還了,就饒了我!讓人看出破綻了吧!”
“嘿!你這小鯉魚,真是忘恩負(fù)義,不識好人心!你再這樣本帥回天庭去,懶得管你死活!”天篷元帥真是悔不當(dāng)初,干嘛要點條魚做仙!
“去呀,去呀!反正我早死早投胎,早點兒完成輪回三世的懲罰,我也可以早點兒回天界去繼續(xù)做我的神仙!”云錦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一聽這話天篷元帥投降了。他可是跟月老打過保票的,這事兒要是辦不好,被月老恥笑他堂堂一天篷元帥連一條魚都安置不好,實在是太損他的威名了。
“行!我自找苦吃!說吧!我是繼續(xù)想做他們家女兒,還是讓本帥送你去青樓?”天篷元帥直接拋出一句話。
“當(dāng)然去他們家女兒??!我本來就是他們家女兒對吧!你看人夫妻倆那么善良,連個孩子都沒有,多可憐!我可是神仙,善良、有愛心的神仙,怎么可以對他們不管不顧呢?”云錦說得那是大義凜然。
……
還是菜市場,仍舊是熱鬧非凡,人聲鼎沸。等等,又哪兒傳來的哭聲?
“大叔、大嬸,行不行好吧!我爹死了都沒錢下葬!”一身著麻衣,頭上插根草的胖女子一把抓住一賣魚大嬸兒的衣襟。
她一旁鋪著一張草席,草席里卷著一個人,面前鋪著一白布,上書四個大字——賣身葬父。
大嬸兒一看,不禁蹙眉:“姑娘,怎么又是你呀!這回是你爹餓死了?”
云錦忙不停的點頭,忽然覺得不對,忙搖頭:“我爹不是餓死的,是被……嗚……是被打死的呀!嗚……爹呀!”
這時候又圍過來一群人,看著一旁草席卷著一個人。
“這草席里是你爹?”一旁人忙問。
云錦忙點頭:“是!是我爹!如假包換!”
那人好奇的把草席一掀,這草席里果然躺著一個人,膀大腰圓一臉富態(tài)相,不!不只是富態(tài)了,好像更加富態(tài)了。
“這人前幾天不還是搶強民女,要你做第十二房小妾的惡霸嗎?怎么沒娶成小妾,認(rèn)閨女了?”
云錦一愣:“我靠,他都被打得鼻青臉腫、面目全非了,這你都能認(rèn)得出來?”
大嬸兒頓時面色一沉,扯開云錦:“好好的大姑娘,雖然長得胖了點兒,怎么存這壞心思!當(dāng)家的,走!”
云錦心里一急,順手一把抓住大叔:“他真的是我爹,他真的死了!不信你可以驗驗尸!我只是賣身葬父而已,這么感天動地可歌可泣的孝心,你們怎么能懷疑和無視呢?”
大嬸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大叔沒跟上,一回頭,見大叔站在那里沒動,便走回來:“當(dāng)家的,她們倆是騙子,你怎么還不走呀!”
大叔一臉無奈,十分無辜的看著自家媳婦:“媳婦兒,她、她抓著我的褲、褲腰帶了!我、我這一走……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