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上,第十位追求者楚瑤當(dāng)眾播放我的告白錄音。
>未婚妻甩了我一巴掌:“你連保潔阿姨都不放過?
”>我醉醺醺擦著嘴角的血笑:“才十個?我通訊錄里還有九十位備用。
”>次日頭條炸了:#海王顧宸被十位名媛聯(lián)合懸賞#。
>當(dāng)?shù)谄呶蛔非笳咚蛠怼皵嘀付Y盒”,我躲在貧民窟撥通加密電話:“游戲該結(jié)束了。
”>楚瑤在訂婚宴上嬌笑:“顧宸,消防車聲聽見了嗎?
”>她對著鏡頭舉起汽油瓶:“那是給你的棺材配樂。
”---香檳塔折射著水晶吊燈浮夸的光,空氣里塞滿了昂貴香水、雪茄和虛偽的恭維,
黏膩得讓人窒息。今天是我二十八歲生日,顧家大少顧宸的排場,從來不會小。衣香鬢影,
觥籌交錯,人人臉上都掛著精心調(diào)試過的笑容,像一場盛大而虛假的皮影戲。
直到那個身影出現(xiàn)在旋轉(zhuǎn)樓梯的頂端。楚瑤。第十位。她沒穿那些爭奇斗艷的高定禮服,
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吸煙裝,襯得膚色冷白,紅唇如血。手里沒端酒杯,
拎著一個銀色的微型投影儀,像個不合時宜的闖入者,又像一把出鞘的刀。
喧鬧的宴會廳像被按了靜音鍵,所有目光,帶著驚疑、好奇、幸災(zāi)樂禍,齊刷刷釘在她身上,
然后順著她的視線,聚焦到我臉上。我端著那杯快見底的威士忌,琥珀色的液體在指尖晃蕩,
酒意有點上頭,太陽穴突突地跳。看著她一步步走下樓梯,
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面的聲音清脆得刺耳,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緊繃的神經(jīng)上。
心里那點煩躁像野草一樣瘋長,第十個了,還有完沒完?楚瑤走到宴會廳中央,
燈光師大概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懵了,一束追光下意識地打在她身上,
讓她成了絕對的主角。她沒看任何人,那雙漂亮得近乎妖異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嘴角彎起一個甜膩卻毫無溫度的弧度?!邦欏犯绺?,”她的聲音通過麥克風(fēng)傳遍全場,
帶著一種刻意放軟的嬌嗲,卻像毒蛇滑過皮膚,“生日禮物,現(xiàn)在拆嗎?
”沒等我回答——她也根本不需要我的回答——她按下了投影儀的開關(guān)。
一束強(qiáng)光打在宴會廳巨大的白色背景墻上。滋滋的電流雜音后,
一個明顯帶著醉意、含糊又黏膩的男聲,
薇那個木頭強(qiáng)一萬倍…”“等我…等我搞定老頭子手里那個項目…拿到錢…立馬踹了她娶你!
”“她算個屁…要不是看她家還有點利用價值…老子早讓她滾蛋了!
”“你才是我的小心肝…來…再親一個…”錄音里甚至傳來曖昧的、令人作嘔的吮吸聲。
是我的聲音。醉得一塌糊涂、毫無防備時對著楚瑤吐出的“真心話”。每一個字,
都像淬了毒的針,狠狠扎進(jìn)在場每一個人的耳膜,
尤其是——我甚至能感覺到身側(cè)投來的那道目光,從最初的茫然,到震驚,
最后凝固成一片冰冷的死寂??諝夥路鹚查g被抽干了,
只剩下錄音里我那令人作嘔的囈語在回蕩?!芭荆 币挥涰懥恋亩?,
帶著雷霆萬鈞的力道和所有崩塌的信任,狠狠扇在我臉上。力道之大,打得我頭猛地一偏,
嘴里瞬間彌漫開濃重的鐵銹味。手里的酒杯脫手飛出,砸在地上,碎裂聲刺耳。
林薇站在我面前,臉色慘白如紙,胸口劇烈起伏,那雙曾經(jīng)盛滿溫柔和憧憬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被徹底碾碎的絕望和滔天的怒火。她指著我,指尖都在顫抖,聲音卻冷得像冰渣,
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清晰地傳遍落針可聞的宴會廳:“顧宸!你……你簡直惡心透頂!
連楚氏集團(tuán)的保潔阿姨都不放過是嗎?!” 她最后這句,是沖著楚瑤吼的,
帶著一種同歸于盡的悲憤和羞辱。轟——!死寂被徹底打破。
壓抑的驚呼、倒抽冷氣聲、毫不掩飾的鄙夷議論像潮水般涌起。閃光燈開始瘋狂閃爍,
記者們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臉上火辣辣的疼,嘴里腥甜。我抬手,用昂貴西裝的袖口,
慢條斯理地擦掉嘴角滲出的血絲。動作帶著一種事不關(guān)己的慵懶。酒意混合著這荒謬的場面,
反而激出一種破罐子破摔的邪火。我抬起頭,迎著林薇痛徹心扉的目光,
迎著楚瑤那看好戲般的勝利微笑,迎著全場或鄙夷或探究的眼神,甚至咧開嘴,
露出一個混合著血跡和酒氣的、堪稱燦爛卻無比惡劣的笑容?!安攀畟€?” 我的聲音不大,
卻通過麥克風(fēng)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帶著濃重的鼻音和玩世不恭的輕佻,“急什么?
”我搖晃著站穩(wěn),目光掃過人群,仿佛在尋找什么,然后故意提高了音量,
帶著一種炫耀般的殘忍:“我手機(jī)通訊錄里,” 我頓了頓,
滿意地看著林薇徹底灰敗下去的臉,看著楚瑤眼中一閃而過的陰冷,看著全場嘩然,
“還有九十位‘備用’呢!排著隊等老子翻牌子!”死寂。比剛才更徹底的死寂。下一秒,
巨大的喧嘩和閃光燈幾乎要掀翻屋頂!林薇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一堆腐爛的垃圾。
她猛地摘下左手無名指上那枚碩大的訂婚鉆戒——我曾經(jīng)單膝跪地,
在無數(shù)媒體鏡頭前為她戴上的——狠狠砸在我臉上!
堅硬的鉆石棱角在我顴骨上劃開一道細(xì)小的血口。然后,她決絕地轉(zhuǎn)身,推開人群,
消失在旋轉(zhuǎn)門后。背影挺直,卻帶著一種支離破碎的孤絕。楚瑤臉上的笑容加深了,
她款款走上前,無視一地狼藉和混亂,將那小巧的銀色投影儀輕輕放在我面前的餐臺上,
像放下一個優(yōu)雅的戰(zhàn)利品。“顧宸哥哥,”她的紅唇湊近我耳邊,
溫?zé)岬臍庀е旧甙愕年幚?,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游戲,才剛開始哦。
這份禮物,喜歡嗎?”她咯咯地笑起來,聲音清脆,卻像冰錐刺骨。我站在原地,
臉上掛著那混著血和酒的笑,感受著四面八方涌來的惡意和閃光燈的灼燒。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不是因為害怕,不是因為愧疚,
而是一種被徹底點燃的、近乎毀滅的亢奮。十位?九十位?來吧??纯醋詈?,是誰玩死誰。
---第二天,整個城市都被同一個名字點燃,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極其恥辱的方式。
#海王顧宸被十位名媛聯(lián)合懸賞# 的詞條,像一顆核彈,炸穿了所有社交媒體的熱搜榜首,
后面跟著一個深紅色的“爆”字,刺目驚心。點開詞條,
置頂?shù)氖且环莞袷絿?yán)謹(jǐn)、措辭冰冷、卻充滿極致羞辱意味的“聯(lián)合聲明”。
聲明人:林薇、楚瑤、蘇蔓、趙雅琴、安妮、李麗莎、陳璐、秦思思、方薇、沈曼妮。
(排名不分先后)聲明內(nèi)容簡單粗暴,
核心只有兩點:1. **懸賞顧宸蹤跡**:提供顧宸準(zhǔn)確藏身位置線索,
經(jīng)核實有效者,獎勵人民幣一百萬元整。由十位聲明人共同出資。
2. **懸賞顧宸丑聞**:提供顧宸未曾曝光之重大丑聞、違法犯罪證據(jù)(需確鑿),
經(jīng)核實采納者,獎勵人民幣五百萬元整。上不封頂。聲明下方,
是十張風(fēng)格迥異卻同樣美麗、同樣帶著冰冷恨意的女性照片。
她們的名字和背后的家族或勢力,
陳璐的醫(yī)療家族、秦思思的律政背景、方薇的老牌豪門、沈曼妮那深不可測的灰色地帶背景。
這份聲明,像一張由仇恨、財富和權(quán)勢編織成的天羅地網(wǎng),
帶著濃重的黑色幽默和令人膽寒的殺意,轟然罩下。網(wǎng)絡(luò)徹底瘋了。“臥槽!活久見!
十位頂級白富美聯(lián)手懸賞一個渣男?”“顧宸牛逼(破音)!
以一己之力得罪了半個上流社會圈!”“一百萬找蹤跡?五百萬買丑聞?
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力…也限制了我的仇富!”“這哪是懸賞?這是公開處刑!
顧大少這次是真·社死了!”“開盤了開盤了!賭顧渣男能躲幾天!
”“只有我好奇他到底對這十位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嗎?九十位備胎的威力?”“快看!
狗仔拍到顧宸了!在機(jī)場VIP通道被堵了!”---機(jī)場VIP通道的出口,
此刻成了修羅場。閃光燈連成一片刺目的白晝,幾乎讓人睜不開眼。
記者們像聞到血腥味的鬣狗,長槍短炮和各種錄音設(shè)備拼命往前遞,
無數(shù)尖銳的問題像冰雹一樣砸過來:“顧先生!對十位名媛的聯(lián)合懸賞您有什么回應(yīng)?
”“您真的欺騙了十位女性的感情嗎?九十位備胎名單是否存在?
”“林薇小姐取消婚約是否因為您的不忠?”“楚瑤小姐公布的錄音您如何解釋?
”“您名下公司股價開盤即跌停,是否擔(dān)心破產(chǎn)?”“傳聞您已被家族暫時除名,是否屬實?
”我戴著墨鏡,帽檐壓得很低,昂貴的羊絨大衣領(lǐng)子豎起,
試圖隔絕那些幾乎要戳到臉上的話筒和鏡頭。助理和兩個保鏢拼命在前面開道,
用身體筑起一道脆弱的人墻,抵擋著洶涌的人潮?!白岄_!請讓開!顧先生不接受采訪!
”助理的聲音嘶啞,淹沒在巨大的聲浪里。“操!”不知是誰的鏡頭狠狠撞到了我的肋骨,
一陣悶痛?;靵y中,帽子被打飛,墨鏡也被擠歪,
露出我布滿紅血絲、寫滿疲憊和戾氣的眼睛。這狼狽的樣子瞬間被無數(shù)鏡頭捕捉?!邦櫹壬?!
您看起來很憔悴!是在害怕嗎?”“您準(zhǔn)備躲到哪里去?貧民窟嗎?
”嘲諷、鄙夷、獵奇的目光像針一樣扎在身上。我咬著后槽牙,一言不發(fā),
只想盡快沖出這片令人作嘔的泥沼。就在保鏢奮力推開最后幾個堵路的記者,
車子近在咫尺時,一個穿著快遞制服、帽檐壓得很低的男人,
像泥鰍一樣靈活地從人縫里鉆了出來,
精準(zhǔn)地將一個巴掌大小、包裝精美的黑色絲絨禮盒塞進(jìn)了我懷里!“顧先生!您的同城急件!
寄件人囑咐,務(wù)必、親手、送到!”快遞員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詭異的強(qiáng)調(diào),
說完迅速低頭,轉(zhuǎn)身消失在混亂的人群中。懷里的盒子冰冷,沉甸甸的。絲絨的觸感細(xì)膩,
卻透著一股不祥的寒氣。上面沒有寄件人信息,
只有一個用金色墨水手寫的、花體的大寫字母“Q”。秦思思(Qin Sisi)。
心臟猛地一沉,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板竄上頭頂。在保鏢拉開車門將我塞進(jìn)去的瞬間,
我死死攥緊了那個盒子。車門隔絕了外面地獄般的喧囂。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沖出去。
車內(nèi)死一般的寂靜。助理驚恐地看著我手里的盒子,大氣不敢出。我靠在冰冷的真皮座椅上,
手指因為用力而骨節(jié)發(fā)白。深吸一口氣,帶著一種近乎自虐的決絕,猛地掀開了盒蓋!
沒有炸彈。沒有毒藥。盒子底部鋪著黑色的天鵝絨襯墊。襯墊上,靜靜地躺著一枚戒指。
一枚男式的鉑金素圈戒指。那是我曾經(jīng)在某個心血來潮的夜晚,送給秦思思的“定情信物”,
當(dāng)時哄她說是什么“限量版設(shè)計師孤品”,其實不過是我路過某個商場專柜隨手買的打折貨。